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檀棋盘铺在雕花案上,黑白棋子落得清脆,栖浅沐指尖捏着枚白棋,眼瞅着爷爷栖崇安的黑棋已成困局——再落一子,就能断了爷爷的棋路。可他手腕一转,却把白棋落在了无关紧要的角落,嘴角还憋着点坏笑。
栖崇安捻着胡须,眯眼瞧着棋盘,手指在黑棋上顿了顿:“小七,这步棋下得有点偏啊。”
浅沐立刻坐直身子,装模作样地挠头:“爷爷厉害,我怕下错了被你吃个精光。”
一旁的疏影端着茶盏,刚抿了一口就忍不住开口:“得了吧,你刚才明明能断他的‘象眼’,故意把棋下偏,藏着掖着跟个偷腥的猫似的。”
浅沐脸一红,瞪了疏影一眼:“观棋不语真君子!你懂不懂规矩?”
疏影放下茶盏,挑眉笑了:“君子也不能看着人故意让棋糊弄长辈,再说了,你这藏拙的样子,比输了棋还明显。”
栖崇安哈哈一笑,抬手敲了敲浅沐的脑门:“好你个小兔崽子,还敢跟爷爷玩这套!既然被拆穿了,就认真下,再藏棋,罚你抄十遍棋谱!”
浅沐吐了吐舌头,终于不再藏着,指尖落下白棋,精准地断了黑棋的生路,棋盘上顿时响起一阵清脆的落子声。
白棋最后一子落下,棋盘上黑棋已成死局,栖崇安捻着胡须笑得眉眼弯弯:“怎么样,认真下还是爷爷厉害吧?”
浅沐盯着棋盘看了半天,突然伸手把自己的几颗白棋扒拉到一边,嘴硬道:“不算不算!刚才被疏影吵得分心了,再来一局!”
疏影在旁边嗤笑一声,端起茶盏慢悠悠地喝:“输了就耍赖,你这脸皮比棋盘还厚,刚才藏棋的时候怎么不说分心?”
“要你管!”浅沐瞪他,伸手去扯爷爷的袖子,“爷爷,再来一局,这次我肯定赢!”
栖崇安笑着点了点他的鼻尖:“输了就认,耍赖可不像我们栖家的小子。”
浅沐眼珠一转,突然伸手去挠疏影的痒:“都怪你!要不是你乱说话,我肯定赢了!”
疏影猝不及防被挠得笑出声,手里的茶都晃出来几滴:“别闹!输不起还怪别人,丢不丢人!”
两人在案边扭作一团,棋子被撞得滚了一地,栖崇安看着这两个闹哄哄的小子,无奈又宠溺地摇了摇头,弯腰去捡那些散落的黑白棋子。
收拾棋子时,浅沐趁爷爷弯腰捡棋的功夫,飞快地把一颗黑棋攥在手心,塞进了自己的袖袋里——眼睛还偷偷瞟了疏影一眼,以为没人看见。
疏影却早把他的小动作看在眼里,故意提高声音:“爷爷,你有没有觉得棋盘上少了颗黑棋?该不会是被某只小老鼠偷偷藏起来,准备下次‘变’出来用吧?”
浅沐的脸“唰”地红了,慌忙去捂袖袋:“没有!你别胡说!”
栖崇安直起身,看着浅沐鼓囊囊的袖口,笑着伸手去捏他的脸:“哦?那你的袖子里是什么?是想给爷爷变个小玩意儿出来?”
浅沐被戳穿,只能不情不愿地把黑棋掏出来,嘴硬道:“我就是怕它滚到廊下去,帮你收着而已!”
疏影拿过那颗黑棋,在指尖转了转:“收着?我看你是想下次下棋时,偷偷把它摆到棋盘上,假装是爷爷下错了吧?”
“才不是!”浅沐跺了跺脚,一把抢过黑棋丢回棋盒里,“再也不跟你们下棋了!”
栖崇安笑着把他拉到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好了,爷爷知道你想赢,下次让你半子,不耍赖了好不好?”
浅沐立刻眼睛一亮,转头瞪疏影:“听见没?爷爷让我半子,下次肯定赢你!”
疏影翻了个白眼:“让你半子你也赢不了,除非你把棋盘换成你画的‘狐狸棋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