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初照,九阿哥府正厅肃然。
太医院掌院御医——年逾六旬的李德全,身着孔雀补服,手持象牙笏板,亲自登门问罪。身后跟着两名随从,捧着药匣与《本草纲目》抄本,气势汹汹。
“奉太医院令,查证‘清瘟饮’一事!”他声如洪钟,“昨夜九爷所服之药,非经院方配制,亦未录于医案,是否为西洋邪术?内含朱砂、砒霜、鸦片等剧毒之物否?若查实私用妖药,按律当斩!”
满堂仆役屏息,绿枝手心冒汗,小桃躲在柱后,紧张得几乎喘不过气。
而苏婉儿,却缓步上前,一袭素色褙子,发髻整齐,神色从容。
她轻轻取出两包尚未使用的【板蓝根冲剂】,当众拆开,倾倒在白瓷盘中——药粉呈淡棕色,微香无刺。
“请诸位大人验看。”她声音清亮,“此物名为‘板蓝根’,出自《本草纲目·草部》,性寒味苦,清热解毒,利咽消肿,历代皆有记载。辅以蔗糖调和药性,仅为口感考量,并无禁忌。”
她顿了顿,目光直视李德全:“若您怀疑有毒,我愿当场冲泡自饮,以证清白。”
不等回应,她已命人取来温水,将一整包药粉倒入碗中,搅匀,仰头一饮而尽。
众人惊愕。
李德全瞪眼:“你……你竟敢!”
“有何不敢?”她擦去唇边残液,坦然道,“真金不怕火炼,良药何惧试尝?若此药害人,此刻我便该腹痛呕血;若它救人,自然安然无恙——时间会给出答案。”
她说完,静静立于厅中,如同一株雪后青松。
三盏茶工夫过去,她面色如常,呼吸平稳,甚至微微一笑:“不知御医大人可还疑心?”
李德全脸色铁青,却无法反驳。
就在这僵持之际——
厨房王妈突然冲进大厅,扑通跪地:“小人参见各位大人!”
她声音洪亮:“我家儿子小六子前日高烧到说胡话,太医开了三剂麻黄汤,越喝越咳!是兰心姑娘给了他一包‘清瘟饮’,又用温水擦身扇风,一夜退烧,今早还能挑水劈柴!”
“我孙子也是!”老张颤巍巍上前,“咳嗽数日,痰多气喘,您开的止嗽散喝了五天没好,她给的小药包才三天,现在能跑能跳!比汤药灵多了!”
“我家丫头月经不调,她送了暖宫贴,贴两天就不疼了!”
“我娘眼睛干涩,她给的滴眼液(伪装成‘珍珠明目露’),一抹就好!”
一句接一句,仆役们纷纷站出作证。
民意如潮,汹涌而来。
李德全环视四周,原本威严的脸庞渐渐涨红。他本以为此行是“剿灭邪术”,却不料撞上一场底层医疗革命的见证大会。
“这……这些民间偏方……虽偶有奇效,但终究……不合医典正统!”他强辩道。
“那请问御医大人,”苏婉儿忽然开口,“《黄帝内经》有云:‘热者寒之,温者清之。’此乃千古医理,可对?”
“自然是对的。”李德全冷哼。
“既如此,九爷高热如焚,口干舌燥,脉数舌红,分明是热证,为何反用麻黄、附子等辛热之药发汗驱寒?岂非南辕北辙?”
她步步紧逼:“而我用温水擦浴,借风散热,既不骤冷伤肺,又能助体表散热,正是‘顺势而为’,难道不是更合‘热者寒之’之理?”
满堂寂静。
连几位随行太医都低头不语——他们心中其实也知,昨夜用药确有争议,只是碍于体制,不敢直言。
李德全嘴唇翕动,终是长叹一声:“罢了……今日之事,我将如实上报太医院……但你这‘清瘟饮’,必须备案登记,不得擅自流传!”
说罢,拂袖而去。
午后,听雨轩。
小桃蹦跳着跑进来:“姐姐!赢了!咱们赢了!连王妈都敢当面顶撞御医啦!”
苏婉儿望着窗外阳光洒落庭院,轻声道:“我不是要打败谁,我只是想证明——
真正的医道,不在古书堆里,而在病人能不能活得好。”
【叮!系统提示】
【公众信任度大幅提升,‘兰心疗法’获广泛认可】
【+30积分到账!】
【成就解锁:科学之光·初现】
【奖励:开启【简易口罩包】×5(防飞沫传播)】
【备注:你的理念正在改变人们对“医学”的认知】
当晚,胤禟召见近侍总管,只问了一句:
“今日太医院来闹,她说什么了?”
总管道:“回九爷,她说‘医无定法,唯效为真’,还引《内经》驳倒李院使,底下十几个奴才都出来作证……场面,有点压不住。”
胤禟沉默良久,端起茶盏,忽而低笑一声:
“她不仅胆大,更有识。”
他眸光深邃,似有所悟:
“别人靠运气,靠献媚,靠祖荫……她靠的是‘道’。”
“传令下去——”
“今后凡府中疫病发热者,优先请兰心姑娘诊治。若有阻挠者,以抗令论处。”
一道命令,如春雷破冰。
从此,王府多了一条不成文的规矩:
病找兰心,不拜太医。
而这场风波的终点,不是胜利的欢呼,
而是无数双眼睛开始相信——
原来,有些常识,真的可以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