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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怨恨

碎语流年

据母亲说,我们两姐妹出生后祖母很不开心。当时家里贫困,也一下子养不起两个孩子。祖母本就对母亲不满,在加上我们姐妹俩的到来心里更加不满了。

母亲对于祖母一直都是做好自己不掺和祖母的事情原则,承担起自己作为一个妻子儿媳的责任与义务。家里贫困没什么好吃的,只养了一些鸡。从坐月子那么久以来,就没有看见过祖母杀过鸡给母亲补补。外祖父祖母有十个孩子,母亲是他们最不喜欢的那一个……,月子里有没有来探望过母亲,我不知道。母亲也没有说过娘家人来看望她。

最令母亲生气的一件事,当属祖母做的事。在我们两姐妹还没有满月时。祖母为了她自己的计划,在母亲坐月子时期不通知也不商量就明晃晃的带人抬着棺材从外面进到里屋,最后放在一间柴房隔楼板上……,母亲很生气,认为祖母这种行为对孩子特别不好,尤其是刚出世不久的婴孩。婴孩未来的气运会变坏,婴孩以后不小心看到后会吓出阴影。更有甚者对我们家的运势产生不好的影响。

父亲当时可以说是无作为,很多事都听祖母的话,也算不上是个好丈夫,本就家事要和妻子商量然后作决定的。但很多事情父亲无视母亲的意见,一意孤行的做决定。村里的男人都没有啥文化,忙横无理,多少有些重男轻女的思维。又很爱面子,大男子主义盛行,总是认为男人被女人管着尊严脸面被践踏,甚至觉得大丈夫怎么能被一介女子管着这很没有男人尊严……

就这样,祖母抬棺材的这件事导致母亲的意见很大,知道前几年祖母咽气时,母亲心里还是很怨恨祖母的。至于多年前抬进来的那副棺材,祖母最后也没有用上。那副棺材放了很多年了,祖母的身形早就变了,祖母合眼后父亲伯父们打算拿出那副棺材时,那副棺材尺寸不够加之放置多年,有些木板已经腐朽之木,派不上用场,又从新买了一副棺材……,可这件事母亲这辈子都不会原谅她。

我们俩姐妹长大后,运气并不是很好,体弱多病,三天两头出事,事业事业不顺心,爱情爱情没有,钱财更是没有几个子。总之,我心里并不认同母亲对于棺材抬进门的看法,但是我又无法反驳。同时我又觉得是我们自己没有本事让生活美好些……

直到至今,和母亲谈起往事,母亲心里还是带着怨恨与不干和无力。我相信母亲的怨恨不可能只有这件事,可能还有她人生痛苦时大大小小的落进下石行为,我曾问母亲嫁给父亲值得吗?母亲不说话,母亲看着窗外的风呜呜地吹,像是谁在轻轻啜泣,那些积攒了大半辈子的怨怼,终究在生死相隔的瞬间,化作了心底化不开的疼与空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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