妥协

冷战持续了整整一周。

父亲和阿姨住在主卧，除了必要的进出，几乎不和我们碰面。家里的空气总是沉甸甸的，像憋着一场永远不会落下的雨。他变得格外小心翼翼，走路轻得像猫，吃饭时也只敢小口扒拉，眼神总不自觉往紧闭的书房门瞟。

我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我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某个傍晚，我从身后轻轻环住正在洗碗的他，下巴抵在他发顶

穆祉丞别想太多，嗯？

王橹杰（听到对方说的话手顿了顿，泡沫沾在手腕上，声音闷闷的）他们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

穆祉丞不会。（在说话的期间收紧了手臂）就算他们暂时想不通，我也不会让你一个人。

他没说话，肩膀却悄悄放松了些，反手握住我的手，掌心温热。

转机出现在一个周末的清晨。他半夜又发起低烧，迷迷糊糊地说冷，我起来给他找药，刚打开房门，就撞见父亲站在走廊尽头，手里拿着一杯水，显然是听到了动静。

四目相对，父亲的眼神复杂，有愤怒，有犹豫，最终却只是皱了皱眉，把水杯往我这边递了递

刘耀文他……又不舒服了？

穆祉丞（愣了一下，接过水杯）有点低烧，老毛病了。

父亲没再说话，转身回了房间，但那扇门没关严，留着一道缝隙。

我把药和水递到他嘴边，他昏昏沉沉地吃完，又窝回被子里，抓着我的衣角不放。我坐在床边守着，凌晨时听到门外有轻微的脚步声，透过门缝，看到阿姨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条厚毛毯，犹豫了半天，轻轻放在了门口的地上，然后悄无声息地退了回去。

天亮时，他烧退了些，看到床边的毛毯，眼神亮了亮

王橹杰这是……

穆祉丞阿姨放的。（替对方掖了掖被角）他们没那么绝情。

他低下头，指尖摩挲着毛毯的边缘，眼眶慢慢红了。

那天中午，阿姨破天荒地做了一桌菜，虽然全程没看我们，也没说话，但把他爱吃的几样菜都往他那边推了推。父亲坐在主位，脸色依旧紧绷，却在他夹菜时，没再像前几天那样摔筷子。

王橹杰（饭吃到一半，突然放下筷子，轻声说）妈，叔叔，对不起。但我……我真的很喜欢他。和他在一起，我才觉得自己是活着的。

父亲的手猛地攥紧了筷子，指节发白。阿姨的眼圈红了，拿起纸巾擦了擦眼角，没说话。

空气又开始凝滞，我正要开口，父亲却突然叹了口气，那声叹息里藏着太多疲惫和无奈

刘耀文你们……真的想好了？以后会有很多人说闲话，会很难。

我和他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坚定。我握住他的手，抬眼看向父亲

穆祉丞我们想好了。再难，我们也一起扛。

王橹杰我们想好了，再难，我们也一起抗

父亲看着我们交握的手，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会再次发怒

刘耀文（慢慢松开了攥紧的筷子，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声音沙哑）罢了……你们的路，自己走吧。只要你们过得好，别让人戳脊梁骨就行。

阿姨“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这次不是伤心，倒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

宋亚轩你们啊……以后可得好好的，不能再让我们操心了……

他的眼泪也掉了下来，却笑着点头

王橹杰嗯，我们会的

那天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餐厅，落在我们身上，暖融融的。虽然没有明确的祝福，那句“自己走吧”，已经是他们能给出的最大让步

………………………晚上…………………………

王橹杰（靠在对方怀里看电影，忽然抬头问）哥，我们是不是闯过最难的一关了？

穆祉丞（低头吻了吻对方的发顶，嗯了一声）剩下的，都是甜的了。

他笑了，往我怀里蹭了蹭，像只找到归宿的小猫。窗外的月光温柔，客厅里的灯光温暖，身边的人温热，我知道，那些曾经的阴霾和艰难，都在这一刻，变成了往后岁月里，被好好珍藏的注脚。

我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本章完…………………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