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晓堂可愿相助?”萧瑟抬眸问道。
白虎颔首之际,雷无桀忽然凑到萧琅华身边,压低声音:“琅华,你说这下毒高手会不会藏在皇宫里?”
萧琅华转头看他,眼底带着浅笑:“不好说,但百晓堂消息灵通,想必很快会有眉目。”她抬手拢了拢鬓边碎发,指尖星辉一闪而逝,“若有需要,我的琅琊星力或许能感应到阴毒之气。”
雷无桀眼睛一亮,连忙点头:“那太好了!有你在,咱们肯定能更快找到线索!”
离开百晓堂时,暮色已浓。雷无桀一路絮絮叨叨,一会儿猜无心可能躲在何处,一会儿又担心暗河再出黑手,萧琅华始终耐心听着,偶尔插一两句话,总能精准安抚他的焦虑。路过街角的糖画摊时,她忽然停下脚步,买了一支兔子形状的糖画递给雷无桀:“吃点甜的,别想太多,萧瑟会有办法的。”
雷无桀捧着糖画,脸颊微红,傻呵呵地笑了:“还是琅华细心。”
回到永安王府,恰逢华锦来访。众人围坐议事,华锦说起谨玉大监邀请她治眼疾的事,萧瑟瞬间猜到是萧崇。萧琅华静静听着,忽然开口:“白王殿下的眼疾,是否与当年的旧案有关?”
萧瑟颔首:“极有可能。华锦,你若去诊治,切记小心行事。”
“我陪华锦姑娘一起去。”萧琅华主动请缨,“我的星力能护她周全,也能暗中观察王府动静,或许能查到更多线索。”
雷无桀立刻附和:“我也去!多个人多份保障!”
萧瑟望着两人默契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好,你们一同前往,务必注意安全。”
夜色渐深,萧琅华回到自己的院落,却见雷无桀守在门口,手里还拿着半块糖画。“琅华这个给你。”他递过糖画,语气有些局促,“刚才光顾着自己吃了,忘了给你留。”
萧琅华接过糖画,指尖触到他的掌心,微微发烫。她望着眼前少年真挚的眼神,心中一暖,轻声道:“谢谢你,无桀。”
月光洒在两人身上,糖画的甜香弥漫在空气中,为这剑拔弩张的天启城,添了一抹难得的温柔。
永安王府的烛火映着窗棂,华锦敲定医治萧崇的章程时,雷无桀正蹲在廊下,给萧琅华看他新磨好的心剑。“你看,这剑刃亮得能照见人!以后我护着你,再不让暗河的人伤你分毫。”他献宝似的挥了挥剑,剑风卷起萧琅华的发梢,带着少年人独有的热忱。
萧琅华望着他眼底的光,指尖轻轻抚过剑鞘,轻声道:“你的心意,我知道。但你也要答应我,不许再像上次那样硬闯险境。”她抬手,将一枚用星辉凝聚的护身符贴在他衣襟上,“这个能挡一次致命攻击,就当是我给你的定心丸。”
雷无桀脸颊瞬间涨红,攥着衣襟的手微微发紧,连声音都带了点颤:“琅华,我……”话未说完,就被院内突然响起的兵器碰撞声打断——司空千落的长枪正与一道黑影交锋,那黑影剑法凌厉,正是夜闯王府的姬雪。
两人暂且收了心思,凑到廊下观望。沐春风一见姬雪的身影,眼睛都看直了,喃喃道:“好飒的姑娘……”雷无桀却撇撇嘴,拉着萧琅华往后退了退:“咱们别凑热闹,等萧瑟来处理就好。”他顺势往她身边挪了挪,肩膀不经意间碰到一起,两人都像触电般顿了顿,又悄悄往里靠了靠。
姬雪道明来意,留下无心的下落便要走,沐春风连忙追出去,却被她冷脸回绝。雷无桀看着沐春风碰壁的模样,忍不住对萧琅华笑道:“你看他,人家姑娘明显没那个意思嘛。”萧琅华抿唇轻笑,眼底的星辉温柔流转:“感情的事,本就不能强求。”
她话音刚落,雷无桀忽然认真地望着她:“琅华,我跟他不一样。我不会强求你,只要能陪着你,看着你平安,我就很开心了。”月光洒在他脸上,映得他眼神格外真挚。萧琅华心头一暖,轻轻“嗯”了一声,指尖不自觉地握住了他的手腕。
深夜,萧瑟动身前往宏福客栈见无心,雷无桀和萧琅华则留守王府。两人坐在庭院的石凳上,聊着蓬莱岛的奇遇,说着江湖的趣事,气氛渐渐暧昧。雷无桀忽然想起什么,从怀中掏出一枚狼牙吊坠,笨拙地递给她:“这个是我小时候捡的,一直带在身上。现在送给你,就像我陪着你一样。”
萧琅华接过吊坠,轻轻系在颈间,抬头望向他,眼中满是笑意:“无桀,谢谢你。”她主动伸手,握住了他的手,两人的掌心相贴,温暖彼此。
而此时的萧瑟,已在宏福客栈与无心谈妥入宫事宜,又转身去找谨言。他知道,这场棋局的每一步,都离不开身边人的相助,而庭院里那对紧握的手,正是这波诡云谲的天启城里,最温暖的光。
景泰宫的烛火昏黄,映着偏殿那方孤零零的灵位,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无心垂首立于阶下,听宣妃轻声诉说着那些被时光掩埋的秘闻,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了袖角——原来母亲并非贪图荣华,原来父亲的自刎藏着这般悔恨,二十余年的误解与执念,在此刻轰然崩塌。
宣妃话音未落,忽然眼前一黑,直直栽倒在软榻上。无心心头一紧,刚要上前,便见殿门被猛地推开,萧羽带着冷笑现身:“果然,这‘牵机引’加‘醉魂散’,纵使是神游玄境,也难逃此劫。”
他抬手一挥,一股阴寒真气直扑宣妃,竟硬生生将她体内的毒素引向无心。无心猝不及防,只觉丹田一阵绞痛,毒素顺着经脉蔓延,瞬间便侵占了大半内力。“你好阴毒!”他咬牙怒视,却浑身酸软,难以动弹。
“为了皇位,这点手段又算得了什么?”萧羽俯身,眼神阴鸷,“你以为母亲真的疼你?她心里只有你那个死鬼父亲!而我,不过是她耻辱的见证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