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家,是两个人一点一滴,像衔泥筑巢的燕子般共同布置的。
玄关处歪歪扭扭挂着的抽象画,是宋亚轩的杰作,旁边是马嘉祺工整题写的小诗,框在同一个原木画框里,有种奇异的和谐。
客厅铺着柔软的米色地毯,上面还散落着几个宋亚轩抓回来的卡通抱枕,与马嘉祺偏好的简约风格格格不入,却又在无数次依偎共影的夜晚后,成了不可或缺的存在。
主卧最大的亮点是那面巨大的落地窗,仿佛将整座城市的灯火都收纳进来。马嘉祺第一次站在这里时曾说,那些灯光像碎落的星辰,跌入了人间。宋亚轩便把这句话记在了心里。
此后,他常常在夜晚,裹着那条两人一起挑选的、印着小小星球图案的绒被,蜷在窗边的懒人沙发上,像是在等一颗流星划过,好让他许一个关于“永远”的愿望。窗台上,还放着他们逛花市时买回的多肉,胖嘟嘟的叶片在夜色里泛着温润的光。
次卧被彻底改造成了双人书房。靠窗是并排的两张书桌,一张整洁得几乎能反光,属于马嘉祺;另一张则堆满了零食、耳机和乐谱草稿,是宋亚轩的领地。
书架上,俩人的专业音乐理论书籍旁,插着宋亚轩收集的动漫手办;宋亚轩的流行唱片里,混着马嘉祺珍藏的黑胶。
有些摊开的草稿纸上,左边是宋亚轩略显稚气却飞扬的笔迹,写着天马行空的歌词片段,右边便是马嘉祺用工整字迹补充的和弦走向与修改建议,墨迹新旧交织,无声诉说着无数个共同创作的日夜。
此刻,橘黄色的暖光从书桌的复古台灯上流淌下来,笼罩着马嘉祺和他面前铺满谱纸的桌面。宋亚轩趿拉着毛绒拖鞋,从客厅溜达进来,假装板起脸,语气里却藏不住关切:“哥,你昨晚又熬夜写歌了。”
马嘉祺闻声从那些密密麻麻的音符中抬起头,眼下带着淡淡的青黑,但看到来人,笑容便自然而然地漾开,带着显而易见的温柔与纵容:“某个小朋友指定的毕业礼物,总得精益求精。”
“那也不能不顾身体…”宋亚轩嘟囔着走近,话音未落,目光便被谱纸角落一行清秀的小字牢牢抓住——“致亚轩:我的第五十七个旋律”。
他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他手中这份未完成的第五十七首,承载着他下一个阶段的梦想。
正当他望着那行字出神时,手机被一只带着湿气和沐浴液清香的手轻轻拿走。宋亚轩顶着一头还在滴水的柔软黑发,像只大型犬一样从背后熟稔地抱住他,温热的胸膛贴着他的脊背,下巴亲昵地搁在他单薄的肩头:“哥,我洗好了,浴室现在可暖和了。”
马嘉祺放下笔,反手准确无误地揉了揉他湿漉漉的发顶,触感微凉:“又用错毛巾了?” 浴室里明明挂着颜色分明、款式相同的两条毛巾,宋亚轩却总能“精准”地拿到属于他的那条。
“你的更吸水嘛。”宋亚轩理直气壮地说着,习惯性地将脸凑近他颈窝,像小动物确认最安心的气息般深深呼吸,汲取着那抹熟悉的、带着雪松和墨香的味道。
这个动作,从他们相识起,
无论时光如何流转,都未曾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