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误会，都是误会！”谭早早的脸颊瞬间烧得通红，手忙脚乱地把扫帚立在墙角，眼神飘忽，不敢去看林笙。
林笙靠在餐桌边，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这副窘态，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谭阿姨给我发了消息，说你一个人在家不放心，怕你不好好吃饭，正好我中午学校也没什么事。”他解释道，语气平静得像在陈述一道物理题。
他指了指桌上已经摆好的两菜一汤：“我看你厨房里东西都备好了，就顺手帮你弄熟了。不然等你这位‘大厨’亲自下场，估计这顿午饭就得变成晚饭。”
谭早早顺着他的手指看去，红烧肉油光发亮，清炒油麦菜翠绿欲滴，那碗梨汤也正冒着丝丝甜香的热气。她早上还觉得空落落的胃，此刻又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那……谢谢你啊。”她小声说，心里五味杂陈。一方面是被他撞见自己这么狼狈，一方面是……他竟然会为了她洗手作羹汤？
“谢就不必了，”林笙拉开椅子坐下，自己也盛了碗饭，“谭阿姨交代的任务而已。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两人相对无言，只有碗筷碰撞的轻响。谭早早埋头苦吃，感觉今天的红烧肉格外香，连平时不爱吃的青菜都变得可口起来。林笙则吃得不紧不慢，偶尔夹一筷子菜，大部分时间都在看着她，仿佛在监督一个不听话的小孩。
“你……一直盯着我干嘛？”谭早早被他看得头皮发麻。
“确认你有没有好好吃饭。”林笙言简意赅。
“我……我这不是在吃嘛！”谭早早理直气壮，但声音却小了下去。
吃完饭，谭早早主动要收拾碗筷，却被林笙拦下。
“你去休息，我来。”他不容置喙地说。
“这怎么好意思……”谭早早嘴上推辞，身体却很诚实地往沙发挪。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林笙已经开始在水槽里洗碗，水流声哗哗作响，“你要是真觉得过意不去，下午就把《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的物理第三章做完，就当是劳务费了。”
谭早早一听，顿时哀嚎一声，倒在沙发上：“林笙！你还是不是人啊！我可是在生病！”
“哦？”林笙回头，挑眉看她，“早上还能有力气拿扫帚打人，现在跟我说生病？我看你精神得很。”
“我……”谭早早被他堵得哑口无言，只能气鼓鼓地瞪着他宽阔的背影。
林笙洗完碗，擦了擦手，走到沙发旁。谭早早立刻警觉地坐直了身体。
“你……你干嘛？”
林笙没说话，只是伸出手，在她额头上轻轻贴了一下。
他的手掌干燥而温暖，动作快得让谭早早来不及反应。
“嗯，烧是退了。”他收回手，评价道。
谭早早却像被点了穴道一样，僵在原地，心脏擂鼓般狂跳起来。她能闻到他指尖残留的淡淡的洗洁精清香，混合着他身上清冽的气息。
“那……那你现在可以回去了吧？”她结结巴巴地说，眼神飘忽，不敢与他对视。
林笙看着她这副模样，忽然觉得有些好笑。“我走了，你下午要是又烧起来怎么办？”
“我……我有手机，可以自己叫救护车！”谭早早嘴硬道。
“行，”林笙点点头，拿起沙发上的书包，“那我走了，记得你的‘劳务费’。”
他走到玄关，换上鞋子，拉开门。
“等等！”谭早早下意识地喊出声。
林笙回头，眉梢微扬：“改变主意了？”
“没……没有！”谭早早的脸更红了，她支支吾吾地找了个借口，“外面……外面太阳这么大，你……你喝杯水再走吧。”
林笙看着她，那双总是波澜不惊的眼睛里，此刻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涌动。他沉默了几秒，然后轻轻关上门，走了回来。
“行啊，”他重新坐回沙发，拉开书包拉链，“那我等你把物理题做完再走，顺便帮你看看有没有做错的。正好，我也口渴了。”
谭早早看着她从书包里拿出一本厚厚的习题册，瞬间感觉天都塌了。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两道长长的影子，一前一后，靠得很近。夏日的午后，蝉鸣声阵阵，空气里弥漫着梨汤的余香和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情愫。
林笙翻开书页，侧头看她：“愣着干嘛？还不去拿你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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