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差10点！仅仅10点乐子点，我们就能摆脱这该死的负资产状态！
这个念头像沙漠中的甘泉，支撑着我和草爷度过了在结算空间难熬的一夜。草爷甚至已经开始幻想用正数的乐子点去买那个定制梳毛器，以及记忆面包尝尝久违的烤肉味。
第二天一早，我们怀着轻松（且略带警惕）的心情，再次被传送回那个令人窒息的绝望写字楼。
气氛明显不一样了。
王强的工位空着，据说一早就被张经理叫去“喝茶”了，至今未归。其他同事看我们的眼神充满了各种复杂的情绪：好奇、敬畏、幸灾乐祸，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疏远。没人主动跟我们打招呼，我们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张经理倒是准时出现了，她看起来一夜没睡好，眼袋浓重，但眼神更加锐利冰冷。她甚至没有正眼看我们，只是像往常一样，将一份新的、工作量更加夸张的任务清单拍在我们桌上，然后面无表情地宣布：“今天所有人的KPI，在昨天加倍的基础上，再提升20%。完不成的，自觉加班到天亮。”
办公室里响起一片压抑的哀鸣，但没人敢反驳。
我拿起清单一看，心沉了下去。任务量庞大到令人绝望，而且类型极其繁琐，几乎都是需要大量重复劳动、很难用“非传统方式”快速搞定的工作，比如手动核对成千上万条数据的细微差异，或者整理杂乱无章的原始档案。
很明显，这是张经理针对我们设下的障碍。她无法证明昨天的事是我们做的，但她可以用权力让我们寸步难行。
“妈的，这老巫婆！”草爷用气音骂道，“她是想活活累死我们！”
“她的目的就是让我们无法轻松赚到那10点，甚至可能因为完不成KPI而倒扣分。”我冷静分析道，“硬拼肯定不行，我们得想办法。”
正常完成KPI无望，再用搅屎棍大规模扰动？且不说债务会增加，在张经理高度警惕的情况下，很容易被她抓到把柄，触发更严厉的惩罚。
似乎陷入了死局。
我们只能先硬着头皮开始工作。我负责核对数据，草爷用它的蹄子（勉强）帮忙翻页。进度缓慢得像蜗牛爬行。一个上午过去，任务完成度不到十分之一。照这个速度，别说赚10点，能不被扣分就谢天谢地了。
午休时间，我和草爷躲在消防通道里，啃着公司提供的、味道像纸板的免费能量棒，相对无言。
“难道真要在这破地方耗到副本结束？”草爷沮丧地嚼着能量棒，“爷的毛都要愁白了！”
我也愁眉不展。难道要去完成那些“休闲娱乐”项目里的任务？比如看一小时沉浸式电影赚100点？可那需要先有正数的乐子点才能购买入场券啊！死循环！
就在这时，消防通道的门被轻轻推开，一个戴着厚厚眼镜、看起来有些怯懦的年轻男同事探头探脑地溜了进来。我认出他是坐在王强隔壁工位的，叫小李。
他看到我们，明显吓了一跳，下意识想退出去。
“有事？”我主动开口。
小李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进来，紧张地搓着手，压低声音说：“姜、姜姐……还有草、草爷……你们要小心点。”
“小心什么？”我和草爷对视一眼，问道。
“王强……他今天早上被张经理骂得狗血淋头，差点被开除。但他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最后保住了工作，还……还好像跟张经理达成了什么协议。”小李的声音更低了，“我中午去茶水间，不小心听到他跟几个人在角落里说话，说什么……要给你们点颜色看看……要让你们的‘好运气’到头……好像还提到了……要动你们的电脑……”
动我们的电脑？我和草爷心中一凛。
“他们还说了什么？”我追问道。
“具体的没听清，他们就看见我来了，就散了。”小李摇摇头，脸上带着担忧，“姜姐，我知道王强那人不是好东西，昨天的事……也算他活该。但你们还是小心为妙，他们人多……”
说完，小李就像受惊的兔子一样，匆匆溜走了。
“果然要报复！”草爷气得用蹄子跺地，“就知道那孙子咽不下这口气！动我们电脑？爷看他是想死！”
我沉吟片刻。王强的报复在意料之中，但和张经理联手？这有点麻烦。动我们的电脑……他们想干什么？植入病毒？删除文件？还是更直接的物理破坏？
如果是后者，一旦电脑被毁，我们无法工作，KPI肯定完不成，扣分几乎是必然的。而且，规则禁止破坏公司财产，如果他们反过来诬陷是我们自己弄坏的……
不行，绝不能坐以待毙！
一个计划在我心中迅速成型。既然他们想动我们的电脑，那我们何不将计就计？
“草爷，”我眼中闪过一丝光芒，“我们或许不用等到晚上了。那10点乐子点，说不定马上就能赚到。”
“嗯？你有办法了？”草爷好奇地凑过来。
我凑到它耳边，低声说出了我的计划。
片刻后，我们回到了办公区。我假装继续核对数据，但暗中将搅屎棍藏在了袖子里。草爷则按照计划，故意大声抱怨工作太累，然后趴在桌子上假装睡觉，实则耳朵竖得老高，监视着周围的动静。
下午的工作时间在一种诡异的平静中度过。张经理没有再露面，王强的工位也依旧空着。但那种山雨欲来的压抑感越来越重。
快到下班前半小时，办公室里的同事大多疲惫不堪，精神涣散。这时，两个平时跟王强走得近的男员工，互相使了个眼色，一左一右，假装不经意地靠近我们的工位。
其中一个手里拿着一个类似U盘的小东西，另一个则负责望风。
来了！我和草爷精神一振。
就在那个拿U盘的员工，手即将碰到我们电脑主机USB接口的瞬间！
“嗯昂！！！”草爷突然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猛地从桌子底下窜出来，一头撞在那个想插U盘的员工腿上！
那员工猝不及防，被撞得一个趔趄，手里的“U盘”也掉在了地上。
“干什么！你这疯羊驼！”另一个望风的员工又惊又怒，上前想推开草爷。
而我也在同一时间动了！我猛地站起身，手中的搅屎棍如同毒蛇出洞，不是打人，而是精准地戳在了掉落在地的那个“U盘”上！
【是否对“未知恶意程序载体”发动“因果律搅屎棍（主动效果：因果扰动）”？预计消耗乐子值：5点。】
“是！扰动效果：让该装置的功能反向生效，并将其内部信息即时投影到公共区域显示屏上！”
【债务增加：-5乐子点。当前总债务：-15点。】
【因果扰动发动……正在搅动“信息流向”及“设备功能”相关因果线……】
棍尖触碰到“U盘”的瞬间，那东西猛地亮起刺眼的红光！紧接着，办公室墙壁上那个平时用来播放公司通知的大屏幕，突然毫无征兆地亮了！
屏幕上没有出现公司Logo，而是飞速滚动起大量的代码和文件列表！最上方赫然显示着一行大字：【王强&张莉 - “特殊任务”指令及酬劳分配方案】！
下面清晰地罗列着：
目标： 姜忆轻、草泥马
任务： 植入特定病毒，破坏其工作电脑，伪造操作失误现场。
执行人： 员工A、员工B（就是眼前这两位）
指令来源： 王强（经项目经理张莉默许）
酬劳： 王强承诺事后利用职权，为A、B争取下季度优秀员工奖金。
整个办公室，再次陷入了死寂。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大屏幕，然后又看向面如土色的员工A和B，以及不知何时出现在办公室门口、脸色铁青的张经理和王强！
人赃并获！证据确凿！而且还是以这种公开处刑的方式！
【叮！成功阻止恶意破坏并反制，揭露职场黑幕！乐子值+80！】
【叮！成功制造“管理层丑闻曝光”乐子事件！乐子值+150！（困难模式及称号加成后）】
【叮！称号“搅局者”效果触发，额外获得乐子值+15！】
【总计获得乐子值：245点！】
【当前乐子点：-15 + 245 = +230点！】
债务还清了！我们终于正了！
巨大的喜悦冲刷着我，但还没完！
张经理看着大屏幕上的内容，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王强和那两个面如死灰的员工，尖叫道：“胡说八道！这是诬陷！IT部！立刻关掉屏幕！保安！把这两个捣乱的家伙和那只羊驼给我抓起来！”
然而，没等保安过来，更惊人的一幕发生了。
那个被草爷撞到的员工A，似乎承受不住这巨大的压力和羞愤，突然情绪崩溃，指着张经理和王强大喊：“是你们！是你们指使我们的！王强还说出了事有张经理兜着！现在想撇清关系？没门！”
内讧了！狗咬狗一嘴毛！
办公室彻底乱成了一锅粥！
我和草爷趁乱，相视一笑，深藏功与名。虽然过程依旧充满了算计和反击，但这次，我们是在自卫，而且结果大快人心！
看着眼前这极度混乱又充满黑色幽默的场面，我握紧了手中再次立下大功的搅屎棍。
看来，在这无限流的世界里，有时候，“搅局”不一定都是坏事。
至少，我们成功地从负资产泥潭里爬了出来，并且，给了那些想搞鬼的人一个狠狠的教训。
（第009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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