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时间转瞬即逝。
这两天里，沈书表面上按部就班地守在炼丹房，偶尔指点天人族修士处理药材，暗地里却没闲着。他利用天人族的传讯符，给黑狱世界东部的几个大势力——包括与天人族素有摩擦的骨魔殿、血狼族，甚至还有黑岩城——都发了一条消息：天人族已炼出能突破圣境的神药“破圣丹”，不日将由烛龙服用。
这条消息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在黑狱世界东部激起了层层涟漪。突破圣境，是所有势力的奢望，天人族若真能掌握此丹，实力必然暴涨，到时候其他势力恐怕都要沦为附庸。
沈书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要让天人族成为众矢之的，让烛龙在突破的关键时刻腹背受敌。
同时，他也对给烛龙准备的那枚破圣丹动了手脚。他没有直接下毒，而是巧妙地改变了几味辅药的配比，让丹药在突破时产生的灵力冲击变得狂暴无比——足以让烛龙突破到圣境四重，却也会让他遭到严重的灵力反噬，实力大损。
做完这一切，沈书才松了口气，只等第三天的到来。
然而，就在试药前一天的夜里，炼丹房的门被敲响了。
“沈先生，烛鸾大人请您过去一趟。”门外传来卫兵的声音。
沈书眉头微皱。这个时间点，烛鸾找他做什么？
他心中虽有疑惑，还是跟着卫兵走向烛鸾的宫殿。
推开房门的瞬间，一股浓郁的檀香扑面而来，带着一丝异样的甜腻。沈书抬头望去，只见烛鸾正斜倚在大床上，身上依旧穿着那袭淡紫色轻纱，赤着双脚，裙摆下的肌肤在灯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
房间里的气氛有些暧昧，与之前的剑拔弩张截然不同。
“你来了。”烛鸾抬起眼，眼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有羞赧，有决绝，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烛鸾大人找我，有事？”沈书开门见山，他不想在这种地方多待。
烛鸾沉默了片刻，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父王让我服侍你……那你就来吧。”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颤抖，却异常清晰，“从今往后，我会以你为主。”
沈书愣住了，随即皱紧了眉头。他没想到烛鸾竟然真的会遵从烛龙的命令。
“不必了。”沈书毫不犹豫地拒绝，转身就想走，“我还有事，先行告辞。”
他对烛鸾没有任何兴趣，更不想和她扯上关系，尤其是在计划即将执行的关键时刻。
“你以为你走得掉吗？”烛鸾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冷笑。
沈书刚走到门口，突然感觉一股燥热从丹田升起，迅速蔓延至全身。他的心跳开始加速，脸颊发烫，连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
不对劲！
沈书猛地回头，看向房间里燃烧的檀香，眼中闪过一丝惊怒：“你在檀香里加了东西？！”
烛鸾没有否认，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我知道你看不上我，但这是父王的命令，也是……我自己的选择。”
她早就料到沈书会拒绝，所以才出此下策。这些天相处下来，沈书的才华、冷静，甚至是他偶尔流露出的狠戾，都让她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感觉。越是被他拒绝，她就越想得到他。
燥热感越来越强烈，沈书的视线开始模糊，大脑也变得昏沉。他摇了摇头，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却发现身体越来越沉，连灵力都难以调动。
他看向床上的烛鸾，原本清丽的面容在药效的作用下，竟变得格外勾人，轻纱下的曲线若隐若现，让他的呼吸更加急促。
“你……”沈书想说什么，却发现喉咙发紧，最终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软软地倒了下去。
在他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他感觉自己身上似乎压着什么温热柔软的东西……
……
深夜，烛鸾的房间里，灯光摇曳。
大床的纱帐垂下，隔绝了外面的视线。帐内，一道曼妙的女子身影正坐在平躺的男子身上轻轻摇曳，脸上带着压抑的喘息和满足的潮红。
烛鸾低头看着沈书沉睡的脸，眼神复杂。她原本只是想遵从父命，将沈书绑在天人族的战车上，却没想到在这个过程中，自己竟真的动了心。
这个人类，聪明、强大、有野心，和黑狱世界那些只知道杀戮的蠢货完全不同。哪怕他对自己冷漠至极，也让她无法自拔。
越被拒绝，就越想要。
这或许就是所谓的执念吧。
……
第二天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房间。
沈书在一阵头痛中醒来，宿醉般的眩晕感让他忍不住皱紧了眉头。他动了动身体，却发现身边依偎着一个温热的躯体。
他猛地转头，看到了抱着自己手臂熟睡的烛鸾。
她的脸上还带着未褪的潮红，嘴角微微上扬，像是做了什么美梦。身上的轻纱凌乱，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脖颈上还有几处暧昧的红痕。
昨晚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异样的檀香、燥热的身体、模糊的视线、柔软的触感……
沈书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栽了。
栽在了烛鸾的算计里。
他猛地抽回手臂，动作太大，惊醒了熟睡的烛鸾。
烛鸾揉了揉眼睛，看到沈书阴沉的脸色，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镇定下来，轻声道：“你醒了。”
沈书没有看她，只是起身下床，开始整理自己的衣服，动作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
“昨晚的事……”烛鸾咬了咬嘴唇，想说什么，却被沈书打断。
“别提了。”沈书的声音冰冷，没有一丝温度，“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现在满心都是计划，根本没心思处理这档子事。事已至此，再追究也无济于事，只会打乱他的部署。
烛鸾的脸色白了白，眼中闪过一丝受伤，但还是点了点头：“好。”
沈书不再说话，转身快步走出房间，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在追赶。
回到炼丹房，黑羽已经醒了，看到沈书脸色不善，皱了皱眉：“出什么事了？”
“没事。”沈书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烦躁，“时间差不多了，准备试药吧。”
他不能让私人恩怨影响大局。
黑羽看了他一眼，没有再问，只是点了点头，接过沈书递来的破圣丹。
炼丹房外，烛龙和一群天人族长老已经等候多时，个个脸上都带着期待的神色。
“沈书，准备好了吗？”烛龙迫不及待地问道，眼神落在黑羽手中的破圣丹上，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准备好了。”沈书点头，对黑羽使了个眼色。
黑羽深吸一口气，不再犹豫，将破圣丹吞入腹中。
丹药入腹的瞬间，一股磅礴的灵力瞬间爆发！
天空中再次风云汇聚，比上次炼丹时的异象更加恐怖！紫金霞光中夹杂着丝丝缕缕的圣境法则，朝着黑羽的身体汇聚而去！
“开始了！”烛龙激动地握紧了拳头。
沈书站在一旁，看似平静，心中却已提起了十二分的警惕。
破圣丹的药效开始发作，黑羽的气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飙升——造化境十重！圣境一重！圣境二重！
短短几个呼吸间，他就冲破了圣境的壁垒，并且还在持续暴涨！
就在这时，天人族宫殿外突然传来一阵震天的嘶吼！
“烛龙！交出破圣丹！否则踏平你天人族！”
“神药出世，见者有份！天人族想独吞，问过我们骨魔殿没有！”
黑岩城、骨魔殿、血狼族……收到消息的势力，果然在这个时候杀来了！
烛龙脸色骤变，看向沈书的眼神充满了惊疑：“怎么回事？他们怎么会知道破圣丹的事？！”
沈书心中冷笑，面上却装作惊讶：“我不知道啊！难道是……天地异象引来了他们？”
烛龙来不及细想，怒吼道：“长老们！随我迎敌！”
他转身就想离开，却被沈书叫住：“龙王，您的破圣丹……”
烛龙这才想起自己的破圣丹，一把抓过沈书递来的丹药，毫不犹豫地吞了下去：“等我突破圣境四重，再来收拾这群杂碎！”
丹药入腹，狂暴的灵力瞬间席卷他的全身！圣境四重的壁垒被轻易冲破！
“哈哈哈！我突破了！”烛龙狂喜大笑。
然而，下一秒，他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
一股更加狂暴的灵力反噬从体内爆发，如同无数把尖刀在撕扯他的经脉！
“噗——！”
烛龙喷出一大口鲜血，肥胖的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气息瞬间萎靡下去。
灵力反噬，来了！
沈书看着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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