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书馆八点整，禁书区外的走廊冷得像冰窖。
我靠在最后一排书架旁，手里把玩着一根从魔药教室顺出来的角蝟刺，刺尖在指腹上划出一道浅浅的白痕。
脚步声。
轻，却急。赫敏几乎是小跑着拐过弯，手里抱着一摞比她脑袋还高的书，卷毛乱得像刚被风球仪蹂躏过。她一看见我，立刻刹住脚，气喘得胸口起伏。
“抱歉，我……我怕费尔奇查夜，就把《霍格沃茨，一段校史》也搬来了，当掩护。”她把书往地上一放，差点砸到自己脚。
我挑眉：“你干脆把图书馆搬空得了，省得来回跑。”
她耳根又红，却没反驳，只从最上面那本书里抽出几张羊皮纸，递给我：“我把角蝟刺的药性重新查了一遍，你说得对，它确实能加速愈合，但剂量超过0.7克就会产生腐蚀性。你今天用了多少？”
“0.6。”我随口答，把她那几页纸接过来，指尖一弹，纸上立刻浮现出我用隐形墨水写的批注，“你漏了最关键的一点：和蛞蝓黏液一起熬的时候，要先把火关到最小，再加刺，不然会起泡沫炸锅。你下次试试。”
赫敏瞪大眼，几乎把鼻子贴到纸上：“你……你什么时候写上去的？我明明没离开过这几页！”
“秘密。”我冲她勾勾嘴角，“优等生不是最喜欢解谜吗？”
她咬了咬下唇，忽然抬头，声音低下来：“罗齐尔，你为什么愿意教我？斯莱特林都说……”
“都说什么？”我打断她，语气懒洋洋，“说我疯了？还是说我脑子进水才跟格兰芬多的小泥巴种说话？”
她没否认，只攥紧了魔杖。
我嗤笑一声，把角蝟刺抛起又接住：“格兰杰，我不讨厌聪明人，哪怕她出生在麻瓜家。我只讨厌蠢货，比如某位整天把‘我爸爸会找校长告状’挂嘴边的白毛孔雀。”
赫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又赶紧捂住嘴，四下张望。
“别紧张，”我把声音压得更低，“费尔奇今晚在三楼追皮皮鬼，洛丽丝夫人被我喂了点猫薄荷，正躲在盔甲后面犯花痴，至少半小时内不会过来。”
她震惊地看着我：“你……你连这个都算好了？”
“不然呢？”我把那根角蝟刺塞进她手心，“拿着。下节魔药课，斯内普肯定出解毒剂。你提前把这个磨成粉，关键时刻加进去，他会当场给你加二十分。”
赫敏攥紧刺，指尖发白：“为什么帮我？”
我盯着她看了两秒，忽然伸手，用指尖戳了戳她皱起的眉头：“因为你这张脸写满了‘我要赢’，和我一样。”
她愣住。
我转身往外走，声音飘在走廊里：“下周同一时间，继续换笔记。别迟到，格兰杰。迟到的人，我一律当空气。”
拐角处，我听见她极轻极轻的声音：“……谢谢。”
我没回头，只抬手在背后晃了晃。
谢什么。
老娘只是提前投资罢了。
等你以后成了魔药大师、魔法部部长，或者干脆把巫师界掀个底朝天，
记得欠我的人情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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