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峙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钻进来时，vivi是被手机持续的震动吵醒的。她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坐起身，拿起手机，屏幕上跳动着“马嘉祺”三个字，那熟悉的名字让她昨晚的慌乱瞬间回笼，指尖悬在接听键上，迟迟不敢按下。

铃声响了又停，停了又响，反复三次后，vivi深吸一口气，还是按下了接听键，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喂？”

“vivi，你在家吗？”马嘉祺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没有了昨晚的醉意，却多了几分不容回避的认真，“我在你小区楼下，想和你谈谈。”

vivi的心猛地一沉，握着手机的指尖泛白。她原本还想着要不要找个借口避开，可马嘉祺已经堵到了楼下，显然是铁了心要要一个说法。“我……我刚醒，你给我十分钟，我马上下去。”她挂了电话，起身的动作都带着慌乱，镜子里的自己眼底泛着红，嘴角还带着未散的疲惫，一看就是彻夜未眠。

她匆匆洗漱换了身素净的衣服，下楼时，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小区门口的马嘉祺。他没穿昨天的西装，换了件简单的白色衬衫，领口系得整齐，只是眼底的红血丝暴露了他昨晚同样没睡好。颈间那条星光丝巾不见了，大概是被他收了起来，可vivi看到他，还是忍不住想起昨晚丝巾蹭过皮肤的触感，脸颊瞬间发烫。

“我们去那边说吧。”马嘉祺指了指小区旁的小公园，那里此刻没什么人，安静得能听到风吹树叶的声音。vivi点点头，跟在他身后，脚步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走到公园的长椅旁，马嘉祺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vivi，目光直直地落在她身上，没有了往日的克制，满是直白的探寻：“vivi，昨晚的事，你真的要说是我喝醉了产生的错觉吗？”

vivi的眼神躲闪着，不敢与他对视，手指紧紧攥着衣角：“你昨天确实喝多了，很多事可能记不清了……”

“我记不清？”马嘉祺打断她的话，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我记得很清楚，我抵着你在墙壁上时，你没有推开我；我吻你时，你抓住了我的丝巾；我能感受到你的心跳，和我一样快。这些，也是我喝醉后的错觉吗？”

他的话像一把锤子，一下下敲在vivi的心上，让她无法再逃避。她抬起头，撞进马嘉祺眼底的受伤与执着里，喉咙发紧，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马嘉祺，对不起，昨晚是我不好，我不该……”

“我不要你的对不起。”马嘉祺上前一步，伸手想抓住她的手腕，却在触碰到她指尖时，看到她下意识后退的动作，手停在了半空中，又缓缓收回，“我只想知道，你对我，到底有没有一点心动？哪怕只有一点点。”

vivi的眼眶瞬间湿润了。她怎么能说没有？昨晚在他怀里的悸动，看到他受伤眼神时的心疼，还有想起他时的慌乱，都是藏不住的心动。可这份心动，背后是宋亚轩温顺的守护，是她对情感掌控的恐惧，她不敢承认，也不能承认。

“我……”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最终还是选择了逃避，“马嘉祺，我们不合适。你是万众瞩目的偶像，我只是个设计师，我们的世界不一样。而且，轩轩他……”

“你想说宋亚轩？”马嘉祺看着她，眼神里多了几分了然，还有一丝不甘，“你是因为他，才不敢承认对我的心动吗？vivi，感情不是选择题，不是因为有人对你好，你就要选择他。你问问自己的心里，到底喜欢的是谁？”

他的话戳中了vivi心底最深处的纠结，让她忍不住红了眼眶：“可我不能伤害轩轩，他一直对我那么好，我怎么能……”

“那你就能伤害我吗？”马嘉祺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我喜欢你，不是一时兴起，从你第一次为了帮我修改服装，熬夜查面料资料开始；从你在彩排时，一眼就看出我服装上的小问题开始；从你看着我唱歌时，眼里藏不住的惊艳开始，我就喜欢你了。我小心翼翼地靠近你，怕吓到你，怕给你压力，可昨晚我忍不住了，我以为你也对我有感觉，可你却要逃避。”

看着马嘉祺泛红的眼眶，vivi的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她想上前安慰他，想告诉他自己的心意，可脚步却像被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又震动了，屏幕上显示着“宋亚轩”三个字，让她瞬间清醒过来——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不能同时伤害两个真心对她的人。

“马嘉祺，对不起。”vivi擦了擦眼泪，眼神里多了几分决绝，“昨晚的事，就当没发生过吧。我们以后，还是只做工作上的伙伴。你是个很好的人，会遇到比我更好的女孩。”

说完，她不等马嘉祺回应，转身就想跑，却被马嘉祺一把抓住了手腕。这一次，他没有松开，力道不大，却带着一丝不肯放手的执着：“vivi，你不要逃避好不好？我可以等，等你放下顾虑，等你愿意面对自己的心意。不管多久，我都等。”

vivi的眼泪掉了下来，用力挣脱开他的手腕：“马嘉祺，别等了，不值得。”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跑回了小区，只留下马嘉祺一个人站在长椅旁，看着她的背影，眼底的光芒一点点黯淡下去，指尖还残留着她手腕的温度，却再也抓不住她。

vivi跑回家，靠在门板上，大口地喘着气，眼泪止不住地掉。她刚平复了一点情绪，手机又震动了，是宋亚轩发来的信息：“姐姐，你起床了吗？我买了你喜欢的豆浆和包子，在你小区楼下，想给你送上去。”

看到信息，vivi的心里更愧疚了。马嘉祺在楼下逼她要说法，宋亚轩却在楼下给她送早餐，两个对她真心的人，她却把他们都伤了。她擦了擦眼泪，回复道：“轩轩，你上来吧，我给你开门。”

没过多久，门铃响了。vivi打开门，看到宋亚轩提着早餐站在门口，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只是眼底的疲惫和红血丝，暴露了他昨晚也没睡好。“姐姐，早上好，我买了你喜欢的甜豆浆和肉包子，快趁热吃。”

宋亚轩走进屋，将早餐放在餐桌上，转身想帮vivi倒杯水，却看到她眼底的泪痕，笑容瞬间凝固，语气里满是担忧：“姐姐，你怎么哭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vivi看着他担忧的眼神，再也忍不住，眼泪又掉了下来。她想对宋亚轩坦白昨晚的事，想跟他说对不起，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宋亚轩走到她身边，递过一张纸巾，声音温柔得像在哄小孩：“姐姐，别急，慢慢说，不管出什么事，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vivi接过纸巾，擦了擦眼泪，看着宋亚轩温顺的脸庞，心里的愧疚越来越深。她知道，宋亚轩大概已经猜到了昨晚的事，可他还是选择了不说破，还是像以前一样对她好。这份温柔，让她更加无地自容。

“轩轩，对不起。”她低着头，声音带着哭腔，“昨晚……昨晚我和马嘉祺之间，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是我不好，我不该……”

宋亚轩的身体微微一震，手里的水杯顿了一下，水溅出了几滴在桌面上。他心里早就有了猜测，可当vivi亲口说出来时，还是像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疼得厉害。可他看着vivi愧疚的模样，还是强压下心里的酸涩，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姐姐，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马哥昨晚喝醉了，大概是一时冲动，你别往心里去。”

他的包容让vivi更加愧疚，眼泪掉得更凶了：“轩轩，你为什么这么好？我明明伤害了你，你却还这么对我。”

“因为你是姐姐啊。”宋亚轩的声音带着一丝委屈，却依旧温柔，“只要能陪在姐姐身边，只要姐姐开心，我就满足了。不管你和马哥之间发生了什么，我都不会怪你，也不会离开你。”

vivi抬起头，看着宋亚轩眼底的真诚与温柔，心里的纠结越来越深。马嘉祺的爱意热烈而执着，让她心动，却也让她恐惧；宋亚轩的守护纯粹而包容，让她安心，却也让她愧疚。

她坐在餐桌旁，看着宋亚轩为她热好的豆浆，冒着袅袅的热气，像他的温柔一样，包裹着她。可她的脑海里，却又忍不住浮现出马嘉祺在公园长椅旁，眼底含泪的模样，让她心疼不已。

就在这时，宋亚轩的手机响了，是马嘉祺打来的。宋亚轩看了一眼vivi，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下了接听键，开了免提。

“宋亚轩，vivi她还好吗？”马嘉祺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带着一丝沙哑和担忧，“我早上跟她说话，是不是吓到她了？”

宋亚轩看了一眼vivi，轻声说道：“马哥，姐姐没事，就是有点累。你别担心，我会照顾好她的。”

听筒里沉默了一会儿，传来马嘉祺的声音：“麻烦你了。帮我跟她说一声，我不会逼她，我会等她，等她想清楚。”

说完，马嘉祺就挂了电话。

客厅里陷入了沉默，只有豆浆的热气在空气中缓缓飘散。vivi看着桌面上的包子，再也没有胃口，心里的纠结越来越深。马嘉祺的等待，宋亚轩的守护，像两座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宋亚轩看着她为难的模样，心里的酸涩更甚，却还是温柔地说道：“姐姐，你不用急着做决定。不管你最后选择谁，我都会支持你，也会一直陪在你身边。如果你不想选择，我们也可以像以前一样，一起工作，一起聊天，不用想这些复杂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