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的“隔离”政策迅速且彻底地执行了。行程表被重新编排,你和丁程鑫的名字像磁铁的同极,被强行分开,安置在不同的组合里。
电台活动,你和刘耀文一组。他显然对这个安排颇为满意,录制间隙,手臂习惯性地搭在你肩上,对着话筒侃侃而谈,偶尔还会cue你一下,虽然方式依旧直白笨拙,却有效地将氛围维持在“兄弟情深”的频道上。你配合着,努力微笑,心里却像隔着一层毛玻璃,看不真切。
杂志采访,你和张真源、贺峻霖一起。张真源的照顾无微不至,会提前帮你对好采访稿,在你卡壳时自然地接过话题。贺峻霖则负责插科打诨,用他特有的方式化解可能的尴尬。采访很顺利,气氛融洽,可你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或者说,你在下意识地回避着某种可能出现的、更深层的关注。
就连日常训练,站位和分组也做了调整。你和丁程鑫之间,总是隔着至少两个人。眼神偶尔会在镜子里相遇,却也只是一触即分,快得捕捉不到任何情绪。
这种刻意的疏远,像一堵无形的墙,横亘在你们之间。起初是公司的要求,渐渐地,似乎也成了你们彼此心照不宣的默契。
丁程鑫变得更加沉默,训练时近乎严苛地要求自己,也要求所有人。他不再单独指点你,所有意见都通过马嘉祺传达,或者在全队面前一并提出。他仿佛又变回了那个最初对你充满审视和距离的“大哥”,甚至,更加冰冷。
你则将自己更深地埋进训练里,用近乎自虐的强度消耗着体力,试图麻痹那不断滋生的、复杂的情绪。你告诉自己,这样最好,对团队好,对他好,也对……你自己好。
然而,某些东西是无法完全隔绝的。
一次团体游戏,需要蒙住眼睛,通过队友的声音指引穿过障碍。轮到你时,指引你的人是丁程鑫。
眼前一片黑暗,其他感官变得格外敏锐。你听到他清晰而冷静的指令:“向前三步,左转,注意脚下有绳子。”
你依言而行,小心翼翼。
“停。右边有障碍,向左侧身,慢慢通过。”
他的声音透过黑暗传来,沉稳,不带任何多余情绪,却让你莫名地安心。你按照他的指引,一步步向前。
突然,脚下不知道绊到了什么,你身体猛地向前倾去!
“小心!”
几乎在你失衡的瞬间,一只有力的手臂及时扶住了你的腰,将你稳稳拉回。隔着薄薄的衣料,你能感受到他掌心灼热的温度和手臂肌肉瞬间的紧绷。
你惊魂未定,下意识地抓住了他扶在你腰间的手臂。
黑暗中,你们维持着这个姿势,呼吸可闻。他的手没有立刻松开,你的手指也无意识地收紧。那一刻,周围的喧嚣仿佛都远去了,只剩下彼此近在咫尺的呼吸和心跳声。
直到工作人员提醒时间,他才像是被烫到一般,猛地抽回了手,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冷静:“继续,直走。”
你定了定神,压下心头的悸动,继续在黑暗中前行。直到抵达终点,摘下眼罩,刺目的光线让你眯起了眼。你看向丁程鑫,他已经站回了队伍里,侧着脸,看不清表情。
刚才那短暂的接触,像黑暗中偷来的一缕星光,转瞬即逝,却在你心里留下了清晰的烙印。
你知道,隔离得了行程,隔离得了镜头前的互动,却隔离不了某些早已生根发芽的东西。
那天之后,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样。训练,跑行程,在镜头前扮演着被分配好的角色。
只是,你偶尔会注意到,当你和刘耀文打闹时,当你接受张真源的照顾时,当你和宋亚轩安静地听歌时,当你甚至只是和贺峻霖正常说笑时……总会感觉到一道沉沉的视线落在你身上。
当你望回去时,那道视线的主人往往已经移开了目光,或者正专注于别的事情。
但你知道了。
那堵墙还在,但它并非密不透风。
有些东西,正在墙的两边,悄然生长,无声较劲。
而这仅仅是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