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城堡四楼的主卧内只余下一盏床头灯散发着昏黄柔和的光晕。丁程鑫洗过了热水澡,浑身带着氤氲的水汽和沐浴后松弛的倦意,懒洋洋地陷进柔软床榻的中心。他打了个哈欠,红金色的眼眸半阖,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
“不看了,准备睡觉了……”他声音含糊,带着浓浓的睡意,将脸埋进散发着洁净雪松气息的枕头里,准备沉入梦乡。
然而,就在这万籁俱寂,只有窗外维度裂隙传来微弱能量流动声的时刻,一阵极其突兀、噼里啪啦、伴随着夸张音效和叫骂声的游戏动静,隐隐约约、却又顽强地从楼下某个房间(大概率是丁眠暂住的一楼客房)传了上来。
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丁程鑫的眉头瞬间拧紧。他本就处于易孕期,情绪比平时更易烦躁,对噪音的耐受度也降到了最低点。这突如其来的干扰如同针尖刺破了他好不容易积聚起来的睡意。
他极其不耐地在枕头上蹭了蹭,猛地拉高被子盖过头顶,试图隔绝那噪音,但效果甚微。被子里传来他闷闷的、带着明显怒意的低斥:
“吵死了……”
声音不大,却清晰地落入了床边或坐或站、尚未离开的七人耳中。
如同听到了进攻的号角。
七双颜色各异的眼睛在昏暗光线中瞬间亮起,彼此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机会来了。
马嘉祺率先起身,深褐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冷光,声音却依旧维持着平稳,对其他人道:“哥哥要休息,不能被打扰。”他这话,既是陈述,也是定调。
“我去让他安静点。”敖子逸扯出一个带着野性戾气的笑容,紫罗兰色的瞳孔里闪烁着兴奋,立刻转身朝门外走去,脚步带着迫不及待。
“等等,”贺峻霖翡翠绿的眸子一转,声音带着灵动的算计,“光是让他安静,太便宜他了。哥哥只是嫌吵,又没指定方式。”
张真源温和接话,琥珀色的眼眸里却没什么温度:“既然他精力这么旺盛,喜欢制造噪音……不如,让他去做点真正‘消耗精力’的事情。”
“加练。”严浩翔言简意赅,银灰色的瞳孔锁定了楼下声音传来的方向。
宋亚轩和刘耀文立刻点头附和,一个湛蓝眼眸里闪着“看好戏”的光,一个金棕色眼睛里满是“早该如此”的赞同。
“翻倍。”马嘉祺淡淡地补充。
“二十倍。”敖子逸在门口回头,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给出了最终的数字。
命令被无声地传递下去。城堡内负责“督导”的深渊造物接收到了指令。
很快,楼下那恼人的游戏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丁眠气急败坏又惊恐的叫声和某种沉重物体被拖拽、以及开始进行极限体能训练的、痛苦不堪的喘息与闷哼声。
而这动静,显然不再构成对四楼的噪音干扰,反而成了某种……令人愉悦的背景音。
主卧内,丁程鑫似乎感觉到噪音源消失了,紧蹙的眉头微微松开,裹着被子翻了个身,呼吸逐渐变得均匀绵长,似乎终于能安然入睡了。
而床边的七人,却并未立刻离开。
他们默契地来到了连接着四楼走廊的一个隐蔽观测点。那里有一面墙壁,可以如同单向玻璃般,清晰地看到城堡底层那个被临时改造成极限训练场的区域。
画面中,丁眠正狼狈不堪地在各种恐怖的、闪烁着幽光的器械间挣扎,汗水浸透了他的衣服,脸上满是痛苦和恐惧,每一次发力都伴随着扭曲的表情,显然正承受着远超他负荷的、整整二十倍的训练量。
七人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丁眠的惨状,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神深处,却都燃烧着一种相似的、冰冷的火焰。
他们借此机会,狠狠惩罚了那个屡次冒犯哥哥、不识好歹的蠢货。
但更深层的原因,或许连他们自己都不愿完全承认——看着丁眠在绝对的力量压制下痛苦挣扎,某种程度上了满足了他们潜意识里想要变得更强大、更有力量、更能将一切潜在威胁碾压的欲望。
他们想要更强的力量,更坚实的臂膀,更宽阔的背脊。
无非……是想和此刻床上那慵懒沉睡的哥哥,形成更鲜明的对比,构筑更令人安心的体型差。
无非是希望,当哥哥再次因为不适或烦躁而蹙眉时,他们能更有力地将他护在身后,或者……更轻易地将他拥入怀中。
观测点的幽光映照着七张年轻俊美却各怀心思的脸庞,楼下丁眠的痛苦喘息成了无声的伴奏。力量的渴望,在守护的名义下,悄然滋长,与那隐秘的占有欲,交织成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