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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启山的眼神也沉了下去，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如果九爷还在，小花自然不会那么早定亲。当年也是没办法，九爷一走，解家旁支虎视眈眈，我才出此下策，让他借着陈皮的势力稳住局面。”

“出此下策？”齐铁嘴在电话那头苦笑一声，“佛爷，您这哪是下策，您这是救了他的命，也破了我们九门的一个死局啊。”

张启山眉头微皱：“什么意思？”

“我给咱们九门这一辈的嫡亲算过一卦，”齐铁嘴的声音压低了，带着几分神棍特有的凝重，“卦象显示，吴邪、霍秀秀，还有解雨臣……他们这几个孩子，命里都带着孤寡之相，注定是结不了婚，也不会有子嗣的。”

他顿了顿，语气里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要不是您当年强行给他们定下这门亲事，让陈皮的势力帮他压住了解家的内乱，解雨臣这孩子根本破不了他自己的命格。他本该是孤家寡人的命啊……说起来，咱们九门这一代的嫡系，都是这个命格。”

电话这头，张启山靠在太师椅上，久久没有说话。

齐铁嘴的声音继续传来，带着无尽的感慨和一丝悲凉：“咱们这辈人，下墓倒斗，作孽太多，报应啊……到头来，嫡系血脉竟然要断绝在我们手里。而那些旁系，说实话，又没一个能扛起大旗的。”

张启山缓缓闭上了眼睛。他想起当年自己拍板定下这门亲时，只当是一场必要的政治博弈，从未想过，那个决定竟然无意中改写了一个残酷的预言，保住了九门最后的希望。

电话这头，张启山沉默了许久，他靠在太师椅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最终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急切：“能改吗？这命格，当真能改？”

“能改，但也是险中求胜。”齐铁嘴的声音带着一丝后怕和庆幸，“小花这次能破局，全因您当年的决定。您是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强行干预了他的命数。这种破局之法，最忌讳的就是先知先觉。如果我当年提前告诉您，您再有意去安排，那这局就永远也破不了了。天机，不可泄啊。”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愈发感慨：“说到底，咱们九门这几个孩子，命都不算好。就拿小花来说，他虽是贵不可言的‘贵人命格’，但这命格的缺陷也极为致命——贵人不贵己。他能成就别人，却难保全自己，注定要为旁人劳心劳力，孤独一生。”

齐铁嘴长长地叹了口气，话语中带着一丝猜测和期盼：“我还没来得及细算陈璇这丫头的命格，但依我看，这两个孩子能走到一起，或许……或许就是天意。说不定，陈璇的命格，正好能补上小花的缺憾，两人互为因果，方能圆满。哎，也只能这么希望了。”

电话挂断后，张启山久久没有动弹。他想起当年那个在九门风雨飘摇中，毅然扛起家族重担的少年。原来，他看似风光无限的背后，竟背负着如此沉重的宿命。而自己当年那个权宜之计，竟成了挽救他一生的唯一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