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

隔天一早，两人先去霍仙姑那儿坐了坐，说了说解雨臣手伤的事儿——毕竟伤没好利索，练功的事儿只能先搁一搁，最近都得歇着。

从霍家出来，两人索性直奔长城。站在山脚下仰头望，陈璇忍不住咋舌：“真要爬啊？”

解雨臣挑眉看她：“来都来了，爬上去顶再下来，不难。”

他们爬完下来，看见山道上全是吭哧吭哧往上挪的人，一个个累得有气无力，脸都憋红了。陈璇瞅着旁边一个年轻小伙子，忍不住打趣：“小伙子，缺乏锻炼啊，加油！”

那小伙子喘着粗气转头，看清他俩一身轻松的模样，眼睛都直了：“你们……你们爬完了？”

“是啊，”陈璇点点头，语气云淡风轻，“上到顶又下来了。”

小伙子瞬间瞪大眼，冲他俩比了个大拇指，嗓门都亮了几分：“牛啊！你们太牛了！加油！”

两人笑着摆摆手，转身继续往下走。

身后那小伙子转头跟身边的女朋友感慨：“这俩人也太厉害了吧！”

女孩也跟着点头，喘着气附和：“可不是嘛，上到顶又下来，看着也就有点喘的样子。咱们才爬了一半，腿都快软了。”

小伙子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瞅着越来越陡的台阶，犯了难：“那……咱们还爬吗？”

女孩往上面望了望，又低头看了看脚下的路，皱着眉道：“试试吧，实在不行再说。就是这山路，上去难，下来好像更费劲，越往上爬这台阶看着越陡了。”

女孩扶着栏杆，一步一喘地回头瞅着他俩的背影，忍不住跟身边人嘀咕：“你说他俩是不是练过啊？爬这么久看着跟没事人似的。”

小伙子点了点头，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或许还真是，走吧走吧，咱还是赶紧往下爬吧，这台阶陡得慌。”

另一边，陈璇和解雨臣正慢悠悠地往下走，石阶被太阳晒得发烫，风一吹倒也凉快。

解雨臣忽然开口，语气里带着点怀念：“说起来，上回爬长城还是跟吴邪一块儿呢。”

“可不是嘛。”陈璇叹了口气，想起那小子就觉得好笑，“他之前来苏州找我玩了一趟，走的时候还拍着胸脯说下次还来，结果转头就没影了。”

解雨臣听着，忍不住轻笑一声，转头看她：“你这还算好的。他之前还特意给我打电话，说要来北京找我玩，结果隔了没两天，又巴巴地打过来，说他爷爷不同意，来不了了。”

正聊着吴邪的事儿，陈璇忽然话锋一转，看向解雨臣，语气沉了沉：“你还在查那件事？查你养父的死因？”

解雨臣脚步顿住，垂眸看着脚下的石阶，轻轻叹了口气：“嗯，我还是想查清楚。”

“干脆别查了。”陈璇皱着眉劝他，“人都已经没了，万一真挖出什么你接受不了的内情，怎么办？”

解雨臣抬眼，眼底藏着几分执拗：“可我得知道真相。”

陈璇看着他，语气里带着点无奈的劝诫：“真相这东西啊，往往都让人心里发堵，甚至憋屈得没处说。雨臣，不是什么事都非要追着真相不放的，有时候太好奇，反倒是件坏事。”

解雨臣猛地顿住脚步，眉头紧锁，语气里满是压抑的困惑与不甘：“我就纳闷了，当年那趟西沙考古到底发生了什么？我那养父解连环怎么就死在了暗礁上？跟他一起去的那些人，全都没了踪影，是死是活没人知道，最后就只有一个吴三省活着回来了。”

他深吸一口气，又接连数出那些消失的人，每一个名字都像块沉甸甸的石头：“就连你那干姨——四阿公当年认的干女儿，也在那趟事里没了踪迹。霍家的霍玲，齐家的齐羽，还有我父亲的死……凭什么，偏偏就只有吴三省能活着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