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阳光格外慷慨,把贺峻霖家的小院晒得暖洋洋的。宋亚轩站在院门口时,正看见贺峻霖蹲在花架前,小心翼翼地给那盆向日葵松士,指尖沾了点泥土,却笑得一脸认真。
贺峻霖“你来啦。”
贺峻霖抬头看见他,眼睛弯成了月牙,手里还攥着把小小的园艺铲。
宋亚轩“嗯。”
宋亚轩走进院子,目光落在花架最上层——那本被贺峻霖提起的种花笔记,正摊开在证书旁边,泛黄的纸页在风里轻轻翻动。
贺峻霖 “先坐会儿,我去洗下手。”
贺峻霖转身往屋里跑,帆布鞋踩在石板路上,发出轻快的声响。
宋亚轩在院中的石凳上坐下,视线不由自主地飘向那本笔记。封皮是用牛皮纸做的,边角已经磨得有些毛糙,上面用钢笔写着“草木记”三个字,字迹娟秀,带着点岁月的温润。他忍不住伸出手,指尖刚要碰到纸页,又像怕惊扰了什么似的收了回来。
贺峻霖“想看就看吧。”
贺峻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擦着手走过来,手里拿着两个玻璃杯贺峻霖“我奶奶写的,里面记了好多种花的窍门,还有……一些别的。”
宋亚轩拿起笔记,轻轻翻开。第一页画着株简单的向日葵,笔触稚嫩,旁边用铅笔写着“小贺第一次画的花”,后面跟着个歪歪扭扭的笑脸。他忍不住笑了,抬头看向贺峻霖宋亚轩“这是你画的?”
贺峻霖“嗯,”
贺峻霖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贺峻霖“那时候才上小学,奶奶教我种花,让我把每种花的样子画下来,说这样能记得更牢。”
宋亚轩继续往后翻,纸页上密密麻麻地写着字,间或夹着几片干枯的花瓣——有玫瑰的、茉莉的、还有向日葵的。某一页上贴着张老照片,照片里的贺峻霖扎着羊角辫,正踮着脚给一盆向日葵浇水,旁边的老奶奶笑着扶着他的胳膊,阳光落在两人脸上,暖得像要淌下来。
宋亚轩“这张照片……”
宋亚轩的指尖轻轻拂过照片边缘。
贺峻霖 “是我十岁生日那天拍的”
贺峻霖的声音软了下来贺峻霖“奶奶说,向日葵是‘追光的花’,做人也要像它一样,心里永远敞亮。”
他顿了顿,拿起桌上的玻璃杯喝了口水贺峻霖“她走了以后,我总觉得这院子空落落的,直到开始学着种花,才好像又能听见她说话了。”
阳光穿过葡萄藤的缝隙,在笔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宋亚轩看着那些带着温度的字迹和花瓣,忽然明白了贺峻霖对花草的执念——那不是简单的喜欢,而是把思念种进了泥土里,让时光在花叶间慢慢延续。
贺峻霖“你看这里”
贺峻霖凑过来,指着其中一页贺峻霖“奶奶说向日葵不能总往一个方向晒,要定期转盆,不然花杆会弯。上次分你的那棵小苗,记得每周转一次哦。”
他的肩膀离得很近,发梢偶尔蹭过宋亚轩的胳膊,带来一阵微痒的触感。宋亚轩低头看着他指着纸页的手指,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指尖因为常摆弄花草,带着点淡淡的薄茧。
宋亚轩“记着呢。”
宋亚轩的声音有点低,目光落在两人交叠的手影上——在阳光里,他的影子轻轻覆在贺峻霖的影子上,像两只依偎的鸟。
翻到最后几页,笔记里开始出现贺峻霖的字迹,比奶奶的娟秀多了几分少年气。他学着奶奶的样子,记录着每种花的生长轨迹:“3月15日,薄荷又蔫了,可能是水浇多了”“4月2日,多肉长出新叶了,像小胖子的胳膊”“5月20日,向日葵种子发芽了,希望它能长成像奶奶种的那样高”。
宋亚轩的指尖停在“5月20日”那行字上,心里忽然一动。他想起自己书桌上的那棵小苗,此刻应该也在阳光下舒展着新叶,像个小小的约定。
贺峻霖 “其实……”
贺峻霖忽然开口,声音有点含糊贺峻霖“上次在学生会,你说我是‘很重要的人’,是真的吗?”
宋亚轩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他抬起头,撞进贺峻霖带着点试探的目光里。那双眼睛在阳光下亮得惊人,像盛着揉碎的星光,里面藏着他看不懂的期待与紧张。
宋亚轩“是真的。”
宋亚轩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点了点头。有些话即使还没说出口,也该让他知道这份郑重。
贺峻霖的脸颊忽然泛起淡淡的红晕,他慌忙低下头,假装去翻笔记,指尖却在纸页上轻轻颤抖贺峻霖“那……你有没有……对别人也这么说过?”
这个问题像颗投入湖面的石子,瞬间在宋亚轩心里漾开圈圈涟漪。他看着贺峻霖低垂的眼睫,看着那撮被阳光染成金棕色的碎发,忽然觉得心里的藤蔓好像爬到了嘴边,呼之欲出。
宋亚轩“没有。”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宋亚轩“只有你。”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还有向日葵花瓣轻轻颤动的声音。贺峻霖的肩膀微微僵了一下,他慢慢抬起头,眼里的光比阳光还要亮,像有烟花在里面炸开。
贺峻霖 “我……”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被一阵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声打断了。
贺峻霖接起电话,是社团的同学打来的,问他下午要不要一起去买新的花土。他应了几句,挂了电话时,脸颊的红晕还没褪去,眼神却比刚才闪躲了些。
贺峻霖 “同学叫我去买花土”
他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贺峻霖“你要一起去吗?听说花卉市场新到了一批进口的营养土,对向日葵生长特别好。”
宋亚轩看着他眼里刻意掩饰的慌乱,心里忽然明白了——有些话不必急着说破,像这院子里的花,需要慢慢等,等风来,等花开,等彼此都做好准备。
宋亚轩“好啊。”
他点头,站起身时,指尖不小心碰到了贺峻霖放在石桌上的笔记,两人的手同时缩了一下,又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去花卉市场的路上,两人并肩走在阳光下,影子被拉得很长,偶尔会轻轻碰到一起。贺峻霖话比平时多了些,叽叽喳喳地说哪种花土更适合多肉,哪种肥料能让向日葵开花更大,却绝口不提刚才在院子里的对话。
宋亚轩安静地听着,心里却像被阳光晒得暖暖的。他知道,有些情愫已经越过了“朋友”的边界,像向日葵的藤蔓一样,悄悄缠绕在了一起,只是谁都还没勇气说那句“我喜欢你”。
在花卉市场看到那盆摆在角落的小雏菊时,贺峻霖忽然停住了脚步。花盆上画着两只依偎的小熊,和他书包上的挂件一模一样。
贺峻霖“这个好看。”
他指着小雏菊,眼睛亮晶晶的。
宋亚轩看着他的侧脸,忽然想起笔记里那句“心里永远敞亮”。他走上前,把那盆小雏菊抱了起来宋亚轩“买了吧,放在社团的花架上,正好和你的向日葵作伴。”
贺峻霖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眼里的光比雏菊的花瓣还要明媚贺峻霖“好啊。”
走出花卉市场时,宋亚轩抱着小雏菊,贺峻霖提着两袋花土,阳光把两人的影子叠在一起,像幅温柔的画。宋亚轩低头看着怀里的花,忽然觉得,有些心照不宣的默契,比直白的告白更动人——就像他知道贺峻霖会等,贺峻霖也知道,他不会让这份等待落空。
风穿过街角的梧桐叶,带着淡淡的花香。宋亚轩侧头看了看身边的贺峻霖,他正低头看着脚下的路,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意,像藏着整个秋天的秘密。
他知道,离那句“我喜欢你”,已经不远了。也许在下一个夕阳染红天空的傍晚,也许在某一次并肩看花的瞬间,当风恰好吹过,当心跳恰好同步,所有的情愫都会像向日葵一样,朝着光的方向,勇敢地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