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暗处的人看到这道剑气惊了惊，连忙躲回墙后，可是一堵墙怎么可能挡得住苏拾晏的剑气？
剑气穿透那人的肩膀，随即消散，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束缚着他，然后他就飞起来了，朝稷下学堂飞过去了，砸在萧若风面前。
雷梦杀倒抽了一口凉气，“他他他……”
李长生看了看那个人，那被剑气贯穿肩膀的跟踪者，此刻正被一道若有若无的剑气缠绕着，那道剑气细若游丝，却透着令人心悸的寒芒。
好厉害的剑气。
几人还没有动作，半空中忽然有金光凝聚，化作凌厉字迹悬于众人头顶——
窥人者，人恒窥之。下次送的，就不一定是活人了！
那字迹如剑锋划过苍穹，每一笔都透着森然剑气，悬停片刻后，又化作点点金芒，如细雨般洒落在昏迷的跟踪者身上。
萧若风袖中的手悄然握紧，面上却依旧平静如水，“这是……警告。”
萧若风让人撤去了对苏拾晏的跟踪。
他神色有些凝重，苏拾晏这么久都没动静，他当然不会蠢到觉得她没发现有人跟踪她，只是她不想管而已，可今日为何……
“师父，您觉得苏姑娘如何？”
李长生喝了口酒，“这问题可广了，小姑娘是个有趣的人，可惜啊，她不想拜我为师。”
第二次被嫌弃，老头很郁闷。
雷梦杀瞪大眼睛，“师父，您想收她为徒？”
谢宣举着书，眼睛却不在书上。
李长生语气忽然郑重，“若风。”
萧若风也严肃起来，“师父？”
“或许你可以尝试与她合作。”
“师父的意思是……”
“我只是建议啊。”
要合作，就要解除婚约，这个，不太现实。
李长生摇了摇头，又喝了一口酒。
几个徒弟沉默下来。
苏昌河叼着跟草，笑呵呵地跟着苏拾晏，“苏姑娘，你把那个人扔哪去了？”
“自然是扔回他主子面前了。”
“姑娘真是猖狂，我喜欢！”
“你也不错。”
苏拾晏拍了拍苏昌河的肩膀。
“你跟着我做什么？”
“我上次说要告诉你我在试探什么，你听到了吗？”
苏拾晏逗他，“没听到。”
苏昌河眨巴着狗狗眼，委委屈屈地看着她。
苏拾晏往后退了一步，干什么干什么？
你这个表情符合你的身份吗？
苏昌河看着她后退一步的动作，更委屈了。
苏拾晏抱紧手臂，“行了行了，逗你的！”
话音落下，她就眼睁睁地看着眼前人的眼睛闪闪发光。
“苏拾晏，我心悦你，药石无医。”
这是苏昌河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叫她，有种沉甸甸的感觉，砸在她心尖上。
她看着眼前这个眼神亮得惊人的少年，他平日里总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痞气，此刻却认真得近乎执拗，那双向来算计人心的狗狗眼里，清晰映着她的影子，坦诚得让她无所遁形。
风掠过巷口，吹动两人的衣摆。
苏拾晏沉默片刻，忽然笑了，只听她慢悠悠地开始翻旧账，“也不知道初见时，是谁要杀我……”
苏昌河结巴起来，“我，那次是我不对，但是如果重来一次，我还是会那么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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