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凌尘静静听着,心中百感交集。他抬手为她添了些酒,声音温和:“能有你这个妹妹,也是我的幸运。父王若泉下有知,有你这般懂事的女儿,定会很欣慰。”
月光下,兄妹二人聊着各自的过往,那些跨越时空的遗憾与圆满,在夜色中渐渐交融,成了彼此心中最珍贵的羁绊。
庭院里的桂花酒气混着夜色,萧琅华脸颊泛着醉人的红晕,靠在廊柱上,眼神都带着几分朦胧。她晃了晃空酒杯,嘴里还念叨着:“再喝……哥哥,再陪我喝一杯……”
“琅华!”雷无桀的声音带着焦急传来,他快步穿过庭院,看到醉态尽显的萧琅华,眉头立刻皱起,快步上前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语气满是担忧,“你怎么喝这么多?难受不难受?”
萧琅华抬眼看清是他,咧嘴一笑,含糊道:“无桀……你来了呀……”
萧凌尘坐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眼底泛起笑意,抬手冲雷无桀招呼:“雷兄弟,过来坐。”他拿起酒壶,为雷无桀倒了一杯酒推到面前,开门见山道:“我听闻,你与琅华两情相悦?”
“轰”的一声,雷无桀的脸瞬间红透,从耳根蔓延到脖颈,连耳根都在发烫。他下意识握紧拳头,眼神却异常坚定,迎着萧凌尘的目光郑重点头:“是!我喜欢琅华!”
他深吸一口气,语气带着少年人独有的赤诚与郑重:“我雷无桀在此承诺,定会好好待她,护她周全,绝不让她受半分委屈!”
萧琅华迷迷糊糊听着,靠在雷无桀肩头,嘴角扬起甜甜的笑,嘟囔着:“无桀……好……”
萧凌尘看着他红透的脸和认真的模样,满意地点点头,将酒杯推到他面前:“好,那这杯酒,我敬你。”
萧凌尘指尖摩挲着酒杯沿,目光沉了沉,语气褪去了方才的笑意,多了几分郑重:“我与琅华相处时日不算久,她来自另一个世界,可血脉骗不了人——她是我萧凌尘唯一的血亲妹妹。”
他抬眼看向雷无桀,眼神锐利却不含恶意,满是兄长对妹妹的护犊之情:“我萧氏皇族的人,从不容许被轻慢。今日你既承诺会对她好,便要记住,往后若让我知晓她受了半分委屈,我不管你是谁的儿子,不管你有多少荣光,我都绝不会饶你。”
说罢,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杯底重重磕在石桌上,声响清脆。雷无桀心中一凛,愈发坚定地颔首:“王爷放心!我雷无桀说到做到,定护琅华一生安稳!”
雷无桀见状,小心翼翼俯身,双臂穿过萧琅华膝弯与后背,将她稳稳抱起。怀中人身子轻飘飘的,带着淡淡的桂花酒气与馨香,让他心跳不由得快了几分。
萧琅华被抱在怀里,脑袋还晕乎乎的,却下意识抬眼盯着雷无桀。少年郎红着脸,眼神专注又温柔,映着漫天星光,格外好看。她忽然咧嘴一笑,声音软糯又直白:“无桀……我好喜欢你呀……”
话音未落,她抬手勾住雷无桀的脖颈,微微仰头,带着酒气的柔软唇瓣轻轻落在他的脸颊上,温热又清甜。
雷无桀浑身一僵,脸颊瞬间红得能滴血,连呼吸都乱了节拍,抱着萧琅华的手臂却愈发收紧,声音带着几分颤音,却无比认真:“琅华……我也是……”
一旁的萧凌尘看着这一幕,眼底泛起欣慰的笑意,悄悄转身退入阴影中,给这对小情人留足了空间。
雷无桀抱着萧琅华稳步前行,晚风卷着桂花香,吹得她额前碎发轻轻晃动。萧琅华醉意沉沉,脑袋软软地靠在他肩头,温热的呼吸拂过他的脖颈,带着清甜的酒气。
“无桀,”她含糊呢喃,抬手胡乱摸着他的脸颊,指尖蹭过他发烫的耳根,“我好喜欢你呀……想带你回我的世界,那里有好多好看的花,还有父王种的桃树,春天满枝都是粉嘟嘟的。”
雷无桀耳根红得更甚,脚步放得愈发轻柔,低头看着怀中人朦胧的眉眼,声音低得像耳语:“好,我跟你去。你说的每一处,我都想陪着你去看。”
“真的?”萧琅华眼睛一亮,挣扎着抬起头,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下巴,小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襟,“那……那我们成亲好不好?在我的世界,或者在这北离,找个有山有水的地方,成了亲就一辈子不分开。”
这话像一道惊雷,炸得雷无桀浑身一僵。他猛地停下脚步,抱着萧琅华的手臂不自觉收紧,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低头死死盯着她的眼睛,生怕自己听错:“琅华……你、你说的是真的?你愿意……和我成亲?”
萧琅华被他晃得眯了眯眼,却依旧认真点头,脸颊红扑扑的,语气带着醉后的执拗:“当然是真的呀……除了你,我谁都不要。无桀,我们成亲吧,好不好?”
雷无桀的眼眶瞬间红了,胸腔里的情绪翻涌得几乎要溢出来。他抬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动作温柔又急切,声音带着少年人独有的赤诚与滚烫:“我愿意!琅华,我愿意!”
他低头,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呼吸都带着颤音:“我早就想和你成亲了,想护着你一辈子,想和你闯遍江湖、看遍山河,想把所有好东西都给你……琅华,能娶你,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事!”
萧琅华被他说得笑起来,脑袋往他掌心蹭了蹭,像只黏人的小猫,嘟囔着:“那说好了……不许反悔。”
“绝不反悔!”雷无桀郑重承诺,低头在她发顶轻轻印下一个温柔的吻,抱着她继续前行,脚步都变得轻快起来,“我们以后就守着彼此,一辈子都不分开。”
月光洒在两人身上,拉长了相拥的身影,晚风里满是桂花的甜香与少年少女滚烫的爱意,在夜色里漾开满心柔软。
萧瑟指尖一扬,龙封卷轴在殿中铺展,白王萧崇的名字墨色遒劲,赫然入目。明德帝挥退左右宫人朝臣,殿内只剩父子二人,他褪去帝王威严,拉着萧瑟并肩坐在软榻上,语气温和得像寻常人家的父亲:“记得你幼时总爱躲在假山后,被太傅追着劝学,还是若风替你打了掩护。”
萧瑟垂眸听着,那些被岁月尘封的往事渐渐鲜活,偶有一瞬的温馨漫过心头,让他格外珍惜这迟来的父子温情。聊着聊着,明德帝话锋一转:“你年岁不小了,朕想给你指门亲事。叶啸鹰的女儿叶若依,温婉知礼,与你也算旧识,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