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的烤肉店满是烟火气，滋滋作响的五花肉裹着酱汁，香气飘得满桌都是。林溪夹起一块烤得焦香的牛舌，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看向对面的沈凯：“说真的，你跟周屿川到底怎么认识的？他那性子，能跟你处成兄弟，我是真没想到。”
沈凯正在帮苏晓冉烤玉米，闻言笑了笑，往烤盘里加了片肥牛：“我跟他是三年前在工地认识的。当时我刚毕业，跟着我哥学做工程，他在旁边工地帮人看材料，有次遇到小混混闹事，他出手帮了我，后来就慢慢熟了。”
“他以前居然还在工地待过？”苏晓冉有点惊讶，手里的生菜停在半空——她印象里的周屿川，要么是酒吧里专注调酒的样子，要么是便利店外倚着摩托车的冷感模样，很难和“工地”联系起来。
“可不是嘛。”沈凯翻了翻烤盘里的肉，“他以前比现在还冷，话更少，除了奶奶，几乎不跟人交心。后来他奶奶走了，他才换了城市，学了调酒，慢慢才好点。”
林溪放下筷子，凑过来压低声音：“那他跟渺渺呢？你知道他们俩到底怎么回事吗？一个23，一个30，明明看对方的眼神都快拉丝了，却连句‘喜欢’都不肯说。”
提到江渺和周屿川，沈凯的动作顿了顿，无奈地笑了：“周屿川跟我提过，说渺渺心思细，小时候没怎么跟爸妈亲近，对人总有点防备心。他怕自己太急，吓着她，所以一直没敢说破。”
“渺渺那边也是。”苏晓冉轻轻叹了口气，给林溪递了杯果汁，“上次跟她聊天，她说总觉得自己不够好——不会说漂亮话，性子又软，怕周屿川只是一时新鲜，等了解她全部之后就会失望。”
林溪听得直皱眉，戳了戳烤盘里的土豆：“这俩真是急死人！周屿川对渺渺多好啊，送热汤、送软糖，每天绕路去便利店买烟，连她小时候煮糊面条的事都记着；渺渺也一样，会给周屿川煮溏心蛋，会记得他不喜欢太甜的酒，连他手腕上红绳的来历都知道。”
“他们俩心里都有数，就是差个台阶。”沈凯把烤好的玉米递给苏晓冉，语气里带着点无奈，“周屿川跟我说过，‘她没准备好，我就等’；渺渺上次也跟晓冉说，‘我想再等等，确定自己真的能相信他’。”
苏晓冉点点头，看着烤盘里慢慢烤熟的肉，轻声说：“其实也急不得。渺渺从小就缺安全感，周屿川又有过那么多不开心的过往，他们俩都需要时间，确认对方是真的能接住自己的人。”
“话是这么说，可看着他们俩那样，我这心里就跟猫抓似的。”林溪拿起一片生菜，包了块烤肉，“上次在酒吧，周屿川调了杯粉色的甜酒，就等着渺渺来尝，眼神就没离开过门口；渺渺呢，提前半小时就开始整理衣服，紧张得连奶茶都喝不下，结果见面了，就只敢聊‘今天的草莓甜不甜’。”
沈凯和苏晓冉都笑了——他们也见过不少次这样的场景：周屿川会默默把江渺面前的空碗添满汤，江渺会悄悄把周屿川喜欢的软糖放进他口袋；两人走在巷子里，会下意识地靠近对方，却始终保持着一点距离；就算没说过“喜欢”，眼神里的温柔和在意，却藏都藏不住。
“其实这样也挺好的。”苏晓冉看着烤盘里跳动的火星，轻声说，“慢慢了解，慢慢靠近，等他们都确定‘对方就是自己要找的人’，再在一起，反而更踏实。感情这事儿，本来就不能勉强，早了晚了都不行，得刚好到那个点。”
林溪撇撇嘴，却还是点了点头：“你说得也对。反正他们俩现在这样，虽然没说破，却比很多情侣还默契。等他们自己想通了，说不定哪天就突然官宣了。”
正说着，林溪的手机响了，是江渺发来的消息：“溪溪，你知道哪里有卖新鲜草莓吗？周屿川说想试试用草莓调酒。”
林溪把消息递给苏晓冉和沈凯看，三人相视一笑——你看，就算没说“喜欢”，他们也早就把对方的喜好记在了心里，把对方的需求放在了第一位。
烤肉店的烟火气还在弥漫，烤盘里的肉还在滋滋作响。沈凯和苏晓冉看着林溪回复消息的样子，心里都清楚：江渺和周屿川的故事，还没到结局。现在的每一次靠近、每一份默契，都是在为以后的“确定”铺路。感情的事，急不得，等他们都准备好，那份藏在心里的喜欢，自然会慢慢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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