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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痊愈那天》
心理医生马嘉祺 × 抑郁症患者丁程鑫
第一次见丁程鑫,是在医院顶楼的特殊诊室。
那间屋子把光控得很温柔,像傍晚六点被云稀释过的霞。马嘉祺把百叶窗调到一个精确的角度——既不会刺眼,也不会让来访者觉得被世界遗忘。
门被推开,探进一颗黑色脑袋。
“……是马医生吗?”
声音轻得几乎能被心跳盖过去。
马嘉祺点头,顺手把记录本往旁边推了推,空出桌面,“进来吧,丁程鑫。”
丁程鑫垂着眸,双手插在卫衣口袋里,肩膀微微向内扣,一副随时准备逃跑的姿态。
“别紧张,”马嘉祺放轻语速,“今天只是聊聊,不是审讯。”
一句玩笑,让丁程鑫抬了眼。那双眼睛比资料照片更亮,也更潮湿,像被雨水泡过的玻璃珠。
前三次咨询,马嘉祺几乎都在“听”。
丁程鑫的声线时断时续,讲失眠、讲耳鸣、讲舞台灯一晃就喘不上气的窒息感。
“粉丝说我笑起来像小狐狸,可我只觉得自己是……被豢养的玩具。”
“我怕高音,怕镜头,怕人群,也怕安静。”
“医生,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没用?”
马嘉祺没有急着递纸巾,也没有灌鸡汤。他只是把语速放到与丁程鑫同频,偶尔重复几个关键词,让对方知道自己被准确接收。
第四次,丁程鑫主动问:“马医生,你下班以后……会忘记我们说的这些吗?”
“不会,”马嘉祺笑,“但我会在脑子里把它们折好,锁进抽屉,不让他们跟着你跑。”
治疗计划写得很细:
1. 睡眠认知行为疗法
2. 正念呼吸 + 肌肉渐进放松
3. 逐步暴露——从空教室到小型 live 室
每一步,马嘉祺都陪着他。
暴露练习那天,丁程鑫在 live 室门口干呕,手指冰凉。马嘉祺不催促,只伸出左臂,让他勾住——像抓住一只即将脱线的风筝。
“丁程鑫,在场的不止有观众,还有我。”
“我负责接住你。”
那天,丁程鑫在只有两人的小舞台唱完一首《姐姐真漂亮》。跑调了三处,却坚持唱到最后。
下台时,他把额头抵在马嘉祺肩窝,汗水与泪水一起浸透白大褂。
治疗进入第十二周,丁程鑫的 HAMD 分数从 24 降到 7。
他在咨询笔记里画了一只歪扭的小狐狸,旁边写:
“医生,我好想请你吃炒年糕。”
马嘉祺盯着那行字,第一次在工作时间走神。
伦理守则第 18 条:禁止与来访者产生双重关系。
他比谁都清楚。
可他也清楚,自己在这个男孩身上,放置了比专业更多的心疼。
转介书被他打印出来,又撕掉。
督导老师劝他:“感情越界,对你们都是二次伤害。”
马嘉祺沉默半晌,只说一句:“如果我连自己都治不好,怎么治好他?”
丁程鑫却在下一次咨询里,先开了口。
“马嘉祺,我喜欢你。”
“不是移情,也不是依赖。我分得出。”
“如果你愿意,我们先把治疗结束。然后……我追你,好不好?”
治疗关系终止于一个飘着细雨的春夜。
医院后门的檐灯下,丁程鑫踮脚给马嘉祺撑伞。
“以后,我可以用普通人的身份,约你散步吗?”
马嘉祺接过伞柄,指尖碰到一起。
“可以。”
两年后,北城音乐厅。
时代少年团四周年的安可场,丁程鑫独唱《我要我们在一起》。
副歌第三遍,他忽然朝台下伸手。
观众席最后一排,一个穿白衬衫的男人走上台。
丁程鑫把麦克风递到他嘴边。
马嘉祺不会唱歌,却用清到发颤的声音说:
“丁程鑫,你愿意和我结婚吗?”
尖叫声掀翻屋顶。
丁程鑫红着眼,笑得比镁光灯还亮:“我愿意。”
婚礼选在海边,只请了最亲近的朋友。
誓词是两人一起写的——
“我曾是折翼的候鸟,落在你的岛上。”
“我曾是固执的灯塔,只为你一个人亮。”
“现在,我们不需要病人与医生的称呼。”
“只有新郎与新郎,余生与余生。”
晚宴结束,丁程鑫把马嘉祺拖到沙滩。
远处烟火升空,他忽然想起什么,从裤兜掏出一张折得方方正正的纸。
——那是当年终止治疗的知情同意书。
背面多了一行新字:
“痊愈日期:今天。复发风险:零。病因:已转为爱意。”
马嘉祺低头吻住他。
浪头涌上来,打湿裤脚,却没人后退。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