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九 审判

日期临近十一月。猿恶结束了一天的课程，来到第一秩序法庭准备开始今天的工作。

她自这学期开始被众人称为猿恶，真正的名字却鲜有人知，以至于渐渐被人忘记。她是秩序会轴心三骑士之一，但也只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谁也不会深究她真正的名字是王心，是大名县第四私立高中二年级的一名学生，曾经的梦想是当一名心理学家。

猿恶在法骑士的簇拥下敲响了法槌。

“万目队队长吴承，你可知罪？”

吴承仍然挂着他那副营业性笑容，用温顺中有一股邪性的眼神看着她，搞得她不寒而栗。才过了仅仅一夜，吴承的气色就已恢复如初，丝毫没有展露出昨晚被捕时恐惧的模样。

在“审判律政制度”下有两大执行单位，分别是由梅法为首的法骑士团；以及以吴承为首的万目队。法骑士团职能与警察类似，包括但不限于维护法庭秩序，缉拿有罪者等。万目队则是监察校内风气的机关。当白色的兜帽和法骑士的长剑相遇时，任何罪人都会被掌握在秩序会之中。

吴承被裁判的消息在校园报上刊登出来，引起众人感慨——秩序会竟会审判自己的走狗。而乔装后来到审判法庭听审的赵昊和高战一伙人却眉头紧锁。对他们来说，这个消息意味着战斗力方面的巨大损失。

“数罪并罚，现判处万目队队长吴承发为家畜。”王心不带入任何感情，敲响法槌宣布审判结束。也许在她心里是不承认这样的宣判结果的，但她现在不是王心，而是猿恶。这个来自秩序会的称号使她无法反抗在会长授意之下定下的法律。

吴承叹出一口长气。他离开简陋的被告席，一步一步走向那个代表最高审判权的审判台。他无视法骑士的警告和阻拦，大步流星地走到王心面前。

“你想干什么，混蛋！”作为现场法骑士之一的于庄暴起，冲到吴承身前抓住他的衣领。

吴承挣开于庄攥着它衣领的手，以暗自燃烧的内敛发言：“我只是在想，这样一个百无一用的腐坏组织，什么时候变成了大名四高的唯一执政机关。”

在众人诧异的目光注视下，吴承抓起桌上的一个东西，那是即将为他戴上的写有“家畜”二字的铭牌。他把那块代表“三条制度”最基本保障制度的铭牌狠狠摔在地上踩得粉碎，心中的怒火早已被推进到最高潮。

然而，想将什么东西大声喊出的吴承却张不了口。在他诧异之际，一个人影阻挡在他和王心之间。他留着一头干练的黑色短发，身着一副取材于欧洲中世纪骑士的轻便铠甲，手中一把华丽的宝剑轻轻抵在吴承的颈部。他皱起冷峻的眉头，漆黑的瞳孔死死盯着吴承。

“Silent。”

他轻轻念出一句话。这是他的化气之技：沉默之剑，以剑刃抵住的东西发出的任何声音都会被抹去。

“你太吵了，阿难。要是你再这样，这把剑就不只是放在喉咙上这么简单了。”他是梅法，二年级学生，现任秩序会法骑士提督。

梅法又弯腰捡起地上被踩得粉碎的铭牌，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用一贯的营业性假笑面对着他的吴承。

“王心，更改裁定，判处万目队队长吴承永狱之刑，明早执行。”

梅法说到“永狱之刑”四个字时，肖峰、吴承以及所有在场的高年级学生都打了个冷颤。很快，旁听席上的私语声就占据了上风。

“肖峰，永狱之刑是什么东西？”高战和赵昊同样不了解情况，异口同声地问出这个问题。

“...那是将受刑者的意识囚禁在拥有无穷时间的悲惨牢笼中，使人饱受折磨，精神崩溃的反人类酷刑。”肖峰冷汗直流，“虽然现实世界的时间才刚刚过去五秒，而那间空无一物的黑暗牢房种可能已经过去五千年。吴承要是受了这招...”

“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了吧。”梅法用空洞的眼神盯着吴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