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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槐花糕里的暖意

画春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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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次晨的阳光漫过老巷青砖,林皖揣着轻缓的心思往书店走,远远便见温俊站在店门口,手里拎着一小袋新鲜槐花,花瓣沾着晨露,嫩白得晃眼。

苏阿姨已在柜台后备妥食材,瓷盆里盛着细腻的面粉,玻璃罐里的槐花蜜泛着浅黄光泽,甜香悄悄漫开。“来得正好,槐花刚摘的,鲜着呢。”苏阿姨笑着招手,将食材一一摆到桌案上,“和面要轻揉,蒸的时候火候别太猛,不然糕会塌。”

温俊先拿起槐花,仔细挑去杂质,指尖捏着嫩瓣,动作格外轻。林皖站在他身侧筛面粉,白絮似的粉簌簌往下落,沾了点在她发梢,她没察觉,只顾着慢慢晃动筛网。温俊瞥见,嘴角弯了弯,没出声,只悄悄往她那边挪了挪,尽量挡去飞溅的面粉。

和面时,温俊主动接过瓷盆,掌心按在面团上轻轻揉按,力道匀缓。可面粉沾了潮气,竟悄悄粘在他脸颊,还蹭了点在鼻尖,像落了层细雪。林皖转头看他揉面的模样,撞见这副模样,忍不住弯了唇,伸手蘸了点干净面粉,轻轻点在他另一只脸颊:“沾到面粉了。”

温俊愣了愣,抬手去擦,反倒蹭得更匀,林皖笑得眉眼弯弯,抽了张干净纸巾,踮脚凑近,指尖捏着纸巾轻轻拭去他脸上的粉。指尖不经意擦过他下颌,温俊身子微僵,目光落在她垂着的眼睫上,晨光落在睫毛上,软得像棉。他喉结动了动,声音轻缓:“谢谢。”

林皖收回手,脸颊微热,低头去拌槐花馅,将槐花与面粉、槐花蜜搅和均匀,甜香愈发浓郁。苏阿姨坐在一旁看着,眼角笑意温和,偶尔提点两句,不怎么插话,只留两人在桌案前慢慢忙活。

包槐花糕时,温俊捏的面团总不太规整,包出来的糕歪歪扭扭,有的还漏了点馅,蜜渍的槐花露在外面,黏黏的。林皖见了,拿起一小块面团,手把手教他捏成圆饼:“力道轻点捏边,不然容易破。”她指尖覆在他手背上,温温的触感传来,温俊心尖颤了颤,顺着她的力道慢慢捏,竟也捏出了规整的模样。

蒸糕的间隙,温俊去洗沾了面粉的手,回来时手里多了块干净毛巾,递到林皖面前:“沾到蜜了。”林晚低头看,指尖果然蹭了点槐花蜜,黏糊糊的,接过毛巾擦手,抬眼时与温俊的目光撞在一起,两人都没躲开,对视着笑了笑,眼底满是暖意。

槐花糕蒸好后,掀开蒸笼盖,热气裹挟着甜香扑面而来,雪白的糕体透着淡淡的粉,软乎乎的。苏阿姨夹起两块放在瓷碟里,递给他俩:“尝尝,和当年的味道像不像。”

温俊咬了一小口,甜而不腻,槐花的鲜混着蜜香漫在舌尖,他看向林皖:“好吃。”林晚点头,小口嚼着,甜意顺着喉咙往下,暖了心口。阳光透过书店的窗,落在桌案上,落在两人相靠的肩头,连空气里都飘着软乎乎的暖意。

午后的阳光渐渐斜了,槐花糕吃了大半,剩下的被苏阿姨装在瓷盒里,让他俩各自带些回去。两人帮着收拾好桌案,便想着起身告辞。

走到店门口,温俊忽然停下脚步,看向林皖,神色认真,语气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忐忑:“林皖,往后或许还能一起过来帮苏阿姨忙活,也能一起画画,我……能不能留个你的联系方式。”

林皖心跳顿了顿,抬眼看向他,眼里盛着细碎的光,轻轻点头:“好。”

她拿出手机,点开联系方式界面,温俊凑近,指尖在屏幕上慢慢输自己的号码,指尖偶尔碰到屏幕边缘,动作放得很轻。输完后,他拨通号码,林晚手机响起,清脆的铃声在老巷里漾开。

挂了电话,温俊看着手机里新增的联系人,嘴角扬起浅浅的弧度:“这样,往后就能约着来了。”

林皖攥着手机,指尖微微发热,笑着应声:“嗯。”

阳光落在两人身上,槐花的甜香还萦绕在鼻尖,风拂过巷口的槐树,花瓣轻轻飘落,落在肩头,软得像此刻心底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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