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不若梦，孤影皆惊鸿。”

晨光透过百叶窗，在病房地板上切割出明暗相间的条纹。

王冬醒来时，感觉比昨天好了不少，头部的隐痛基本消退，只是身体依旧有些乏力。

他转过头，看到霍雨浩已经醒了，正坐在窗边的椅子上看手机，屏幕的光映在他脸上，神情专注。

“在看什么？”王冬的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

霍雨浩闻声抬头，立刻放下手机走了过来。“醒了？感觉怎么样？”他伸手很自然地探了探王冬的额温。

“好多了。”王冬抓住他的手腕，轻轻拉下，“你一夜没睡好？”他注意到霍雨浩眼下的淡青色似乎更深了些。

“睡了，只是醒得早。”霍雨浩轻描淡写地带过，转身去倒温水。

“医生查完房没问题就可以办手续了。我让家里阿姨熬了清淡的粥。”

王冬看着他忙碌的背影，昨夜半梦半醒间，似乎感觉到有人一直握着他的手，指尖冰凉。

他想问，但霍雨浩已经拿着水杯回来了，他便把话咽了回去。

医生查房后，确认王冬可以出院。霍雨浩开始利落地收拾东西。

他做事极其有条理，衣物叠放整齐，物品归置得当。王冬依旧被勒令休息，只能看着。

“外套。”

“左边柜子。”

“我的平板下面压着一本小说，一起拿走。”

霍雨浩依言行事，偶尔会因为王冬过于细致的指挥而无奈地看他一两眼。

当王冬第三次提醒他检查有没有遗漏时，霍雨浩终于停下动作，看向他：“王少爷，您要不要亲自验收一下？”

王冬靠在床头，唇角微扬：“信任你的能力，霍助理。”

霍雨浩挑眉，继续收拾。当他拿起王冬昨晚换下的衬衫时，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衬衫袖口处，沾染了一小块已经干涸的，不起眼的暗红色痕迹，像是……血迹？

他目光一凝，迅速瞥了王冬一眼，见他正望着窗外，便不动声色地将衬衫迅速叠好，塞进了包的最底层。

所有手续办妥，霍雨浩拎起行李包，向王冬伸出手：“走吧，车在楼下等了。”

王冬借着他的力道站起来，虽然依旧有些虚浮，但比昨天好了很多。两人并肩走向病房门口，阳光将他们的影子拉长。

就在要踏出房门时，王冬突然停下脚步，眉头微蹙，下意识地抬手按了按太阳穴。

“怎么了？”霍雨浩立刻紧张地问，扶住他的手收紧了些。

“没事，”王冬放下手，摇了摇头，像是要甩掉什么不适，“刚才好像……又闪了一下那个梦的片段，很模糊，头疼了一下。”

这次的感觉比之前轻微，但那种源自梦境的心悸感却隐约再现。

霍雨浩的眼神几不可察地闪烁了一下，他沉默地握紧了王冬的手，掌心温热。“只是个梦。”

他低声说，语气却似乎比之前更加坚定，“我们回家。”

他扶着王冬，稳步走入走廊明亮的光线里。而在霍雨浩脑海中，却浮现出刚才在手机里查到的、关于王冬车祸的零星新闻报道片段。

报道中提到，事故发生时，对方车辆司机曾短暂昏迷，醒来后却语无伦次，声称自己当时像是“被一道强烈的蓝光晃了眼”，才导致失控。这个细节，警方尚未有明确结论。

霍雨浩的目光沉静，扶着王冬的手臂稳定而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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