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刷器在车窗上划出疲惫的弧度。马嘉祺的指节扣在方向盘上,青白如石膏像的指节。
林清晏“星星的拼图...”
林清晏从包里取出那张被雨水洇湿的纸片,背面铅笔字迹已有些模糊。
车厢里只剩下雨声敲击铁皮的声音。他忽然打开车载储物盒,取出泛黄的病历本。
2015年3月的诊断书夹着张照片——绑满绷带的手握着病床栏杆,窗外是烟花绽开的夜空。
马嘉祺“那晚本来该我去接母亲下班。”
他声音平静得像在说别人的故事。
马嘉祺“因为画展布置耽搁了十分钟。”
林清晏看见诊断书上的「创伤后应激障碍」,墨迹在雨季里微微晕开。
当年那个总在美术教室待到深夜的少年,原来是在用颜料覆盖记忆里的血腥气。
林清晏“星星是苏老师的女儿?”
她轻轻碰了碰照片边缘。女人笑眼弯弯站在画架前,背景是缀满向日葵的福利院围墙。
车突然拐进巷口。老城区青石板路在雨中泛着幽光,墙头探出丛丛枯萎的牵牛花。他在一栋危楼前刹车,三楼窗户贴着褪色的剪纸孔雀。
马嘉祺“当年绑匪的车就停在这里。”
他解开安全带,腕表磕在方向盘上发出脆响。
马嘉祺“母亲最后给我发的短信,说孩子们画的孔雀开了屏。”
巷口路灯将他的侧脸切割成明暗两半。林清晏忽然明白他为什么总在雨天来访——这场下了十年的雨,从来就没停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