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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谎

旧笺新痕

杨博文和左奇函莫名走的很近,一下就传开了,什么谣言都有,甚至有的人打起了杨博文的主意。

马上到篮球赛了,左奇函要训练,于是这天两人破天荒放学没有一起走,张桂源也约了张函瑞。杨博文背着书包一个人走出校门,跟往常一样走在回家的路上,只不过身旁没有了左奇函。

巷口的路灯坏了,只有远处大街的余光漫进来一点,勉强勾勒出斑驳的墙皮和堆积的杂物轮廓。杨博文一脚踏入这片相对的黑暗,身后的市声仿佛立刻被隔了一层膜,变得模糊而遥远。

刚走到巷子中段,几个人影便从墙根的阴影里不紧不慢地晃了出来,恰好堵在了前方的窄路上。他们并没立刻说话,只是沉默地站在那里,像几尊突然从黑暗中生长出来的塑像,截断了他的去路。

杨博文脚步倏然停住,身体有极其细微的一顿。心脏在胸腔里猛地一撞,声音大得仿佛能在这狭小的空间里产生回响。一股凉意无声无息地从脊椎攀爬而上。但他没有后退,也没有流露出任何明显的惊慌。他只是抬起眼,目光平静地看向挡在最前面的那个人,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仿佛这只是路上一次寻常的、不得已的停顿。只有他自己知道,插在裤袋里的手,指节已经捏得发白。巷子里安静得能听到某个混混摆弄打火机时,发出的清脆“咔哒”声。

站在最前面那个,是他们领头的,大家都管他叫阿飞。阿飞十七八岁,精瘦,脊梁骨像刀锋般从薄薄的黑T恤下凸出来。他嘴里叼着烟,不是好好叼着,而是用门牙狠狠咬住过滤嘴,仿佛跟那支烟有仇。他吸得极深,烟头猛地猩红一大截,然后从鼻孔缓缓溢出两道青蛇似的烟雾。

一片沉默中,阿飞开口了。他的声音不高,带着一种刻意的、慢悠悠的拖沓,像钝刀子在皮肉上轻轻划过。“哟,这么着急,是要去哪儿啊?”话语里的每个字都裹着一层黏腻的戏谑。他嘴角似乎勾着,但眼睛里没有半点笑意,只有一种打量猎物的、懒洋洋的兴味。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钻进耳朵,带着一丝金属摩擦般的质感,并非愤怒,而是一种纯粹的、居高临下的玩弄。

旁边立刻响起几声低低的、附和般的嗤笑,像石子投入死水泛起的波纹。另一个声音从侧后方响起,更尖细些,像钢丝一样刮擦着神经:“跟你说话呢,耳朵聋了?”

杨博文微微转头,观察了一下这条巷子——没有监控,没有人。这下,他放心了。杨博文脸上那层惯常的、如同温开水般的文静,像一张被骤然撕下的面具。腰杆依旧挺直,但之前那份略显紧绷的拘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松驰的、甚至带着点懒散的站姿。

他缓缓抬起眼,目光径直迎上那个带头的混混。之前刻意避开的视线,此刻变得直接而稳定,里面没有任何情绪,像两口深井,映不出光。他嘴角甚至牵起一个极淡的、几乎没有弧度的痕迹,但那绝非笑意,而是一种冰冷的、近乎残忍的了然。

“让开。”杨博文声音不高,却彻底变了调子。平日里那份温和清澈被压得极低,声带底部震出一种粗糙、平稳的质感,像磨砂玻璃相互摩擦。没有提高音量,也没有丝毫犹豫,两个字说得清晰而笃定,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从内而外透出的冷硬。

那声冰冷的“让开”像一记无形的耳光,猝不及防地扇在了带头混混的脸上。他脸上那种猫捉老鼠般的戏谑笑容瞬间僵住,随即像劣质墙皮一样剥落,露出底下难堪的底色。精心营造的压迫感被对方轻而易举地打破,尤其是在小弟面前,这让他感到一种赤裸裸的羞辱。短暂的错愕之后,一股邪火“腾”地窜了上来,烧得他耳根发红。

他猛地往前逼近一步,几乎要贴到对方脸上,试图用身体的距离重新夺回控制权。“你他妈跟谁说话呢?!”这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音量陡增,却反而透出一种底气不足的虚张声势。先前的玩弄和嘲弄消失无踪,只剩下被冒犯后最直接、最粗糙的愤怒。他死死盯着对方那双依旧平静的眼睛,那平静此刻在他看来是最大的挑衅。旁边的几个混混也收敛了嬉笑,下意识地站直了身体,气氛瞬间从戏耍的松弛绷到了剑拔弩张的临界点。巷子里的空气仿佛被抽干,只剩下带头混混粗重而不稳的喘息声。

面对几乎要喷到脸上的唾沫星子和那双因暴怒而充血的眼睛,杨博文甚至连睫毛都没有颤动一下。那声粗暴的吼叫像一块投入深潭的石子,只激起一圈微不可察的涟漪,随即沉没于无尽的沉寂之中。他的目光依旧平稳地落在对方扭曲的脸上,没有挑衅,没有恐惧,甚至没有厌恶,更像是在观察一种与己无关的自然现象。那种平静并非强装,而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漠然,仿佛眼前这张因羞恼而涨红的脸孔,和巷子里斑驳的墙壁、堆积的杂物并没有什么本质区别。“我再说一遍,让开。”

那彻底的、如同冰封湖面般的平静,终于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阿飞的理智之弦“啪”地一声断裂了。他所有的羞辱、所有的失控,都在对方那深不见底的漠然中找到了唯一的宣泄口——最原始的暴力。他发出一声含糊不清的咆哮,不再是语言,更像是野兽受伤后的嘶吼。拳头带着风声,毫无章法地、狠狠地砸向那张平静的脸。

拳头带着一股蛮横的劲风,直冲面门。

就在即将接触的刹那,杨博文甚至没有后退半步。一只手从裤袋里抽出,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正好裹住了那只来袭的拳头。

预想中骨头撞击皮肉的闷响没有出现,那只饱含怒气的拳头,就像砸进了一堵坚韧的橡胶墙,前进的势头被硬生生掐断,凝固在半空中。杨博文能清晰地感觉到对方拳头在掌心微微颤抖,指骨被攥得生疼,却无法再前进一分一毫。手腕上传来的力道,沉穩得超乎想象,那不是硬碰硬的格挡,而是一种彻底的、游刃有余的封锁。

杨博文依旧平静地看着对方因惊愕而睁大的眼睛,自己的手臂甚至没有明显的弯曲,仿佛接住的不是一记重拳,只是一个轻飘飘扔过来的纸团。“就这?”杨博文挑了挑眉。“你们愣着干什么?上啊!”不知道是谁吼了一句,几声混杂着惊怒和试图壮胆的吼叫同时爆发。剩余的混混们从最初的震惊中反应过来,几乎出于本能,一拥而上。他们抄起手边的半截砖头,亮出兜里揣着的甩棍,或者干脆赤手空拳,像一群被惊扰的马蜂,杂乱却凶狠地扑了上来。

狭窄的巷子瞬间被混乱的身影填满。拳脚、棍棒的影子在斑驳的墙壁上疯狂舞动,粗重的喘息、恶毒的咒骂和急促的脚步声交织在一起,打破了之前那短暂而诡异的对峙。

——

一个匿名短信发在了左奇函的备用手机手机上:杨博文出事了。在那条你们经常走的小巷。左奇函点开手机,一解锁就看见了那条信息。“不好意思,我有事要先走了。”左奇函背起黑色的背包往校门口赶。虽然不知道那条短信究竟是真是假,左奇函还是选择放下自己的训练,确保杨博文的安全。左奇函打了杨博文的电话,三次都是无人接听。

——

杨博文的手表在背包里响了起来,他还没来得及看是谁,几个混混又围了上来。

——

“博文你接啊…”左奇函掏出手机,又一次拨通那个熟悉的号码,听筒里传来的依旧是冰冷而规律的忙音。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屏幕,指尖微微发凉。一种不好的预感像藤蔓一样缠绕住心脏,越收越紧。他猛地拐进一条岔路,目光急切地投向更深处那些光线昏暗的角落。

终于,左奇函在第三条小巷子里看到了杨博文。

就在巷子里的混乱刚刚平息,只剩下粗重喘息声的间隙,一阵急促而清晰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伴随着一声声焦急的呼唤,正朝着这条小巷而来。

那呼唤声像一道闪电劈入杨博文的脑海:左奇函怎么会来?

几乎是在瞬间,他眼中那冰冷的锋芒如同潮水般褪去,绷紧的肩线骤然松弛下来。他猛地向后退了两步,后背紧紧贴住潮湿冰凉的墙壁,然后抱着头,沿着墙壁缓缓滑蹲下去,将整个身体蜷缩成一个缺乏安全感的姿态。混混们愣了一秒:“不是,他在装什么?”

当那个焦急的身影终于冲进巷口,逆着光看到的,正是这样一幅景象——杨博文像个受惊的孩子般缩在墙角,微微发着抖,而周围是几个刚动过手、气喘吁吁且面色不善的混混。

阿飞见状,抬头看了左奇函一眼,赶紧上前:“左哥…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左奇函一脚踹在阿飞身上:“谁让你动他了?”而在左奇函宽阔的背部遮挡形成的阴影里,在被保护得严严实实的角度,杨博文朝着混混们,嘴角得逞般地勾动了一下。阿飞蒙圈了:“左哥,就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明明就是他打了我们,你看他,一点伤都没有,他还笑!”左奇函看向身后的杨博文,杨博文睁大了那双清澈的眼睛,眼眶里闪烁着泪光,长长的睫毛扑闪着,里面写满了“与我无关”的茫然,微微张开的嘴唇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轻声对左奇函说:“对不起,我是不是不该跟你走那么近…都是我的错,给你添麻烦了。”混混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被杨博文的这番表演惊呆了。“颠倒黑白?你也是越来越厉害了啊。”左奇函拍了拍阿飞的脸,“滚,下次再看到你,还有你的人欺负他,你知道后果。”接着,他慢慢扶起杨博文,指腹温柔地擦过他的脸颊,极轻极缓地替他擦去泪水:“好了,下次我陪你一起走,嗯?”杨博文点了点头,跟左奇函一起往前走。他回头,朝着混混们露出微笑,右手比了个耶。阿飞:?其他混混们:?

“今天怎么回事?受伤了没?我就应该跟你一起走的,去训练干什么。我以后都跟你一起,先送你回家…”左奇函自顾自念叨着。杨博文轻笑一声:“你怎么也喜欢碎碎念啊。”一阵沉默。杨博文看向左奇函,左奇函低着头,眼眶很红,一滴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滑到下颚,静默地流下来。“你别看我,很丑。”左奇函将头转向另一边。杨博文把左奇函的头转过来:“哭什么?好了…别哭了好不好?而且一点都不丑啊,我就觉得很好看。左奇函是世界上最好看的人了~”左奇函还是很自责:“如果我跟你一起走,你就不会被欺负了。对不起。”“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没受伤呢。你看…”杨博文说着,在左奇函面前转了一圈,展示自己并没有受伤。“怎么还哭?哎呀。”杨博文踮起脚,抬头吻左奇函的薄唇。路灯把交叠的影子拉得很长,唇上落下的温度比樱花更轻,却让胸腔里栖息已久的蝴蝶骤然振翅,他们在彼此停滞的时光里,听见了心跳震耳欲聋的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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