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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赠书

蛊王觉醒:我从苗疆开始无敌

我攥着那片荧光石屑,沿着回廊走向坛主的静室。手心出汗,石屑边缘硌得掌纹发疼。雾气从山腰往上爬,湿透了衣领。门没关严,一道光斜切在地板上。

我敲了两下。

“进来。”声音低沉。

屋里只点了一盏油灯。坛主坐在案后,面前摊着一张泛黄的地图,和我在第七阶看到的孢子拼图形状相似。他抬头看我,眼神不冷也不热。

我把石屑放在桌上,又取出一张纸,上面是我用炭笔描下的十处“蜕皮节律”标记位置。

“这是回魂梯的阵眼分布。”我说,“每七阶一处,共十次蜕变痕迹。蛊虫蜕壳时释放的能量被石头吸收,形成了活阵基座。”

坛主没动,手指轻轻敲了三下桌面。

“你不怕这阵是茅山先辈设下的禁制?”

“怕。”我说,“但我更怕看不懂就退。”

他盯着我看了很久,忽然起身,从墙角柜子里取出一个青布包角的册子。布边磨损严重,像是被人翻过很多遍。

“《茅山基础术》。”他把书放在我面前,“不教杀伐,不传驱鬼秘法,只讲符箓根本、天地感应。你能看破回魂梯,说明你懂蛊灵之性。现在,试试能不能懂符。”

我没伸手。

“您不信我?”

“不是不信。”他说,“是怕你走偏。蛊术借命养虫,凶险难控;茅山术以心引气,重在持正。若心术不正,再好的法门也会变成害人利器。”

我低头看着那本书。

“我外婆死前给我种下碧蚕蛊,我没问为什么。警察追我,我没还手。山魈扑过来,我也没让它死。我只是想活着,也想护住该护的人。”

坛主沉默了一会儿,终于点头。

“拿去吧。”

我接过书,重量比想象中沉。封皮粗糙,翻开第一页,字迹工整,第一行写着:“符者,画天地之律;蛊者,养万物之灵。”

我念出了声。

“你能想到这句话?”坛主问。

“刚才路上,我想起您说过的话。”

他嘴角微动,像是笑了。

“今晚好好看。明日我不见客,你若有疑问,可再来。”

我退出静室,走廊空荡。吴明道靠在柱子上等我,手里转着一枚铜钱。

“得了什么好东西?”他问。

“书。”

他瞥了一眼封面:“《茅山基础术》?老家伙真舍得。”

“他说这书不教杀人。”

“所以他才敢给你。”吴明道收起铜钱,“走吧,周大度在煮药,说你今晚不能睡太晚。”

回到房间,我把《蛊经》和《茅山基础术》并排放着。左边是苗文注解,右边是楷书正文。我先读了一遍“净心符”的画法:三横一竖,起笔于寅,落笔归中,意随笔走,气贯符成。

我又拿出一张黄纸,照着临摹。

笔尖刚落,皮肤下的金线突然抽了一下。碧蚕蛊在血管里游了一圈,停在手腕内侧。

我停下笔。

等它安静下来,重新开始。

这一次,我咬破指尖,用血代替朱砂。画到第三横时,嘴里默念口诀。写完最后一划,整张符微微发烫。

我把一只小蛊放在符纸上。

它是我在杉树林里收服的探路蛊,通体透明,尾部带金斑。此刻,它的身体轻轻颤了一下,像是被风吹动的叶子。

我闭眼,再念一遍口诀。

符纸上的血痕亮了起来,淡红色的光晕扩散开。小蛊的金斑同步闪烁,频率一致。

我睁眼。

不是错觉。

符意能引动蛊虫反应。

我立刻翻开《蛊经》,找到“血引术”那一章。里面提到,辅蛊可通过宿主气血波动接收指令。而《茅山基础术》里说,符成之后,需以自身精气唤醒。

两者都在调用“内在之力”。

我撕下一页空白纸,先画一道净心符,再用自己的血在符底划了一个蛊纹——苗寨里最基础的控虫印。

画完,我把小蛊放上去。

这次,它直接立了起来,像听到命令的士兵。

我心头一跳。

这不是简单的共鸣,是控制方式的融合。

我试着用意念引导它爬行。它动了,速度比平时快了一倍。

我翻到《茅山基础术》第三页,上面写着:“符成于心,法应于外。”

原来如此。

符不是画给鬼神看的,是画给自己看的。它帮你集中意念,引导气息。而蛊术依赖血脉相连,靠的是长期喂养建立的本能联系。

如果我把符当成“指令模板”,用它来规范自己的意念输出,就能让蛊虫更精准地执行命令。

我立刻尝试新的方法。

盘膝坐好,深呼吸三次。在脑中想象碧蚕蛊的形态,然后默念净心符口诀,同时在掌心虚画符形。

体内的金线开始移动。

缓慢,但稳定。

它顺着经脉下行,绕过心口,抵达丹田。这是我以前不敢让它去的地方,怕它失控反噬。但现在,它的动作变得有序,像是被什么东西牵引着。

我睁开眼。

掌心血纹还在,但不再灼痛。反而有种温热感,像泡在热水里。

我成功了。

至少,迈出了第一步。

门外传来脚步声。

吴明道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一碗黑药。

“周大度熬的。”他说,“说你今天用了太多蛊气。”

我接过碗,一口气喝完。

“你脸色不对。”他盯着我,“出什么事了?”

“我刚刚……用符控制了碧蚕蛊。”

他愣住:“你说真的?”

“试了三次,每次都能让它进入丹田,循环一周后自行退回。”

吴明道把碗放下,一屁股坐在床沿。

“秦山,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我可以不用每次都靠拼命来控蛊。”

“不止。”他说,“这意味着你开始走自己的路了。既不是纯蛊师,也不是道士。你是第一个能把符和蛊真正连起来的人。”

我没说话。

窗外月光斜照进来,落在书页上。“符成于心,法应于外”八个字清晰可见。

第二天一早,我继续研读。

学了“安神符”“驱秽符”的画法,并尝试与不同辅蛊配合。青鳞蛊对驱秽符反应最强,腐心蛊则能在安神符影响下暂时抑制毒性。

中午,周大度送来一份补气丹药,是坛主派人送来的。他还带来一句话:“不必急于求成,根基稳了,后面才走得远。”

我点点头。

傍晚,我独自回到回魂梯前三十步处,没有靠近。放出探路蛊,让它停留在第一阶附近。

我站在原地,闭眼,画一道虚拟的净心符。

几秒后,探路蛊回头朝我爬来,速度极快。

我知道,它收到了信号。

回到房间时,吴明道正在擦他的飞剑。

“明天可能有事。”他说,“山下有人来报,说村子里小孩晚上哭闹不止,大人做噩梦,鸡鸭半夜乱叫。”

我没有接话。

我知道不能提古曼童,也不能说村庄异事。

我只问:“我们还在坛里?”

“当然。”他抬头,“任务没接,人没走。”

我坐下,打开《茅山基础术》,翻到第三页。

指尖抚过那八个字。

唇角抬了一下。

屋外檐铃轻响,风穿过回廊,吹动了桌上的黄纸。

纸角卷起,露出下面未干的血符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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