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进入平流层,窗外是绵延无际的云海,阳光透过舷窗,在丁程鑫沉睡的侧脸上投下柔和的光晕。他歪着头,呼吸清浅,长睫在眼下勾勒出安静的弧度,似乎完全不受外界纷扰的影响。
然而,机舱内的空气却并非如此平静。
热搜的余波仿佛化作了无形的暗流,在七人之间无声地涌动。马嘉祺作为方才“亲密接触”的既得利益者,沉稳地坐在丁程鑫身侧的座位上,深褐色的眼眸偶尔扫过平板上助理发来的、关于热搜舆情的简要汇报,面上不动声色,但搭在扶手上的手指,却几不可察地轻轻敲击着,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敖子逸坐在过道另一侧,紫罗兰色的眼眸半眯着,视线掠过马嘉祺,落在沉睡的丁程鑫身上,那目光带着野性的审视和一丝被抢先后强烈的不爽。他修长的手指把玩着一个未开封的耳机盒,金属外壳在他指间发出细微的、危险的咔哒声。
张真源坐在丁程鑫后排,从这个角度,他能看到哥哥小半张安静的睡颜和一小截从毯子里露出的、白皙的后颈。琥珀色的眼眸温和依旧,但他脑海中却不自觉地回放着机场那一幕——哥哥是如何自然地坐进马嘉祺怀里,是如何依赖地环住对方的脖颈……他微微垂下眼睫,掩去眼底翻涌的复杂情绪。
宋亚轩和刘耀文坐在更后方一些。宋亚轩湛蓝的眼睛盯着前方座椅的靠背,似乎在发呆,但微微鼓起的脸颊和偶尔瞥向马嘉祺方向的视线,暴露了他的闷闷不乐。刘耀文则显得直接许多,金棕色的眼睛里写满了“我也想那样抱哥哥”的渴望,身体不安分地在座位上动了动,恨不得现在就过去把哥哥“抢”过来。
贺峻霖和严浩翔的位置相对靠后,但他们的感知却覆盖着整个区域。贺峻霖翡翠绿的眸子灵动地扫视着前方几人的细微反应,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洞察一切的笑意,指尖在膝盖上无声地划动着,不知在算计什么。严浩翔银灰色的瞳孔则像是凝结的冰湖,表面平静,深处却暗流汹涌,那冰镇黑朗姆酒般的气息,即便在飞机舱内,也隐隐散发着一丝冷冽的侵略性。
空乘人员推着饮品车过来,礼貌地询问需要。马嘉祺替依旧沉睡的丁程鑫要了一杯温水,自己则点了黑咖啡。
当空乘将温水递给马嘉祺时,敖子逸突然开口,声音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慵懒:“给我也一杯温水,谢谢。”
几乎是同时,张真源也温和地表示:“麻烦也给我一杯温水。”
宋亚轩和刘耀文也立刻跟上:“我也要温水!”
贺峻霖笑了笑:“一样。”
严浩翔言简意赅:“温水。”
空乘看着这七位风格各异却同样出色的年轻男子,齐刷刷地都要温水,虽然有些诧异,但还是保持着职业微笑一一照办。
一时间,七杯一模一样的温水摆在了他们各自面前。
这看似微不足道的举动,却像是一场无声的宣告和较劲——哥哥需要的,他们也需要。哥哥习惯的,他们也要同步。
马嘉祺端起自己那杯黑咖啡,抿了一口,苦涩的滋味在舌尖蔓延,与他此刻的心情微妙地重合。他看了一眼旁边小桌板上那杯属于丁程鑫的、尚未动过的温水,目光深沉。
飞行途中,丁程鑫似乎睡得不太安稳,无意识地动了一下,盖在身上的毯子滑落了一角。离得最近的马嘉祺立刻伸手,小心翼翼地将毯子重新拉好,动作轻柔,生怕惊扰了他。
然而,就在他手指触碰到毯子边缘的瞬间,至少有三道目光如同实质般落在了他的手背上——来自敖子逸、张真源,以及后排的严浩翔。
马嘉祺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完成了一切,才缓缓收回手,仿佛没有感受到那些灼热的视线。
丁程鑫在睡梦中微微蹙了蹙眉,似乎觉得有些热,无意识地抬手松了松领口,露出一小片精致的锁骨。
一瞬间,机舱内仿佛有七道无形的弦同时绷紧。
贺峻霖翡翠绿的眸子微微眯起。
宋亚轩下意识地坐直了身体。
刘耀文伸长了脖子。
连最沉静的严浩翔,搭在扶手上的手指也收紧了。
马嘉祺深吸一口气,克制地移开视线,看向窗外的云海。敖子逸则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张真源默默垂眸,盯着自己面前的温水杯。
云端之上,看似平静的旅程,却因一人无意识的举动,而暗涌着无声的硝烟。笼域的范围,早已不限于那座城堡,而是随着中心那轮月亮移动到了万米高空。守护者们虎视眈眈,任何一丝风吹草动,都可能引发新一轮的、无形的争夺。而沉睡的月亮,对此依旧毫无察觉,只是在本能地,散发着吸引飞蛾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