宋亚轩有些犹豫。刘耀文捏了捏他的肩膀:“放心,我有分寸。有些事,你不方便做,不代表不能有别的‘了解’途径。这件事,不能再拖了。”
第二天上午,宋亚轩和基金会的项目负责人再次来到文物局那间略显陈旧的办公室。孙副科长依旧是一副公事公办、慢条斯理的样子,翻着他们新补充的材料,眉头紧锁,正要开口继续“指出问题”。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然后,不等里面回应,便被推开。
刘耀文走了进来。他没穿军装,只是一身质感极佳的深色休闲装,身姿挺拔,步伐沉稳。他没有刻意释放气场,但那种久居上位、不怒自威的气质,瞬间让不大的办公室空气凝滞了几分。
孙副科长显然不认识刘耀文,但看到对方的气度和身后跟着的那位面无表情、眼神锐利(显然是警卫或助理)的年轻人,心里莫名一跳,不自觉地站了起来。
“您是……?”
基金会负责人连忙上前一步,介绍道:“孙科长,这位是宋亚轩先生的先生,刘耀文先生。他今天过来,是想了解一下项目审批的具体情况。”
“先生?”孙副科长愣了一下,目光在宋亚轩和刘耀文之间转了转,心里有些嘀咕,但面上还是挤出一丝笑容,“哦,刘先生您好。请坐请坐。这个审批啊,我们也是按照规章制度,严格把关,都是为了对历史建筑负责嘛……”
刘耀文没有坐,只是站在宋亚轩身边,目光平静地扫过孙副科长桌上那堆被翻来覆去的文件,然后看向他,语气平淡无波:
“孙科长尽职尽责,可以理解。”他顿了一下,话锋微转,“我听说,审批流程除了技术审核,也讲究效率和时效。尤其是这种有明确时间节点、关乎重要文化项目推进的申请。”
他的语调不高,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不知道孙科长这边,对于‘合理’的审核时限,有没有一个内部标准?或者,是否需要更高级别的专家组进行集中评审,以提高效率、避免因个人理解差异导致的 prolonged delay(不必要的拖延)?”
刘耀文的话,句句没有指责,却句句敲在关键点上。他没有提任何“关系”,没有施压,只是从“流程”、“效率”、“更高级别评审”这些合规的角度提出问题。尤其是最后那句清晰的英文词汇,让孙副科长心头更是猛地一凛。能这样轻描淡写提出“更高级别评审”的人,绝非普通家属。
孙副科长的额头开始渗出细汗。他当然知道自己的刁难站不住脚,更知道如果真的闹到“更高级别评审”,甚至引起上级关注流程效率问题,他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这个……刘先生,您说得对,效率确实很重要。”孙副科长连忙改口,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僵硬,“宋老师补充的这些材料已经很详实了,我们科室内部再尽快讨论一次,一定抓紧,尽快给出明确意见。”
“尽快是多久?”刘耀文追问,目光依旧平静。
“三天!不,两天!两天内一定给答复!”孙副科长连忙保证。
刘耀文这才微微颔首,看向宋亚轩,眼神瞬间柔和:“那我们就等孙科长的好消息。”说完,对孙副科长略一点头,便揽着宋亚轩,从容地离开了办公室。
自始至终,刘耀文没有说一句重话,没有提及任何身份背景,却完美地化解了僵局。
回去的车上,宋亚轩看着刘耀文平静的侧脸,心情复杂。他既感激刘耀文的出手,又有些不是滋味,感觉自己好像还是依靠了他的力量。
刘耀文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握住他的手,温声道:“别多想。我今天的角色,只是一个关心项目进度、合理提出疑问的家属。解决技术问题,靠你的才华;但清除一些人为的不必要障碍,有时候需要一点不同的方式。这很正常,也是我该做的。”
他看向宋亚轩,眼神坚定而温柔:“记住,你的战场在设计台和工地,而这些边角料,交给我来处理。我们这叫……分工合作。”
宋亚轩看着他,心中的那点疙瘩忽然就散了。是啊,他们是一个整体。他不必事事硬扛,学会接受爱人的支持,也是一种成长和信任。
两天后,审批顺利通过,附带了几条不痛不痒、完全在可接受范围内的修改建议。项目终于得以如期进入实质施工阶段。
这场小小的风波,像一场及时的雨,洗去了宋亚轩单打独斗的些许稚气,也让他更清晰地看到了刘耀文在他身后的力量与智慧。风雨同舟,原来不仅是共享甜蜜,更是共同面对前路的每一道沟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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