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举办的年度慈善晚宴,觥筹交错,衣香鬓影。作为风云人物,丁程鑫和七人自然在受邀之列。丁程鑫身体尚未完全恢复,本不欲参加,但架不住校方几次三番的邀请,加之七人也想带他出来散散心,便一同出席了。
宴会厅内灯火辉煌,丁程鑫穿着一身剪裁优雅的黑色礼服,苍白的面容在水晶灯下更显精致剔透,虽然眉宇间还带着一丝倦意,但那份属于深渊之主的冷冽气场已然回归,让人不敢轻易靠近。他身边依旧围绕着那七位形影不离的Enigma,如同最忠诚的骑士团。
然而,总有不长眼的人。
几个家里有些背景、又嫉妒马嘉祺等人平日里风头太盛的纨绔子弟,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种能诱发Enigma易感期提前且加剧的特殊药剂,偷偷混入了侍者递给马嘉祺的酒里。
马嘉祺心思缜密,接过酒杯时便察觉一丝极淡的异样气息,但他只以为是酒水本身的问题,并未多想,只是浅尝辄止。然而,那药性极其猛烈,仅仅是沾唇少许,一股陌生而汹涌的热潮便猛地从小腹窜起,伴随着信息素的剧烈波动,瞬间冲击着他的理智!
他脸色猛地一变,深褐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凌厉,立刻将酒杯放下,但体内翻腾的躁动和骤然变得敏感的五感,让他呼吸瞬间粗重了几分。易感期被强行引发了!
那几个纨绔见状,互相使了个眼色,脸上露出得逞的坏笑,故意凑上前来,阴阳怪气:
“哟,马嘉祺,怎么了?脸这么红,不舒服啊?”
“是不是这里人多,空气不好,让你这‘优等生’受不了了?”
“要是不行就早点回去嘛,别在这里硬撑着了。”
他们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附近一些人听到,包括一些正在交谈的家长。
马嘉祺攥紧了拳头,额角青筋隐现,强忍着体内翻江倒海的不适和暴戾的冲动,咬牙低喝:“滚开!”
“怎么还骂人呢?”为首的纨绔提高了音量,故意吸引更多注意,“大家评评理,我们好心关心他,他什么态度?”
一些家长的目光被吸引过来,带着疑惑和审视。
就在这时,一个尖锐刻薄的女声响起,是丁眠的母亲,她挽着丁父的手臂,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嫌恶和幸灾乐祸,指着马嘉祺,声音清晰地传遍整个角落:
“跟他那个哥哥一个德行!没教养的东西!要我说,有些人啊,骨子里就是下贱,上不得台面!不过就是个没人要的野种,在这里装什么……”
她的话恶毒而刺耳,直接将矛头指向了马嘉祺,更隐隐带上了丁程鑫。
“闭嘴!”
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一道是马嘉祺压抑着怒火的低吼,另一道,则冰冷得如同西伯利亚的寒风。
丁程鑫拨开身前护着他的敖子逸和张真源,一步步走了过来。他脸色依旧苍白,但那双红金色的眼眸中燃烧着冰冷的怒火,周身散发出的低气压让周围的温度都仿佛骤降了几度。他甚至懒得看那喋喋不休的继母一眼,目光直接落在那个为首的纨绔身上。
“你?”丁程鑫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绝对的蔑视和穿透力,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算个什么东西?”
那纨绔被他看得头皮发麻,强撑着道:“我……我说的是马嘉祺!他……”
“他是我的人。”丁程鑫打断他,语气平淡,却带着千钧之力,不容置疑,“用得着你来指手画脚?”
“我的人”三个字,如同惊雷,炸响在宴会厅。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强忍着不适的马嘉祺,他猛地抬头,看向丁程鑫,深褐色的眼眸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翻涌的情绪。
丁程鑫却不再理会那僵住的纨绔和脸色铁青的丁父继母。他转身,走到马嘉祺面前。
马嘉祺因为易感期和信息素的冲击,眼神已经有些涣散,身体微微颤抖,仅凭着意志力在支撑。
在所有人惊愕的注视下,丁程鑫做出了一个更加惊人的举动。
他抬手,猛地撕开了自己礼服衬衫最上面的两颗纽扣,露出了一小片白皙精致的锁骨和脖颈。然后,他伸手,一把将比自己高大不少的马嘉祺搂了过来,让他面对着自己,将他的头按在了自己裸露的颈窝处!
“趴好。”丁程鑫的声音带着命令,却奇异地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安抚?
马嘉祺整个人都懵了,鼻尖瞬间被那冷冽而纯净的、属于顶级Alpha的雪松信息素包围。那气息对于处于易感期躁动中的他而言,如同沙漠中的甘泉,带着极强的安抚力和……致命的诱惑。
“随便咬。”丁程鑫的下巴抵在马嘉祺的发顶,红金色的眼眸却抬起,挑衅般地扫过周围那些目瞪口呆的人,尤其是脸色煞白的丁眠和他父母,嘴角甚至勾起一抹极淡的、冰冷的弧度。
他是在用最直接、最原始的方式,宣告所有权,也是在用自己作为“抑制剂”,安抚马嘉祺失控的状态。
马嘉祺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理智在崩溃的边缘徘徊。他感受到脖颈处传来的、哥哥皮肤温热的触感和那诱人至极的信息素,犬齿不受控制地发痒、伸长。他猛地张口,带着一丝狠劲,却又在最后关头极力克制地,咬在了丁程鑫的颈侧!
刺痛传来,带着一种奇异的麻痒。
丁程鑫闷哼一声,眉头微蹙,却没有推开他,反而抬起手,轻轻拍抚着马嘉祺紧绷的背脊,像是在安抚一只受伤的猛兽。他的动作带着一种与现场紧张气氛格格不入的、近乎宠溺的温柔。
过了一会儿,感觉到马嘉祺的呼吸逐渐平稳,身体的颤抖也减轻了,丁程鑫才微微侧头,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带着一丝关切问道:
“好一点没有?”
那声音,竟然带上了一点平日里绝不会有的、柔软的“夹子音”,虽然极其细微,却清晰地钻入了马嘉祺的耳中,如同羽毛轻轻搔刮着他的心脏。
马嘉祺猛地松开嘴,抬起头,深褐色的眼眸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失控的懊恼,有被维护的震动,更有一种几乎要溢出来的、滚烫的情感。他看着丁程鑫颈侧那个清晰的、带着血丝的牙印,喉咙发紧。
“……嗯。”他低低地应了一声,声音沙哑。
丁程鑫看着他恢复清明的眼睛,这才松了口气似的,又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然后才转向已经完全傻掉的众人,眼神重新变得冰冷而极具威慑力。
“还有事?”
一场风波,以如此戏剧性且震撼的方式被强行压下。
经此一事,那因为丁程鑫身体恢复而隐约产生的一丝疏离感,瞬间被击得粉碎。一种更加紧密、更加复杂、掺杂着依赖、占有与强烈归属感的关系,在獠牙与信息素的交织中,彻底确立。
笼中的鸟儿不仅没有飞走,反而主动将锁链,交到了守护者(或者说,共犯)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