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是被窗外的蝉鸣吵醒的。
睁眼时,晨光正透过薄纱窗帘洒在床尾,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栀子花香。身边的位置还带着余温,陆时衍应该已经醒了。她翻了个身,指尖触到枕边一个冰凉的物件,拿起一看,是枚崭新的铜制书签,上面刻着两朵交缠的白玫瑰,边缘打磨得光滑温润。
“醒了?” 陆时衍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带着刚晨练完的微喘。他穿着白色T恤和运动短裤,额前的碎发湿漉漉的,手里端着两碗粥,“ 特意让师傅照着当年那枚的样式,重新做了一对。”
苏晚摩挲着书签上的纹路,眼底漾起笑意:“ 怎么突然想起做这个?”
“ 当年欠你的,总得一点点补上。” 陆时衍把粥放在床头柜上,俯身揉了揉她的头发,“ 今天带你回学校看看,正好赶上毕业季,说不定能碰到咱们当年的辅导员。”
重回大学校园时,阳光正好,香樟树的影子在地上织成浓密的网。穿着学士服的毕业生们在校园里拍照留念,笑声清脆,像极了五年前的他们。
“ 还记得这里吗?” 陆时衍牵着她的手,走到图书馆后的小花园。角落里的长椅依旧在,只是比当年多了些磨损的痕迹。“ 第一次跟你表白,你就是坐在这里,手里拿着画笔,画面前的白玫瑰开得正盛。”
苏晚的脸颊微微发烫:“ 我记得你当时紧张得手心都出汗,说了半天都没说到重点。”
“ 还不是被你看慌了。” 陆时衍低头,在她唇上轻轻啄了一下,眼底满是宠溺,“ 当年跳蚤市场买的那枚书签,本来想在毕业那天送给你,跟你求婚的。没想到出了张董的事,只能把话咽了回去。”
苏晚心里一软,主动抱住他的腰:“ 现在也不晚。”
两人坐在长椅上,聊着大学时的趣事——他为了帮她占图书馆的座位,每天早上六点就去排队;她熬夜赶设计图,他在旁边默默陪着,给她泡热牛奶;还有毕业前夕那场没来得及说出口的告白,成了两人心中最遗憾的空缺。
“ 对了,” 苏晚突然想起什么,从包里掏出手机,点开一张照片,“ 小陈昨天给我发的,文创园的‘ 旧物长廊 ’ 又火了,好多情侣都照着咱们那枚旧书签,定制了同款纪念物。”
照片里,展示柜前围满了人,当年那枚带着磨损的书签旁,多了一块小小的牌子,上面写着:“ 爱与等待,皆有回音。”
陆时衍接过手机,看着照片里的场景,又看向身边的苏晚,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他握紧她的手,指腹摩挲着她无名指上的钻戒——那是他在文创园开园当天,当着所有游客的面,向她求婚时戴上去的。
“ 去看看白玫瑰吧。” 陆时衍起身,牵着她往花园深处走。
当年她画过的那片玫瑰丛,如今开得愈发繁盛。洁白的花瓣在阳光下泛着光泽,风吹过,送来阵阵清香。陆时衍从口袋里掏出那对新做的书签,递给她一枚:“ 苏晚,往后的每个盛夏,每个雨季,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苏晚接过书签,与他的手交叠在一起,书签上的白玫瑰与花丛中的繁花相映成趣。
蝉鸣依旧,阳光正好,这一次,他们没有错过盛夏,也没有错过彼此。往后余生,柴米油盐,诗与远方,都将是两人共同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