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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新皓-后续

梦女文大合集

尘灯暗灭,风月无关(后续)

尘灯残影,桃林旧梦

江南的梅雨歇了些时日,空气里浮着潮湿的暖意,枝头的绿芽疯长,转眼就到了暮春。我二十一岁生辰那天,楼主不知是心血来潮,还是看我这几年勤勤恳恳、没出什么大乱子,竟破天荒地给了我三天假,让我出去透透气。

我握着那纸假条,愣在原地半天没反应过来。自记事起,我就没离开过烟雨楼的方寸之地,不知道该去哪里,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其他丫头笑话我:“蠢灯灯,放了假也不知道去哪,真是白瞎了这机会。”

我挠了挠头,傻乎乎地笑。其实我心里早就有个念想——我这辈子最爱的就是桃花。以前听楼里的姑娘们说,城外三十里有片桃花林,每到暮春就开得漫山遍野,像铺了层粉色的云。我一直想去看看,却从来没敢奢望过。

那天一早,我换了件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裙,揣着攒了很久的几文钱,一路打听着往城外走。我脑子笨,走了不少冤枉路,直到日头偏西,才远远看到一片粉艳艳的林子,风一吹,花瓣像雪一样飘下来,美得让我看呆了。

我快步跑进去,桃花的香气扑面而来,甜丝丝的,沁人心脾。我蹲在树下,看着满地的花瓣,忍不住伸手去接,笑得傻乎乎的。从小到大受的委屈、吃的苦,好像都被这桃花香冲淡了,心里只剩下满满的欢喜。

林子里有间小小的木屋,看起来有些破旧,却收拾得干干净净。屋前摆着一张石桌、两把石椅,桌上还放着一个空酒坛。我在林子里疯跑了一阵,直到天黑下来,才觉得又饿又渴。幸好身上带了钱,在附近的农户家买了两个馒头,又看到屋角堆着两坛酒,大概是看林人留下的,我便大着胆子打开一坛,抿了一口。

酒液辛辣,呛得我咳嗽起来,可喝着喝着,竟觉得浑身暖融融的,心里的欢喜也越发浓烈。我本就没喝过酒,酒量浅得可怜,两坛酒下肚,脑子就晕乎乎的,眼前的桃花都变成了双影,身子也轻飘飘的,像是要飞起来。

我靠在桃树下,眯着眼看天上的月亮,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就在这时,我隐约感觉到有一道目光落在我身上,暖暖的,带着点熟悉的感觉。

“谁?”我晕乎乎地转头,视线模糊不清,只能看到不远处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穿着深色的锦袍,轮廓看起来有些眼熟。

那人没说话,只是缓缓向我走来。风一吹,桃花瓣落在他身上,他的脚步很轻,像是怕惊扰了我。等他走近了些,我才勉强看清他的脸——眉眼依旧清隽,只是眼角多了些细纹,添了几分岁月的沉淀,不复当年的浪荡,却更显沉稳。

是苏新皓

我愣住了,脑子一片空白,以为是自己喝多了,产生了幻觉。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应该在京城,陪着他的妻子,过着幸福的日子吗?

“蠢丫头,还是这么不会喝酒。”他开口,声音比以前低沉了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却依旧是我熟悉的语气。

不是幻觉,真的是他。

我张了张嘴,想说话,却因为酒劲上头,舌头打了结,半天说不出一个字,只能傻乎乎地看着他,眼泪却不知不觉地掉了下来。

苏新皓蹲下身,伸手想擦我的眼泪,手指快要碰到我的脸颊时,却又顿住了,转而轻轻拂去我肩上的桃花瓣。“哭什么?”他的眼神很温柔,是那种我从未见过的、毫无保留的温柔,“是不是吓到你了?”

我摇了摇头,眼泪掉得更凶了。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是因为见到他太开心,还是因为委屈,或是因为这突如其来的重逢太过不真实。

“我路过这里,没想到会遇到你。”他轻声说,语气很平淡,像是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夜里凉,进屋去吧。”

他扶着我站起来,我的身子软得像没骨头,几乎全靠他支撑着。进屋后,他给我倒了杯温水,看着我喝下去,又找了条干净的毯子盖在我身上。“睡会儿吧,酒醒了就好了。”

我确实困得厉害,脑袋一沾到粗糙的床板,就沉沉睡了过去。睡前,我隐约感觉到他坐在床边,看着我,目光暖暖的,带着点心疼,还有些我看不懂的情绪。

接下来的几天,苏新皓一直陪着我。

他好像知道我喜欢桃花,每天早上都会摘一束带着晨露的桃花,放在我的床头;他会给我做饭,虽然都是些简单的青菜豆腐,却做得很香,比烟雨楼厨房的饭菜还合我的胃口;他会陪我在桃林里散步,耐心地听我絮絮叨叨地说些傻话,哪怕我说的都是些看蚂蚁搬家、数桃花瓣的无聊事,他也会认真地回应;他会在我不小心摔倒时,第一时间扶住我,紧张地问我有没有受伤,眼神里的担忧毫不掩饰。

他待我温柔得不像话,那种温柔,是我以前从未得到过的,甚至从未奢望过的。我常常会恍惚,觉得自己真的在做梦,梦醒了,他就会消失,我又会回到烟雨楼,继续过着被人欺负的日子。

有一次,我坐在桃树下,看着他为我摘桃花的背影,忍不住问:“苏公子,你……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他转过身,手里拿着一束开得正艳的桃花,走到我面前,递给我。“因为你傻得让人放心不下。”他的眼神很温柔,眼角的细纹都舒展开来,“以前没好好照顾你,现在……想补偿你。”

补偿?补偿什么?是补偿当年那句“图个新鲜”,还是补偿他离开后我所受的欺负?我没敢问,也不敢深究。我怕这只是他一时的心血来潮,怕他只是可怜我,怕梦醒了,一切都会回到原点。

这几天里,他从未提过他的妻子,也从未提过京城的生活,仿佛我们只是两个偶然相遇的故人,暂时抛开了所有的身份和过往,只享受这短暂的宁静。

我也小心翼翼地,不敢提过去,不敢提烟雨楼,只是贪婪地享受着他的陪伴,把他的温柔一点点记在心里,想让这段时光过得慢一点,再慢一点。

可假期终究是有限的,三天很快就过去了。

离开那天,苏新皓送我到桃林门口。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布包,递给我:“拿着吧,里面是些碎银子,以后别再让人欺负了。”

我摇摇头,不敢接。“公子,我不能要你的钱。”

“拿着。”他的语气带着一丝不容拒绝,却依旧温柔,“就当是……我给你的桃花钱。”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布包,紧紧攥在手里。布包很沉,也很暖。

“回去吧,路上小心。”他说,眼神里带着一丝不舍。

“公子,你……”我想问他以后还能不能再见到他,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我知道,我们之间,本就不该有交集,这次的重逢,已经是天大的幸运了。

我转身,一步步向烟雨楼的方向走去,不敢回头,怕一回头,就会舍不得离开,怕看到他的眼神,自己会控制不住地哭出来。

回到烟雨楼,我才恍过神来。苏新皓为什么会出现在桃花林?他说路过,可京城离这里那么远,怎么会这么巧?他为什么要陪我三天,对我那么温柔?

难道……他是有意去找我的?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就再也压不下去。我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心里既甜蜜又惶恐。甜蜜的是,他或许还记得我,或许还在乎我;惶恐的是,他已经有了家庭,有了妻子,我们之间,终究是不可能的。

日子又回到了以前的轨道,我依旧是那个蠢笨的打杂丫头,每天做着脏活累活。只是,那些欺负我的丫头和龟奴,不知道为什么,对我收敛了很多,不再像以前那样明目张胆地打骂我,大概是因为我手里有了苏新皓给的碎银子,偶尔能买点东西讨好他们,也大概是因为他们怕我背后有人撑腰。

我把苏新皓给我的布包藏在床底的暗格中,舍不得花里面的银子,那是我和他在桃林里唯一的念想。我常常会在干活的间隙,想起桃林里的桃花,想起他温柔的眼神,想起他给我做的饭菜,嘴角会不自觉地露出笑容。

过了几年,烟雨楼里出了件大事——楼主嫁给了苏新皓的朋友,那位经常来烟雨楼做客的王公子。

王公子对楼主很好,为她赎了身,还把烟雨楼重新修缮了一番,让它变得更加繁华。自从楼主嫁了人,烟雨楼的风气也变了很多,再也没有人敢像以前那样随意欺负下人了。

可我却觉得有些不对劲。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常常会在夜里做一些奇怪的梦。梦里,有人轻轻吻我的额头,抚摸我的头发,动作温柔得不像话,身上带着熟悉的、淡淡的雪松香,和苏新皓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一开始,我以为只是自己太想念他,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后来,这样的“梦”越来越频繁,甚至清晰得不像梦。

有一次,我夜里被冻醒,迷迷糊糊中,感觉到有人坐在我的床边,用温热的手轻轻握住我的手,指尖带着薄茧,触感真实得可怕。我想睁开眼睛看看是谁,可眼皮重得像灌了铅,怎么也睁不开,只能任由那人握着我的手,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

还有一次,我因为白天干活太累,睡得很沉,梦里有人为我盖好被子,在我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蠢丫头,还是这么不懂得照顾自己。”声音低沉而温柔,就是苏新皓的声音。

我吓得一下子醒了过来,屋子里黑漆漆的,什么也没有,只有窗外的月光透过门缝照进来,洒在地上,像一层薄薄的霜。

是梦吗?可那种触感、那种声音,都真实得让我心惊。

从那以后,我开始变得小心翼翼,夜里睡觉也不敢睡得太沉。我会在床头放一把剪刀,会把门窗锁得紧紧的,可那些“梦”依旧会出现。

我开始怀疑,那些不是梦。是苏新皓。

他是不是经常来烟雨楼?是不是趁着夜里,悄悄来看我?

这个念头让我既害怕又期待。害怕的是,他已经有了妻子,却还这样对我,若是被人发现,我会死得很难看;期待的是,他或许真的很在乎我,真的放不下我。

我开始留意烟雨楼里的动静,希望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我发现,偶尔会有穿着深色锦袍的随从出现在烟雨楼附近,行为举止很谨慎;我发现,厨房偶尔会多准备一份精致的点心,最后却不知所踪;我发现,我的床铺上,偶尔会多一朵新鲜的桃花,和当年桃林里的桃花一模一样。

这些发现,让我更加确定,那些“梦”不是幻觉,真的是苏新皓。

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不光明正大地来看我,而是要在夜里,像个小偷一样?

我想不通,也不敢去问。我只是个蠢笨的打杂丫头,无权无势,甚至连自己的感情都不敢承认。我只能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在夜里感受着他短暂的温柔,在白天继续过着自己的日子。

江南的桃花开了又谢,年复一年。我已经不再是那个二十一岁的小姑娘了,眼角也开始有了细纹,头发里甚至添了几根银丝。我依旧在烟雨楼打杂,只是不再有人欺负我,楼主待我还算和善,偶尔会给我一些赏赐。

苏新皓还是会在夜里来看我,那些“梦”依旧会出现。他从来没有对我做过逾矩的事,只是静静地陪着我,为我盖好被子,握住我的手,偶尔在我耳边说几句温柔的话。

我依旧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或许,他只是可怜我,或许,他对我有过一丝真心,却因为身份、因为家庭,不能光明正大地和我在一起,只能用这种方式,默默守护我。

又一年暮春,烟雨楼的桃花开得正艳。我蹲在后院的洗衣池边,看着水面上漂浮的桃花瓣,想起了那年桃林里的相遇,想起了他温柔的眼神,想起了夜里那些真实的“梦”。

远处,楼主和王公子并肩走来,说说笑笑,十分恩爱。我看到王公子身边跟着一个人,穿着深色锦袍,眉眼清隽,眼角的细纹比以前更深了些,正是苏新皓。

他也看到了我,目光落在我身上,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温柔,有心疼,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他的妻子没有来,只有他一个人。

我们隔着一段距离,四目相对,谁也没有说话。风一吹,桃花瓣落在我们之间,像是一道无形的屏障。

过了一会儿,他转过头,跟着王公子和楼主一起离开了,没有回头。

我低下头,继续搓洗手里的锦袍,嘴角扯出一个傻乎乎的笑容,眼泪却掉进了池子里,和桃花瓣混在一起。

我知道,我们之间,永远都只会是这样。他有他的家庭,他的责任,他的锦绣前程;而我,有我的烟雨楼,我的脏活累活,还有他夜里短暂的、隐秘的温柔。

那些夜里的“梦”,那些桃花,那些温柔,或许会伴随我一生。它们是我这平淡而卑微的生命里,唯一的光,唯一的念想。

尘灯虽暗,却依旧有残影;风月无关,却依旧有旧梦。江南的桃花还会年年盛开,我也会在烟雨楼的角落里,继续过着自己的日子,在夜里,等待着那个熟悉的身影,等待着那场温柔的“梦”。

这或许,就是我这辈子,能拥有的,最奢侈的幸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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