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漫过窗帘时,两人赖到近午才起身。左奇函去厨房煮了鲜虾云吞,皮薄馅足的云吞浮在温热汤底里,撒上葱花和虾皮,鲜味儿裹着暖意漫满客厅。杨博文捧着碗小口吃着,指尖沾了点汤汁,左奇函瞥见,伸手替他擦掉,指尖蹭过嘴角时,他忽然抬头笑:“今天要不要再去公园走走?昨天的夕阳没看够。”
左奇函揉了揉他发顶,刚要应下,手机忽然震了震,屏幕弹出的消息让他眉头微蹙。他点开看了眼,指尖捏着手机顿了顿,抬眼时语气轻缓:“可能去不了了,我妈发消息说家里有点事,让我下午回去一趟。”杨博文咬云吞的动作顿住,眼底闪过丝失落,却很快点头,扯着嘴角笑:“没事,正事要紧,下次再去也行。”
左奇函瞧着他藏不住的低落,伸手握住他的手,掌心贴掌心暖着:“傍晚就能回来,回来陪你去楼下散步,好不好?”“好。”杨博文点头,低头继续吃云吞,只是动作慢了些,没了刚才的雀跃。左奇函看在眼里,没多说,默默帮他碗里又添了两个云吞,指尖轻轻拍着他的手背安抚。
午后刚过,左奇函收拾好东西准备出门,临走前反复叮嘱:“乖乖在家,饿了冰箱里有零食,要是想做饭就等我回来,别自己碰明火。”杨博文靠着玄关门框点头,帮他理了理衣领,声音软乎乎的:“路上小心,早点回来。”左奇函低头蹭了蹭他发顶,应了声“嗯”,转身带上门时,还回头看了他一眼,直到门彻底关上,杨博文才收回目光,客厅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窗外偶尔的风声。
他坐在沙发上翻了会儿手机,没什么心思,又走到厨房门口,望着昨天左奇函做饭的地方发呆,鼻尖似乎还能闻到番茄炒蛋的酸甜香气。不知过了多久,窗外忽然暗了下来,狂风卷着乌云压过来,树叶被吹得剧烈晃动,没多久就下起了大雨,雨点砸在窗户上,噼里啪啦响个不停。
杨博文起身去关窗,指尖刚碰到玻璃,就觉得一阵凉意袭来,手机忽然震了震,是左奇函发来的消息:“下雨了,关好窗户,别着凉,我这边有点堵车,可能要晚点回。”他回了句“知道了,你慢点”,放下手机时,忽然觉得客厅格外冷清,窗外的雨声越来越大,偶尔伴着雷声,他下意识缩了缩肩膀,走到沙发边抱着抱枕坐下,目光盯着门口,盼着左奇函早点回来。
一等就是两个多小时,天色渐渐暗了,雨不仅没停,反而越下越大,左奇函没回来,连消息都没再发一条。杨博文握着手机反复看,屏幕始终没亮,心里渐渐慌了起来,忍不住拨了左奇函的电话,可听筒里只传来“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的提示音,连拨三次都是如此,他指尖攥着手机,指节泛白,眼底满是担忧。
窗外的雷声忽然炸响,杨博文吓得浑身一颤,抱枕攥得更紧了,眼眶微微发红。他怕左奇函路上出意外,又怕他手机没电联系不上,越想越慌,索性起身走到门口,靠着门框等,耳朵贴着门,盼着能听到脚步声。可门外只有雨声和风声,半点动静都没有,他蹲在门口,膝盖抵着胸口,鼻尖酸酸的,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忽然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杨博文猛地抬头,连忙擦了擦眼泪,站起身时腿都麻了。门被推开,左奇函浑身湿漉漉地站在门口,头发滴着水,外套裹着寒气,裤脚沾了泥点,看起来格外狼狈。“我回来了。”他抬眼看到杨博文,语气带着疲惫,却立刻扬起笑意。
杨博文快步走过去,伸手抓住他的胳膊,声音带着哭腔:“你怎么才回来?电话也打不通,我好担心。”左奇函愣了愣,才发现他眼眶红红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痕,心里一紧,伸手把他揽进怀里,声音放柔:“抱歉,路上堵车,后来手机没电关机了,让你担心了。”他身上带着雨水的寒气,杨博文却没躲开,紧紧抱着他的腰,脑袋埋在他胸前,眼泪蹭在他湿漉漉的衣服上。
左奇函拍着他的后背安抚,动作轻柔:“没事了,我回来了,别难过了。”说着扶着他的肩膀,替他擦了擦眼泪,指尖蹭过他泛红的眼眶,眼底满是愧疚:“不该让你一个人在家等这么久。”杨博文摇摇头,看着他浑身湿透的样子,连忙拉着他进门:“快换衣服,别感冒了,我去给你拿毛巾。”
他转身跑进卧室,翻出左奇函的干衣服和毛巾,递过去时,看到左奇函正低头拧头发上的水,水珠顺着脖颈往下流,滴在地板上。杨博文拿着毛巾走过去,踮起脚帮他擦头发,动作轻轻的,声音软乎乎的:“怎么淋这么湿?没带伞吗?”“带了,风太大,伞被吹坏了,半路躲了会儿雨,还是淋到了。”左奇函任由他擦头发,伸手握住他的手腕,暖着他微凉的指尖。
换好干衣服后,左奇函坐在沙发上,杨博文端来一杯热姜茶递给他:“喝点这个,驱驱寒。”左奇函接过,暖意顺着杯壁漫到手心,他抬头看着杨博文眼底的担忧,伸手把他拉到怀里坐着,掌心裹着他的腰:“别担心了,我没事。”杨博文靠在他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声,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声音轻轻的:“以后要是晚回,提前告诉我一声好不好,我怕。”
“好,都听你的,以后不管多忙,都跟你说一声。”左奇函低头蹭了蹭他发顶,低头喝了口姜茶,暖意漫进喉咙,看着怀里乖乖的人,眼底满是温柔。窗外的雨还在下,雷声渐渐小了,客厅里暖黄的灯光映着两人相拥的身影,刚才的担忧和慌乱,都被彼此的温度驱散,只剩满满的安心。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