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璇上了火车,汽笛一声长鸣,渐渐驶离站台。解雨臣站在原地望了许久,直到火车彻底消失在视线里,才蔫蔫地转身回了二月红府。
一进门,他就找了个院中的石凳坐下,双手撑着下巴,望着头顶的蓝天白云,一声接一声地叹气,那模样活像个丢了心爱玩具的小孩。
“小小年纪,叹什么气呢?”二月红端着一壶刚泡好的茶走过来,在他身边坐下,语气里带着点打趣。
解雨臣头也没抬,闷闷地说:“人走了呀,又没人陪我玩了。”
二月红挑了挑眉,故意逗他:“哦?我不是人吗?难道不能陪你?”
解雨臣无奈地转头看了师傅一眼,心里嘀咕:自从陈璇来了之后,师傅都比以前活泼多了,还学会跟他开玩笑了。嘴上却老实地反驳:“师傅,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嘛!你是我师傅,跟阿璇能一样吗?”
二月红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敲了敲他的脑门,力道不重,带着点宠溺:“少在这儿悲秋伤春的,我看你再这么叹下去,下一个要变成林黛玉了。”
“林黛玉?”解雨臣立马坐直了身子,不服气地瞪大眼睛,“师傅,你可别埋汰我了!林黛玉那是体弱多病、多愁善感的,我哪点像她?”
“怎么不像?”二月红慢悠悠地倒了杯茶,“人家林黛玉伤春悲秋,你这送走个人就唉声叹气,可不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解雨臣被噎了一下,一时语塞,过了好一会儿才嘟囔道:“我那是舍不得阿璇,又不是无病呻吟……再说了,我每天还得学本事、处理家事,可比林黛玉能干多了!”
二月红看着他气鼓鼓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行了行了,不逗你了。想她了,就按你们说的,每天给她打电话。等忙完这段时间,我带你去广西看看她,不就行了?”
解雨臣眼睛一亮,瞬间来了精神:“真的?师傅你没骗我?”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二月红刮了下他的鼻子,“不过前提是,你得把该学的本事学好,家里的事也处理妥当,不然可没功夫带你出门。”
“放心吧师傅!我肯定好好学!”解雨臣立马拍着胸脯保证,脸上的愁云一扫而空,连眼神都亮了不少——有了师傅这句话,他学习做事都更有动力了。
二月红看着他瞬间亮起的眼睛,慢悠悠补充道:“你要是觉得无聊,不如找几本珠宝设计的书看看。别忘了,之前你们赌石开出那么多好玉,总不能一直放着——你要是能自己设计一样东西,让人照着做出来送给阿璇,她指定喜欢。”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个!”解雨臣一拍大腿,瞬间从石凳上弹了起来,眼里的蔫气一扫而空,满是兴奋,“必须设计个独一无二的挂坠,别人都没有的那种!”
说着,他火急火燎地转头冲身边的谢家下人喊:“快!去把找些珠宝设计的书都找出来,还有那些玉雕纹样的图谱,越多越好,赶紧给我送到书房去!”
“是,小九爷!”下人连忙应声,转身就往藏书阁跑。
解雨臣还嫌不够,又追着喊:“再去打听打听,京城最好的玉雕师傅是谁,把联系方式记下,我之后要找他问话!”
看着他风风火火往书房跑的背影,二月红端着茶杯轻轻叹了口气,眼底却带着几分笑意——这孩子,前一秒还悲春伤秋,下一秒就满血复活,全凭着一股少年人的热乎劲。
他望着院外枝头的新芽,心里默默想着:希望下次阿璇来,能多待些日子,别再让这孩子送完人头就蔫蔫的。要是每次都这样,他这个做师傅的,也得跟着无奈了。
不过转念一想,有个能让他这么上心的人,愿意为了对方琢磨这些事,倒也是件好事。二月红摇了摇头,抿了口热茶,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火车刚驶离站台,陈璇就转头看向对面坐着的张起灵和黑瞎子,眼里带着点期待的笑意:“怎么样,我送你们的玉雕,喜欢吗?”
黑瞎子立马把脖子上的貔貅坠子拽出来晃了晃,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太喜欢了!这帝王绿的料子,摸着手感都不一样,要是你能多送我两个,我能把你当亲妹妹疼!”
“送你一个就不错了,还贪心。”陈璇笑着白了他一眼,实话实说,“我赌石开出来的那些玉,做成的物件基本都送给九门的长辈了——霍仙姑、齐铁嘴他们都有份。你们这两个,还有吴邪那个玉佛,都是我特意让人额外做的款式,算是特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