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赛与锋芒

格斗社的友谊赛定在周六，对手是隔壁私立高中的“雷霆社”——去年把圣樱的社员打进了医院，今年还特意放话“要再赢一次”。

比赛前半小时，训练室里的气氛有点沉闷。高个子的张磊搓着手，声音带着些许紧张：“听说雷霆社今年招了个练散打的，上次连体校的人都被打趴下了。”

江屿正低头认真地缠护手带，听到这话微微抬了抬眼，语气漫不经心却带着点挑衅：“怕了？”

张磊一愣，赶忙摆手：“不是怕……就是咱们社能打的就你一个，苏晚又是新人……”

站在角落里的苏晚没接话，她手里握着那把短刃，轻轻擦拭着刀鞘。虽然她压根没打算用这把刀上场，但指尖触碰到冷硬金属的瞬间，心底莫名稳了几分。她抬起头，语气平静得像在说今天的天气：“我可以上。”

张磊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你？你才练了一周啊！”

“她能打。”江屿的声音打断了张磊的质疑，他利落地系好护手带，随手把护目镜丢给苏晚，“第一场让她上。”

比赛在体育馆的拳击台进行。当雷霆社的第一个选手走上拳台时，那股气势让台下的观众下意识屏住了呼吸。他冲圣樱的方向比了个挑衅的手势，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

裁判刚吹哨，对方已经挥舞着拳头狠狠砸了过来。苏晚没有躲闪，反而迎着他拳头的方向，猛地往前迈了一步。外婆教过的招式在脑海中闪过——以进为退，借力卸力。她的手掌稳稳攥住对方的手腕，膝盖精准地撞向他的腰侧，紧接着一个转身发力，将那人重重摔在拳台上。

“砰！”台下顿时炸开了锅。

那家伙从地上爬起来时，眼神里多了几分狠劲，抬脚就朝苏晚的膝盖猛踢。苏晚迅速侧身避开，反手锁住他的肘关节，指尖稳稳抵在他的腕骨上。只要稍稍用力，骨头就会被掰断。

“你输了。”她的声音轻得像一声低语，却在喧闹的体育馆里显得格外清晰。

裁判的哨声尖锐地响起，宣布圣窑先得一分。

雷霆社的社长脸色阴沉得可怕，第二场直接派出了他们的主力选手。然而，无论对方怎么进攻，苏晚总是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破绽——锁关节、掰手腕，每一招都直击要害。

当苏晚连赢两场时，台下的圣樱学生开始疯狂呐喊她的名字，声浪一波接一波。第三场上场的是江屿，他干净利落地解决了战斗。下台时，江屿拍了拍苏晚的肩膀，嘴角扯出一抹淡淡的笑：“不错，没给格斗社丢脸。”

苏晚看着台下欢呼的人群，耳边忽然回响起转学第一天李梦瑶对她说的话——“在这里，你没有立足之地。”她下意识摸了摸口袋里的短刃，眼底的光芒一点点亮了起来。她的立足之地，从来都不是别人给的，而是自己一拳一脚打出来的。

比赛结束后，苏晚独自一人走到体育馆门口，突然看到一个陌生女人站在那里。她穿着一件旧旗袍，手里捧着一本泛黄的相册，目光复杂地看着她：“你是林阿婆的外孙女？”

苏晚的心跳骤然加快。“林阿婆”是外婆年轻时在山里的称呼，城里几乎没人知道这个名字。

女人将相册递给她，指尖与相册封面接触的一瞬间，苏晚注意到她手腕上有一道疤痕——和外婆一模一样的疤痕。

“你外婆让我告诉你，‘刀在人在，不退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