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陈璇依言扎起马步，她曾受黑瞎子、张起灵点拨，底子本就比同龄人扎实得多，下盘稳当。二月红沉声道：“掉下来就从头计时，留北京一日，便同小花一起练。”

陈璇应：“好，麻烦二爷爷。”

“记着，单脚落地也算，一个时辰重来。你外公当年，也是这么练的。”二月红目光落在她身上，见她稳扎一个时辰面不改色，心里有数——这孩子下盘已够稳，三石能避、四石也能摸规律险躲，寻常同龄人远不及，得再加压。

“今日先到这。”二月红道，“明日见完张启山，换项训练。让人备扁担绑两桶水，你在木桩上来回走跑，水不许洒。”

陈璇愣了愣：“啊？二爷爷，这可不轻松。”随即反应过来，“您是要练我下盘稳劲？”

“是。”二月红颔首，“我虽逐你外公出师门，看在你是小花未婚妻的份上，轻功我教你。”

一个时辰里，陈璇稳扎马步，目光时不时落在练戏的解雨臣身上。两人偶有对视，她便挑眉做个鬼脸逗他，解雨臣见状，嘴角微扬，险些破功，终究强压笑意，稳住身段。二月红看在眼里，只当没见，只要小花唱腔身段不走形，倒也放任两人这般默契的小互动。

一个时辰转瞬即过，二月红对陈璇道：“你先去休息。”她应了声好，噔噔噔跑开。解雨臣见她丢下自己，无奈轻喊：“阿璇，一能歇就把我忘了？”

二月红沉声道：“认真些，小花。”他忙应：“是，师傅。”

陈璇回去歇了歇，洗了澡换身干净衣裳，又翻出那张写满字迹的纸，折好揣进兜里，折返训练场。她找了处树荫坐下，低头完善公司筹备清单——虽未敲定主营方向，该提前准备的事宜得一一列明。

又过了半小时，二月红才叫停解雨臣。他累得额角冒汗，不敢久坐，径直走向陈璇，语气带点委屈：“果然要丢下我自己歇。”

陈璇抬眼笑：“哪能，雨臣。”他瞥见纸上字迹：“还在琢磨公司的事？”“嗯，”她点头，“明天见启山爷爷，得带些条理过去才好谈。外公不会插嘴，全得我来牵头说。”

过了会儿，解雨臣道：“我先回去洗澡，等下找你。”陈璇应好，看着他走远。

身后传来二月红的声音：“倒挺认真。”陈璇回头一怔：“二爷爷，您什么时候在这儿？吓我一跳。”

“你没察觉？”二月红走近， “知道有人，没管？”

陈璇点头说到：“但没恶意，就没分心。”

“你过两天要走，明天先练挑水。下次来京，我教你听声辨位和暗器。回苏州或广西，也得接着练，不能断。”二月红道。

陈璇颔首：“我明白。”抬眼望他，语气带几分确认：“您真教我轻功、听声辨位？”

二月红沉声道：“我从不说假话。”

二月红道：“我先回了，跟小花说一声。”陈璇应好，目送他走，挥手道别。

解雨臣洗完澡回来，见二月红不在，问：“师傅呢？”

陈璇道：“他先走了，让我跟你说一声。”

解雨臣点头，从房里抱出解家文件，在一旁处理。陈璇继续列清单，敲定明日要问的问题与公司筹备细节。

待得差不多，陈璇帮着把文件送回书房，才见里头挂了黑布，愣了愣。解雨臣道：“这样外头看不见里面，也猜不到我在做什么。”

陈璇轻声道：“你辛苦了。”他叹口气：“才刚开始，往后怕是要辛苦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