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让你还嘴硬，活该欠收拾

接后续:"啧啧啧，就比我大几天就成哥哥了？"

栖浅沐看着疏影手中的"小灯笼"，果皮青中带黄。他随手接过，往空中一抛，仰头接住咬开后核大肉薄酸中带甘。栖忆秋伸手接住抛过来的"小灯笼"扬声道:"谢了疏影。"

疏影本是个活泼开朗的孩子，五岁那年，父母外出执行任务，再也没能回来，连尸骨都无从寻觅。那天起，他彻底变了，整日沉默寡言，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不吃不喝，送来的饭食几乎纹丝未动。十三天后，他主动走出房门，形销骨立得站都站不稳，眼下挂着浓重的黑眼圈，眼底布满血丝。他变得像个刺猬一样，说一句怼三句，把自己变成了毒舌且十分倔强的人儿。 族中基本上都知道他变了。他的演技很差，但大家都装作不知道一切如常。

″三哥，我先去惊雁台练剑了，哥拜拜。″栖浅沐朝着三哥挥挥手， 一蹦一跳的走了，栖疏影三步并作两步也跟着跑了。

"慢点，小心摔着！"轮椅上的白衣公子，看着他们的身影渐行渐远，无奈的叹了口气。

惊雁台.上

暮色浸着演武场的青石，晚风吹得刀旗猎猎作响。

栖浅沐斜倚在廊柱上，指尖转着那柄“寒月”剑，剑穗上的银铃随动作轻晃，碎响漫在暮色里。

他垂着眼，长睫投下浅浅暗影，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每一次转剑都精准得毫厘不差，剑身在残阳下掠过冷冽的弧光。

“啧，这才练了半柱香就歇着，怕是连剑穗都挥不利索了吧？”

疏影的声音带着几分戏谑，他正拉满长弓，箭尖稳稳对准五十步外的靶心，弓弦崩得笔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侧过头，唇角勾起嘲讽的笑，“就你这懒怠样子，今日较量，输定了。”

栖浅沐抬眼，眉梢微挑，慢悠悠站直身子。“哦？那便试试。”他话音未落，寒月剑已出鞘，剑光如流萤破夜，直劈向身侧的木桩。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碗口粗的木桩应声断裂，断面平整得如同刀削。

他收剑回鞘，动作行云流水，甚至没怎么换气，依旧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倒是你，拉弓拉得脸都红了，莫不是连弓都握不稳？”

疏影脸色一沉，松开弓弦，羽箭如流星般射向靶心，正中红心。“哼，运气罢了！”

他说着，又取了一支箭，却见栖浅沐随手捡起脚边的石子，屈指一弹，石子“咻”地飞出，竟精准撞在他刚射出的箭尾上，将那支箭硬生生钉得更深，几乎嵌进靶石里。

疏影瞳孔骤缩，握着弓箭的手微微发紧。他盯着靶心，又看了看一脸淡然的栖浅沐，喉结动了动，最终只憋出一句：“算你有点本事！”

当晚风彻底暗下来时，演武场的灯笼被点亮，昏黄的光线下，一道身影正在反复拉弓、瞄准、射箭。

疏影额角的汗珠顺着下颌滴落，砸在青石上晕开小水渍。

手臂酸痛得几乎抬不起来，却依旧咬牙坚持，每一次拉弓都比白天更用力，箭尖划破空气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他心里憋着一股劲，暗自发誓非要超过栖浅沐不可。

" 哟，这大半夜的不睡觉，在这里跟弓箭较什么劲？”

栖浅沐的声音带着惯有的毒舌，从阴影里走出来，双手抱胸斜睨着他，“怎么，白天输了不甘心，偷偷摸摸练基本功呢？可惜啊，再练也未必赶得上我。”

疏影手一抖，箭偏了靶心，他猛地转过身，脸红脖子粗地瞪着栖浅沐：“要你管！我乐意练！”嘴上硬气，眼底却藏着几分慌乱，显然没料到会被撞见。

栖浅沐嗤笑一声，转身就走，声音飘在风里：“别练到天亮连床都起不来，明日还要丢脸呢。”疏影望着他的背影，攥紧了弓箭，咬了咬牙，又一次拉满了弓弦。

晨光刚漫过演武场的青砖，疏影就堵在了栖浅沐身前，拳头攥得指节发白，眼底满是不服输的狠劲：“昨日箭术输得不明不白，今日赤手空拳，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有那么厉害！”

栖浅沐挑眉，懒洋洋地活动了下手腕，骨节发出轻微的脆响：“哦？又想找虐？”

话音未落，疏影的拳头就带着风砸了过来，拳路又快又急，显然是连夜练过，比昨日多了几分章法。

栖浅沐侧身避开，脚步轻盈得像阵风，只偶尔抬手格挡，看似狼狈，却总能在间不容发之际避开要害。

疏影见状，攻势更猛，勾拳、摆拳接连使出，嘴里还不忘嘲讽：“怎么？不敢还手了？果然是花架子！”

栖浅沐眉头微蹙，起初只当疏影是急于求成，可几招过后，他忽然察觉到不对——疏影的拳头看似凌厉，却总在即将碰到他时微微偏斜，力道也收了大半，尤其是刚才那记扫堂腿，明明能稳稳绊倒他，却故意慢了半拍。

“你在让我？”栖浅沐忽然出声，身形一晃，反手扣住疏影的手腕。

疏影脸色一变，挣扎着想要挣脱：“谁让你了！我只是还没发力！”

栖浅沐眼底闪过一丝玩味，手上力道陡然加重，顺势一拧，将疏影的胳膊反剪在身后，膝盖顶住他的后腰，猛地一压。

疏影重心不稳，“咚”的一声摔在青砖上，疼得龇牙咧嘴。

“让你还嘴硬？活该欠收拾。”栖浅沐单膝跪在他背上，语气带着几分戏谑，“故意藏拙，是想让我放松警惕，还是觉得这样输了更有面子？”

疏影脸埋在地上，涨得通红，却依旧硬气：“胡说！我才没有！是你耍诈！”

栖浅沐嗤笑一声，松开手，站起身拍了拍衣摆：“行，你没藏。不过下次再敢故意放水，我可就不这么客气了——毕竟，被人让着赢，可比输了还丢人。”

疏影爬起来，揉着酸痛的胳膊，恶狠狠地瞪着他，嘴里嘟囔着：“等着！下次我一定光明正大地赢你！”可眼底深处，却悄悄多了几分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