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陈皮便踩着晨光闯了谢府。昨夜谢家遭袭的消息,天不亮就传到他耳中,听闻俩孩子平安无事,仍按捺不住,急匆匆赶来看个究竟。
见陈璇和解雨臣并肩走出房门,神色无恙,陈皮才稍稍松了口气,沉声问:“昨晚情况怎么样?”
陈璇淡淡道:“昨晚没睡沉,听见外头有异动,凑窗一看,好几条黑影往雨臣房外摸,摆明了要动手。我翻窗进去提醒他,随即按了警示铃叫人。这地方已经暴露,今天怕是就得换住处。”
陈皮眉峰一拧,语气冷下来:“那些杂碎呢?”
解雨臣眸色沉沉:“关在暗室里,正准备去审。”
陈皮当即道:“我跟你一起去。璇儿跟上”
陈璇点了点头说到:“外公咱们要不先吃点东西再去。”
之后三人简单用过早饭,径直往暗室去。刚一进门,里头被绑着的黑衣人抬眼瞥见陈皮,脸色瞬间煞白,眼神里满是慌乱——他们主子只说对付个解家小鬼,压根没提陈皮阿四会掺合!
道上虽早传开解雨臣与陈皮外孙女订亲的事,可谁也没料到,心狠手辣的陈皮会亲自为这未来孙女婿出头,还特地跑来审人。
最终还是陈皮亲自审,陈璇在一旁静静看着。陈皮瞥她一眼,沉声道:“好好瞧着,将来第四门交你手上,这些事你都得会。”
陈璇点头:“知道了,外公。”
他又转向解雨臣:“这次我帮你审,出面给他们个下马威。我跟璇儿没法一直留北京,往后遇事,得靠你自己应变。”
解雨臣颔首:“明白,四阿公。”
陈皮转头瞪着黑衣人,语气狠戾:“胆子够大,道上谁不知解雨臣是解家当家,是我陈皮未来外孙女婿?敢来杀他,是没把我放眼里?我性子如何,你们该清楚。”
话音落,他抬手就了结一人,冷声道:“识相的就说谁指使的,不然都跟他一个下场,别怪我手下无情。”
黑衣人撑不住这狠厉审问,知道陈皮说杀就杀,终究松了口,颤巍巍供出是解家解三叔派来的。
陈皮冷笑一声:“呵,刚除了个六叔,又冒出来个三叔,真当我们好拿捏,不敢动手?”转头对解雨臣道,“小花,去把你那三叔公给我叫过来。”
解雨臣应声,立刻让人去传谢三叔。没多久解三叔公便来了,一脸不可一世地冲解雨臣挑眉:“哟,我这小侄孙,难得有空叫我?”
陈皮径直走出来,语气漫不经心:“哟,这就是背地里搞小动作的主儿?叫解什么来着?算了,知道不知道都无所谓。”说着挥手让人把黑衣人拉出来,解三叔一眼瞥见,瞬间明白事情败露。他本以为是解雨臣察觉找他算账,没料到陈皮竟也在,脸色霎时变了。
陈皮眯眼盯着他,语气阴恻:“你也没把我放眼里?我外孙女刚订完亲,你就派人来杀我未来外孙女婿,怎么?你们家老六不把佛爷放眼里,现在轮着你老三,也敢不把我放眼里了?”眼神狠狠剜过去,“可我没佛爷那么好说话。”
解三叔强装镇定:“你想怎么样?”
“要你命。”陈皮话音未落,九爪钩已然出手,解三叔当场倒地,没了气息。
陈皮扫过在场众人,冷声警告:“下次谁再敢动解雨臣,他就是你们的下场。”
这事一传开,解家不少人蠢蠢欲动,几个小辈刚想跳出来叫嚣,就被家里老人死死按住:“你们要命不要了?”
老人叹着气骂道:“早就让你们收敛点,偏不听!解家老六当时敢在张日山眼皮子底下动手,结果被佛爷收拾得明明白白,人没死,手下却全折了。现在又来个不知死活的解老三,人家刚跟陈皮阿四的外孙女订亲,他就敢动手,这不等于往死神手里送?脑子拎不清!”
“你们这些小的都给我稳住,最近老实点!陈皮还没走,咱们要是再派人去,被他抓住,那可就不是闹着玩的了!”
二月红闻讯赶来,见状摇了摇头,心里却清楚,经这么一闹,那些人该消停些时日了。
张启山那边也接到了解雨臣昨夜遇袭的消息,叹着气对张日山道:“上次收拾得还不够狠?这才多久,又跳出来了。”
张日山沉声道:“这次之后,该安分一阵了。”
张启山蹙眉:“安分也只是暂时的,等陈皮他们一回广西,怕是又要起风波。”
张日山道:“佛爷,难道您如今没了威望?才收拾完没多久,他们就又敢作乱。”
张启山沉声道:“解家老一辈里,也就解九爷拎得清、脑子活。他一不在,底下这群不安分的,可不就全跳出来了,一个个没脑子。说实话,我懒得管解家事,真要狠下心收拾,保管个个老实。”
张日山又问:“那他现在订亲,到底是对是错?”
“自然是对的。”张启山语气笃定,“陈皮直接斩了主谋,底下人必然忌惮,怕他再动手,这段时间肯定安分。就像我说的,等他回了广西,难免再起波澜。但他们也得想明白,陈皮虽回广西,一个电话就能再赶过来,到时候谁撞枪口上,照样完蛋。真要是拎不清还敢闹,以陈皮的脾气,就不是只杀一个那么简单了。”
张日山道:“小花也是命苦,摊上这群不懂事的长辈。”
张启山叹口气:“可不是嘛。”
另一边,二月红坐在谢家,看着陈皮无奈道:“你倒好,一出手就把人给解决了。”
陈皮挑眉:“二爷,不给他们点狠的立立威,他们不知道雨臣是我定下的外孙女婿,动他就是打我脸。”
二月红摇摇头:“你这暴脾气啥时候能改改?这儿可是北京,别动不动就下死手。”
张启山沉声道:“你去帮陈皮扫扫尾,别留把柄让人抓着。”
张日山应道:“是,佛爷。”
张日山到了谢家,直接吩咐:“把人带下去,后续事宜我们来处理。”说完便让人将尸体抬走,收尾干净利落。
二月红挑眉,语气带了点意外:“没想到佛爷会出面帮忙。”
陈皮没接话,转头看向解雨臣,沉声道:“三天后我带璇儿回广西,之后她得回苏州读书。你往后有事,直接给我打电话。他们再敢动你,我立马带人赶回来,杀他一两个立威。记住,别心软,光收拾底下没用,得拿上头的人开刀,揍疼了、怕了,他们才不敢再找你麻烦——动你,就得做好自己完蛋的准备。”
陈璇怕他心慈手软,忙补充:“也未必得学我外公这般狠戾,他们再敢动你,直接送进警局便是,多送两回,不信镇不住他们。”
二月红当即抬手打断:“停。谢家虽在往明面上靠,底下的底子终究腌臜,送进警局反倒引火烧身,把老底全扒出来才麻烦。”
陈璇猛地回过神,连忙摆手:“哦对,倒把这茬忘了,不好意思,一时嘴快说溜了。”
陈皮挑眉看她:“璇儿,你怎会想到送警局这招?”
陈璇看向解雨臣,语气软了些:“我是怕他下不去手——那些人终究是他长辈,真动了硬的,难免落个不尊长辈的骂名,他不好做人。他又没你这般狠劲,能说动手就取人性命,真要学你这般做,解家那些老人指不定要跳出来,指着他鼻子数落。把主谋送进去关些时日,既能立威,也能护着他周全,多好。”
解雨臣道:“若日后真能彻底洗白,你这法子可行。”
二月红点了头:“没错。九爷当年着手洗白,没彻底洗透,还得靠雨臣这代接着来,他手上该还有些产业没清干净。”解雨臣应了声是。
陈皮挑眉笑:“没料到璇儿你会想找警察局,我外孙女竟要找上面出头。”
陈璇叹口气:“我在想,要跟官方处好关系,送些该严惩的人过去,帮他们立业绩、升职位,说不定能结下人情,往后做事也方便些。”二月红抬眼瞧她,颇有些意外,没承想这丫头心思竟这般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