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场的水晶灯晃得人眼晕,女巫指尖转着扑克牌,猩红裙摆扫过地毯上的酒渍。她垂着眼,长睫掩住眼底的魔力微光——对面赌客的牌面正顺着她的意念,像摊开的书本般清晰。
“加注。”赌客把筹码推到桌心,语气笃定。女巫勾了勾唇,刚要借他的视角确认最后一张牌,桌下忽然传来轻微的卡牌摩擦声。
是换票师。
那家伙总爱在赌局里掺一脚,指尖的巧劲能神不知鬼不觉换掉三张牌。女巫的魔力骤然滞涩——她本只想“借看”,没打算操控对方,可换票师的小动作像根针,戳破了她维持的平衡。
“你出老千。”
赌客的声音突然炸响时,女巫才反应过来:自己的魔力失控了。她看着赌客猛地拍桌站起,眼神里混着被操控的茫然与暴怒,这才后知后觉地皱眉:“我没——”
“抓住她!这女人会妖术!”
喧闹像潮水般涌来,保安的警棍砸在桌沿,筹码哗啦啦落了一地。女巫翻身撞开落地窗,红袍在夜风里猎猎作响,身后的叫骂声追着她的脚步,撞碎在巷口的霓虹里。
她不是第一次被追了。
三年前她被人堵在废弃空间站,激光枪的灼热气浪擦过耳尖时,是女帝的飞船破开舱门。那女人裹着黑金斗篷,靴跟踩在敌人的手腕上,抬眼时的眼神比太空的寒夜还冷:“我的人,你也敢动?”
女巫那时蜷在废墟里,看着女帝的斗篷扫过自己的裙摆,忽然就不想逃了。
女帝的基地像座冷硬的金属堡垒,女巫的红袍是这里唯一的暖色。她窝在实验室里练魔法,指尖的光裹着藤蔓,能让机械臂自己拧螺丝——直到忍者抱着炸坏的通讯器进来,撞见她把零件悬空堆成塔。
“你这是作弊。”忍者的面罩遮着脸,语气没什么起伏。
女巫指尖一松,零件哗啦砸在桌上:“总比你用飞镖扎坏线路强,原始人。”
忍者的手按上了腰间的刀,女巫却忽然歪头笑了:“哦不,亲爱的哥哥,你为什么要生我的气~可怜的小忍者连通讯器都修不好呢~”
她故意拖长了尾音,看见忍者没有说话,转回身。
但不是所有人都吃她这套。昨天搬运工扛着物资箱路过,女巫趴在栏杆上喊:“你好强壮呀,下次搬家记得叫你~”搬运工的脸黑得像烧过的碳,把箱子往地上一摔,震得天花板落灰。
“女巫。”
冷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女巫立刻收起戏谑的表情,转身时红袍都顺服了不少。女帝倚在门口,指尖转着枚金属徽章,眼底没什么温度:“别惹他们。”
“是他们太笨。”女巫咬了咬唇,“只有我能帮你——”
“我不需要只会抢功劳的帮手。”女帝打断她,把徽章扔在桌上,“下次再抢工程师的破译数据,你就回赌场待着。”
金属徽章在桌面上转了个圈,反光晃得女巫眼疼。她看着女帝转身离开的背影,指尖的魔力缠上徽章,又泄愤似的松开——那是女帝给新成员的标记,她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