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接到母亲电话时，正心不在焉地翻着书。
“念念啊，没打扰你工作吧？”母亲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没有，妈，怎么了？家里没事吧？”苏念立刻坐直了身体。
“没什么大事……就是，家里那个珠宝工作室，最近资金周转有点困难。你知道的，前段时间投入了一批新原料，又碰上几个大客户回款慢……”母亲尽量说得轻描淡写。
苏念的心提了起来：“很严重吗？需要多少钱？”
“你别担心，爸妈能解决。就是可能……你下学期的学费和生活费，家里暂时有点紧张，不过我们很快就能周转过来……”
“妈，我这边有实习工资，没问题的！”苏念急忙说，心里却沉甸甸的。她家的经济状况一向平稳，母亲从未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过话。
挂了电话，苏念陷入焦虑。她查了查自己的存款，对于家里的困境来说，简直是杯水车薪。
接下来的两天，苏念明显心事重重。她尝试联系了几个相熟的同学和朋友，询问兼职或短期项目的机会，但回报都远水难解近渴。
陆宴辞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异常。
“有事？”晚餐时，他放下筷子，直接问道。
苏念吓了一跳，下意识否认：“没有。”
陆宴辞看着她，没再追问，但眼神明显不信。
第二天，苏念在客厅用电脑浏览招聘网站时，陆宴辞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
“在找新工作？”
苏念猛地合上电脑，有些慌乱：“随便看看。”
陆宴辞绕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寰宇的实习，不满意？”
“不是……”
“那是为什么？”他目光如炬，“缺钱？”
苏念咬住嘴唇，不想在他面前示弱。
陆宴辞却像是看穿了一切，淡淡道：“你家的珠宝工作室，叫‘苏韵’对吧？主打东方美学设计，最近在争取‘盛世集团’的品牌联名合作。”
苏念震惊地抬起头：“你怎么知道？”
陆宴辞嘴角勾起一抹没什么温度的弧度：“我想知道的事，自然能知道。盛世集团的品牌总监，下周三会参加寰宇的慈善晚宴。”
苏念的心跳骤然加速。他是什么意思？
晚宴当天，陆宴辞带着苏念出席。
他游刃有余地周旋于宾客之间，不经意地将苏念引荐给了那位品牌总监。
“李总监，这位是苏念，对东方美学很有研究，家里也是做珠宝设计的。”
李总监礼貌地与苏念寒暄了几句，看在陆宴辞的面子上，交换了联系方式。
回程的车上，苏念心情复杂。她知道，这是一个她靠自己根本无法触及的机会。
“为什么帮我？”她忍不住问。
陆宴辞侧头看她，车窗外的霓虹在他脸上明灭不定。
“我不是在帮你。”他的声音平静而残酷，“我是在给你展示，我能给你什么。”
他倾身靠近，气息拂过她的耳廓：“留在我身边，你家的困难，我可以解决。盛世集团的合作，只是一句话的事。甚至你毕业后的资源，我都可以给你最好的。”
苏念浑身僵硬：“条件呢？”
陆宴辞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的脸颊，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欲。
“条件就是，收起你那些不该有的心思，安心做我的人。随叫随到，直到我腻了为止。”
车子在公寓楼下停稳。
陆宴辞没有立刻下车，他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份折叠的文件，递给苏念。
“这是什么？”苏念的声音干涩。
“协议。”陆宴辞语气淡漠，“明确双方的权利和义务，免得你总觉得我在强迫你。”
苏念颤抖着手打开文件。上面清晰地列明了陆宴辞将提供的资源和支持，而她的义务，则是“在协议有效期内，满足甲方（陆宴辞）一切合理的情感及陪伴需求，未经允许不得与其他异性发展亲密关系……”等等。协议期限是……一年。
“一年……”苏念喃喃道。
“怎么？嫌长？”陆宴辞挑眉，“还是觉得，你在我这里，连一年都撑不到？”
苏念看着那份协议，又想起母亲疲惫的声音，想起家里工作室可能面临的困境。她发现自己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陆宴辞递过来一支钢笔。
“签，还是不签？”他的目光如同实质，压得她喘不过气，“给你三秒钟考虑。”
苏念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一片麻木的平静。
她接过笔，在乙方签名处，飞快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很好。”陆宴辞收起协议，脸上看不出喜怒，“从现在起，记住你的身份。”
他推开车门，回头看她：“还不下车？”
苏念看着车外他伸出的手，那只手刚刚接过了卖身契。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将自己的手，放入了他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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