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晨光透过窗帘缝隙溜进来时，林夏是被铃兰的香气闹醒的。她坐起身，看见陈野正蹲在窗台边，指尖轻轻拂过叶片上的水珠，阳光落在他发顶，镀上一层柔软的金边。

“醒了？”他回头，眼里带着刚睡醒的惺忪，“我煮了咖啡，加了点牛奶，你试试。”

桌上的白瓷杯冒着热气，咖啡香混着铃兰的清甜，漫满了整个小客厅。林夏捧着杯子小口喝着，忽然瞥见茶几上放着一叠信纸，最上面那张，右下角画着铃兰，旁边是陈野的字迹，工整又带着点洒脱。

“这是……”

“给你的回信。”陈野在她身边坐下，耳尖微微泛红，“写了好久，改了好多遍，总觉得不够好。”

林夏拿起信纸，指尖划过纸面，字里行间满是细碎的温柔——他写第一次在图书馆注意到她，她低头看书时，一缕碎发垂在脸颊，他差点伸手去替她拨开；写看到她抱着铃兰经过，阳光落在花瓣上，他鬼使神差地跟了一路，直到看着她走进巷子；写收到第一封信时，他翻来覆去看了半夜，对着那朵铃兰傻笑，连室友都以为他中了邪。

“其实我也画过你。”林夏放下信纸，从包里掏出一个速写本，翻开最里面一页，是陈野在图书馆写代码的模样，阳光落在他侧脸，睫毛的影子投在纸上，栩栩如生。

陈野的眼睛亮起来，伸手轻轻抚摸着画纸：“原来你也偷偷观察我。”

“谁让你总占着最好的位置。”林夏笑着别过脸，却被他轻轻捏住下巴，转回来时，撞进他满是笑意的眼眸里。他的吻轻轻落在她的额头上，像雪花一样轻柔，带着咖啡的微甜。

“以后，那个位置可以分你一半。”他低声说。

窗外的雪已经化了，露出湿漉漉的青石板路，远处的枝头冒出点点嫩绿，是春天要来了的样子。林夏靠在陈野的肩膀上，看着窗台上的两盆铃兰，忽然觉得，那些没署名的信，那些小心翼翼的试探，都成了最珍贵的铺垫。

陈野拿起笔，在新的信纸上写下“致林夏”，然后把笔递给她：“现在，我们一起写第三十八封信吧。”

林夏接过笔，笔尖落在纸上，和他的字迹重叠在一起。阳光正好，花香漫溢，信纸上的文字，像他们的故事一样，刚刚开始，却已满是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