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傍晚，艺术楼三层，钢琴房外挂着“彩排勿扰”。
丁程澄抱着芭蕾鞋，隔着门板听见里头零落的几个音——干净、冷冽，像冰锥敲在松木上。她莫名心跳加速，抬手敲门。
马祺然“进。”
马祺然的嗓音混在钢琴的余震里。
门开，夕阳从落地窗倾泻，马祺然坐在琴凳上，校服外套搭在椅背，只穿白衬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清晰青筋。
马祺然“鞋带来了吗？”
丁程澄晃晃手里的丝带——那是《月光》编舞里要用的道具，也是老师临时塞给她的“烫手山芋”。
马祺然“先把地面动作过一遍。”
马祺然阖上琴盖，起身，把空调调到25℃，
马祺然“地面凉，别摔了。”
马祺然说得淡，丁程澄却听出弦外“关心”，耳尖悄悄红。
排练开始。
编舞一共三段：①钢琴独奏、②芭蕾变奏、③四手联弹+托举。校庆导演要求“故事性”——“月亮追逐潮汐，却永远触碰不到。”
丁程澄把丝带一端系在左脚踝，另一端抛给马祺然。丝带长度六米，像一条蜿蜒的月光。
音乐起——德彪西《Clair de Lune》。
丁程澄足尖轻点，一个fondu（单腿蹲）下去，丝带骤然绷紧。
另一端，马祺然没动，只手腕微挑，便把她重心稳稳牵住。
马祺然“别怕，摔不了。”
他声音低，像琴箱里回荡的大提琴。
第二段，旋转。丁程澄做fouetté（挥鞭转），每转一圈，丝带便缠在他小臂一圈。转到第八圈，她脚跟一滑，整个人扑出去——
没有想象中的冰冷地板，而是少年温热的胸口。雪松味混着淡淡松香，像雪夜里燃起的篝火。
马祺然“重心太靠前。”
马祺然左手护在她肩胛，右手还牵着丝带，距离近到能听见彼此心跳。
丁程澄慌乱要退，腰却被他轻轻扣住：
#丁程澄“再来，最后一次。”
嗓音沙哑，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温柔。
第三次，她稳住了，足尖立得笔直，丝带在两人之间绷成满月。
音乐收束，夕阳沉到琴键上。丁程澄喘着气，额头一层薄汗。
马祺然松开丝带，却没松手。
马祺然（他低头，用只有她能听见的声音说：）“丁程澄，你刚才——像月亮撞进我怀里。”
嘭——
空调发出轻响，像在替谁回答。
丁程澄脑袋当机，直到少年把一瓶常温矿泉水塞给她：
丁程澄“补水，明天继续。”
她低头拧瓶盖，指尖颤得打不开。马祺然叹了口气，接过，轻轻一拧，再递回去。
丁程澄“谢谢。”
马祺然“不谢。”
马祺然顿了顿，补一句，
马祺然“以后旋转，只准摔在我这儿。”
同一时间，琴房外。
贺峻琳举着手机，对宋亚萱比“OK”：
贺峻琳“拍到没？”
宋亚萱“高清60帧，连他喉结滚动都录进去了。”
宋亚萱捧脸，
宋亚萱“这对不结婚很难收场。”
贺峻琳“发我，广播站周一早间专栏——《制冷机融化全记录》。”
夜里十点，522宿舍。
刘耀辰看完偷拍视频，发出土拨鼠尖叫：
刘耀辰“祺哥，你居然会公主抱转圈杀！”
马祺然把毛巾盖头上，声音闷在里头：
马祺然“闭嘴。”
张真澈推眼镜，嘴角勾笑：
张真澈“祺然，心率143，峰值149，你完了。”
严浩宇敲键盘，头也不抬：
严浩宇“根据大数据，你三天内会告白，概率92%。”
马祺然“……”
他把脸埋进掌心，耳尖红得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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