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一中早晨六点，广播里《运动员进行曲》炸响。
522宿舍的窗帘没拉严，一线金光劈在马祺然眼皮上。
他皱眉，抬手一挡——指节碰到某样软绵绵的东西。
粉色，兔子形状，还带着淡香。
昨晚那只发卡。
他把发卡攥进掌心，掀被下床，上铺的刘耀辰正倒挂金钩做仰卧起坐。
刘耀辰“祺哥，早啊。”（刘耀辰吹了个口哨，）“听说你昨晚‘收留’转校生？可以啊，一出手就玩同居。”
马祺然（抄起枕头砸上去：）“闭嘴。”
张真澈“程澄五点五十走的，临走留下一张欠条——‘房租欠两千，分期付款，利息按银行活期’。”
严浩宇顶着一头炸毛从卫生间晃出来，手里拎着的校服外套上沾着一片不明粉色。
严浩宇“这什么？”
众人定睛——口红印。
刘耀辰“人家姑娘把外套穿走了，留下口红抵押？”
马祺然瞥向自己椅背：原本挂在那儿的校服外套果然不翼而飞。
他舌尖抵了抵腮，半晌，轻轻“呵”了一声。
#马祺然“行，很好。”
刘耀辰“祺然，你笑得好变态。”
马祺然“滚。”
【315宿舍】丁程澄顶着熊猫眼，被宋亚萱按在椅子上。
宋亚萱“所以，你昨晚在男生宿舍过夜？”
宋亚萱“帅不帅？有没有腹肌？有没有……”
丁程澄“停！”
丁程澄“我什么都没看清，只看清他浴巾的牌子，CK。”
贺峻琳“CK基本款，79美元，南城专柜不打折。”
丁程澄：“……”
宋亚萱“重点不是价格，是围在谁腰上！”
贺峻琳“马祺然，学号001，入学以来所有考试扣的总分不超过10分，外号‘制冷机’。你居然敢睡他的床，命挺硬。”
丁程澄“我现在转学还来得及吗？”
宋亚萱“来不及。”（宋亚萱拍拍她肩，）“但你现在有了更紧迫的事。”
丁程澄“？”
宋亚萱“教导主任正在楼下查寝，据说要通报‘夜不归宿’。”
丁程澄瞬间清醒。
【高三教学楼，走廊。】马祺然抱着一摞报名表，与教导主任王铁头狭路相逢。
教导主任王铁头“马同学，早啊。”（王铁头笑眯眯，）“听说你们宿舍昨晚多了一位客人？”
马祺然“老师，是误会。”
教导主任王铁头“误会？”（王铁头抖出手机，照片里丁程澄裹着毯子被公主抱，像素高到能看见她脚趾蜷起的弧度。）
马祺然“……”
教导主任王铁头“少年风流可以理解，但校规第38条——异性留宿，记大过。”
马祺然“她没留宿，凌晨五点五十已离开。”
教导主任王铁头“证据？”
马祺然抬手，指节轻叩办公室门。
张真澈“老师，女生宿舍315门禁系统显示，丁程澄05:50:07刷卡进楼，误差不超过两秒。”
教导主任王铁头“……”
马祺然“如果老师没别的事，我去广播站报播音员名单。”
他转身，阳光落在肩上，像披了一层冷冽的铠甲。
早读铃响，高三（10）班炸锅。
同学1“号外！制冷机外套被转校生穿走了！”
同学2“听说还留下一个口红印！”
同学3“最新消息——教导主任手里有公主抱高清图！”
丁程澄埋首英语书，耳根红到滴血。
宋亚萱“别怂，反正你已经是全校女生的公敌。”
贺峻琳（翻着《财经周刊》，头也不抬：）“公敌+1，昨晚有人把‘制冷机公主抱’发上墙，投票你俩CP名。”
丁程澄“CP名？”
贺峻琳“橙汽CP，”（贺峻琳念出屏幕，）“目前支持率87%，碾压第二‘耀萱’12个点。”
宋亚萱“？？？为什么还有我？”
刘耀辰（话音未落，刘耀辰拎着篮球晃进教室，朝宋亚萱wink：）“宋社长，中午漫画社招新，我来当招牌模特。”
宋亚萱“……”
她回头，看见丁程澄同款懵逼脸。
黑板右侧，值日生写着：今日格言——“心静自然凉”。
马祺然进门，目光扫过第四排外侧——他的外套正穿在丁程澄身上，袖长盖到指尖，像小孩偷穿大人衣服。
他脚步微顿，走过去，屈指敲桌。
马祺然“同学，校服。”
丁程澄一抖，刷刷站起来，开始脱外套。
马祺然“慢。”马祺然单手按住她肩，声音压得极低，“穿着吧，中午还我。”
丁程澄“……哦。”
马祺然“还有——”（他掌心摊开，粉色兔子发卡静静躺着，）“你的抵押。”
全班倒吸一口气。
丁程澄脑袋“嗡”的一声，彻底宕机。
窗外，九月初的四级风掠过银杏，叶片哗啦啦作响，像一场提前到来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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