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声音轻柔却带着坚定的力量：“可能没有你那么早……但是，从你一次次‘偶然’出现在花店，从你记得我喜欢葡萄藤，从你在我生病时守在我身边……或许更早，从你成为我对门邻居开始，我就已经……在慢慢走向你了。”

她微微歪头，唇边漾开温柔又带着点俏皮的弧度：“所以，你不需要申请。你早就在我心里，拥有了一个独一无二的位置了。”

轰——

周诣涛感觉自己的世界，在这一刻，被无数绚烂的烟花彻底点亮。

所有的忐忑，所有的不安，所有的酸涩和猜忌，都在她温柔而坚定的告白中，化为乌有。取而代之的，是如同海啸般席卷而来的、几乎要将他淹没的巨大喜悦。

他看着她，看着她含笑的眼眸，看着她绯红的脸颊，看着她近在咫尺的、微微上扬的唇瓣，一种前所未有的冲动支配了他。

他手臂微微用力，将她轻轻一带，拥入了怀中。

嬴煜低低地惊呼了一声，脸颊撞上他坚实却有些单薄的胸膛，能清晰地听到他胸腔里传来的、如同擂鼓般剧烈的心跳声。他身上的气息干净清冽，混合着淡淡的洗衣液的味道，将她牢牢包裹。

他的拥抱有些僵硬，甚至能感觉到他手臂肌肉的紧绷，带着一种初次的、珍而重之的小心翼翼。

“嬴煜……”他将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发顶，声音低沉沙哑，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和哽咽，“我好高兴……我真的……好高兴。”

他重复着，词汇贫乏，却将所有的情感都灌注在了这几个简单的字眼里。

嬴煜起初身体微微有些僵硬，但很快就在他带着颤抖的拥抱和笨拙却真挚的话语中放松下来。她伸出手，轻轻回抱住了他精瘦的腰身，将发烫的脸颊埋在他胸口，闷闷地应了一声：“嗯。”

声控灯不知何时又亮了，昏黄的光线温柔地笼罩着在楼道里相拥的两人。世界仿佛都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彼此交融的心跳和呼吸。

过了好一会儿，周诣涛才像是终于找回了一点理智，微微松开她，但双手依旧轻轻扶着她的肩膀，低头看着她，眼神亮得惊人，里面盛满了几乎要溢出来的爱意和温柔。

“所以……”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依旧有些哑，“我们现在……是……”

“男朋友。”嬴煜接过他的话，脸颊红扑扑的，眼睛里闪着细碎的光，肯定地给出了答案。

“女朋友。”周诣涛几乎是立刻跟着重复了一遍，像是要牢牢记住这个崭新的、美妙的身份。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扬起，露出一个傻气的、却无比灿烂的笑容。

这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笑得如此毫无保留，如此耀眼。

嬴煜看着他的笑容，只觉得心尖都跟着颤了颤。原来他真正笑起来，是这样的好看。

“很晚了……”她轻声提醒，声音里带着一丝不舍，“你明天还要训练。”

周诣涛这才意识到时间的流逝，但他一点也不想放开手。“嗯。”他应着，目光却依旧黏在她脸上，仿佛怎么看都看不够。

“那……晚安？”嬴煜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微微垂眸。

“……晚安。”周诣涛终于松开了手，却在她转身准备进屋时，又忍不住叫住她，“嬴煜！”

她回过头，疑惑地看着他。

周诣涛看着她，无比郑重地，一字一句地说：“明天早上，我想……以男朋友的身份，和你一起吃早餐。”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期待和一点点不容置疑的霸道。

嬴煜先是一愣，随即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心里甜丝丝的。她点点头，眉眼弯弯：“好呀。男朋友。”

这个称呼让周诣涛的耳根再次红透。他看着她关上门，那温暖的光线被隔绝，楼道重新陷入昏暗。

但他却觉得，自己的整个世界，都充满了光。

他回到自己的公寓，关上门，背靠着门板，依旧无法抑制嘴角疯狂上扬的弧度。他抬手，看着自己刚才拥抱过她的双手，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她身上的温度和淡淡的香气。

他走到阳台，看着对面已经熄灯的窗户，心里被一种前所未有的、巨大的幸福感和归属感填满。

葡萄藤在夜色中安静地舒展着叶片。

周诣涛伸出手，轻轻碰了碰那嫩绿的叶尖，低声说，声音里带着藏不住的欢喜：

“她答应了。”

“她是我的了。”

晚风轻柔，仿佛也带着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