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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新的开始

鸣雏:偏我来时不逢春

从墓园回来的半个月里,雏田的房间总拉着厚重的窗帘。

阳光透不进来,空气里浮着细小的尘埃,连窗外樱花飘落的声音,都显得遥远又陌生。她蜷在床上,怀里抱着鸣人从日向家旧宅找回来的小玩偶 —— 是花火小时候送她的,耳朵已经磨得发白,却成了她如今唯一的慰藉。

小樱来过三次,敲门声轻得像羽毛,“雏田,我带了红豆汤,我们聊聊好不好?” 她贴着门板,能听见小樱温柔的声音,却怎么也没力气开门。牙带着赤丸来过时,赤丸在门外呜咽着扒门,她甚至能想象出牙挠头无奈的模样,可指尖攥着被角,终究还是没动。

她像被抽走了灵魂的玩偶,每天除了喝水,就是盯着天花板发呆。脑海里反复闪回墓碑的模样,父亲的叮嘱、宁次的教导、花火的笑声,像刀子一样反复割着她的心。她知道自己在任性,却控制不住地想躲在这个角落 —— 至少这样会好受一些。

心理学上称这种状态为 “创伤后麻木期”:大脑为了抵御过度的痛苦,会主动关闭对情绪和感官的感知。前几天,小樱送来的红豆汤在门口放凉,她闻不到香气;赤丸在门外扒门的呜咽声,她像听不见;甚至鸣人轻敲房门问 “要不要喝热汤” 时,她的心脏都没什么起伏 —— 她把自己裹在 “无感知” 的壳里,以为这样就能躲开 “失去所有亲人” 的现实。

直到某天中午,她听见楼下传来鹿丸的抱怨:“鸣人你这混蛋!天天把文件搬回家,我跑断腿了你知道吗?” 接着是鸣人无奈的声音:“再忍几天,等雏田好点……”

雏田趴在门缝上,看见鸣人坐在客厅的书桌前,面前堆着比小山还高的文件,右手缠着绷带,却还在飞快地签字。阳光落在他的发梢,映出几缕浅灰,鹿丸坐在旁边,嘴里叼着烟,却还是帮他整理着文件。

她突然想起,这半个月里,鸣人从没催过她出门,每天都会把温好的粥放在门口,会轻轻敲敲门问 “今天想喝什么汤”;小樱会把红豆汤放在玄关,;牙会让赤丸把玩具放在门口,像是怕打扰她。

原来,她不是一个人。

那天晚上,雏田第一次拉开了窗帘。月光洒进房间,落在花火送的玩偶上,她摸着玩偶的耳朵,突然觉得鼻子发酸 —— 父亲、宁次、花火,一定也希望她好好活着,而不是这样颓废下去。

第二天中午,鸣人刚放下文件,就看见雏田站在厨房门口,浅紫色的头发扎成了低马尾,眼底虽还有些红,却没了之前的麻木。“鸣人君,” 她的声音还有些轻,却很清晰,“我想继续当忍者,你能给我派些任务吗?”

鸣人握着筷子的手顿了顿,心脏猛地跳了一下。他看着雏田眼底的坚定,既欣慰又心慌 —— 他知道雏田一向要强,可一旦她开始执行任务,开始融入这个 “二十年的木叶”,他们之间那点仅存的 “靠近”,会不会也消失?“雏田,不用急的,” 他放柔了语气,“你可以再休息一段时间……”

“不行的。” 雏田打断他,指尖轻轻攥着衣角,“我总不能一直依赖你。” 她没说出口的是,在鸣人家住了快三个月,却从没见过 “他的妻子”,她甚至猜想,是不是因为自己,那位 “妻子” 才不回家。她怕再待下去,会成为别人口中 “破坏家庭的人”,哪怕她那么喜欢鸣人,也做不出这种事。

“为什么不能依赖我?” 鸣人突然站起来,走到她面前,眼神里带着她看不懂的认真。

雏田的脸一下子红了,却还是咬着唇说:“你已经成家了,我一直在这里,你的妻子会介意的…… 我不想当破坏者。” 她说完,甚至不敢看他的眼睛,怕看见他的为难。

“那我离婚呢?” 鸣人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我离婚,这样你就不用怕了,好不好?”

雏田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手腕被他握得发烫,她慌忙挣开,脸像熟透的番茄:“不…… 不行!我不会当后妈的!” 她想起川木,那个冷着脸的少年,心里更慌了 —— 她怎么能让川木没有妈妈?

鸣人看着她慌乱的模样,突然笑了,眼底的阴霾散去不少。他挠了挠头,故意逗她:“原来雏田是嫌弃我年纪大了,怕当后妈啊?”

“才不是!” 雏田急忙否认,声音都提高了些,脸颊更红了。她怎么会嫌弃他?不管是十六岁的鸣人,还是三十六岁的鸣人,她都喜欢。可她的教养告诉她,不能破坏别人的家庭,哪怕那个人是她喜欢的人。

鸣人看着她急得眼眶发红的模样,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他知道不能逼得太紧,只能退而求其次:“那这样,我帮你安排上忍带你,先从简单的任务开始,你别急,再安心住一段时间,好不好?” 他故意没说 “安排谁”,眼底藏着点小小的私心。

雏田想了想,自己现在身无分文,连住的地方都没有,日向家早已散了,分家的人她也不熟。“嗯,谢谢鸣人君。” 她低着头,声音轻轻的,“又要麻烦你了。”

“不麻烦。” 鸣人看着她的发顶,嘴角忍不住上扬 —— 他早就想好了,要带雏田的 “上忍”,除了他自己,谁都不行。

他知道,雏田的 “新的生活”,才刚刚开始,而他,会一直陪着她,直到她真正放下过去,直到她愿意接受,他也喜欢了她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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