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橹杰在听到穆祉丞的新年祝福后就再也忍不住了，他突然就好难受，好想哭。
一股酸涩又滚烫的暖流冲上了鼻腔，眼眶瞬间就红了。一整天的委屈、自我怀疑和挫败感，在这一刻仿佛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原来，哥哥是在守护着他的小心思。他的眼泪止不住的无声往下落，他好难过。
穆祉丞这边直播顺利结束，在他卸完妆、收拾完，将拍了的营业图发了微博之后，已经是22：40分了。他拿起手机，习惯性地点开微信，对话框却安安静静，直播前没有祝福就算了，怎么连结束的那句“新年快乐”的回应都没有？这不对吧？
有点反常。
那个小屁孩，平时一点点小事都能用颜文字和表情包刷屏，今天是他个人直播诶？这么重要的日子，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疑虑和担忧，把他直播成功的好心情都搞掉了一点点，就一点点而已。
穆祉丞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问问：
穆祉丞直播看了？
王橹杰还没来得及消化这算不上好的情绪，微信的提示音就突然响起了，是穆祉丞。
哥哥果然知道他在看。
穆祉丞发出去，等了片刻，回复才姗姗来迟。
王橹杰看了。哥哥直播很成功。
干瘪，客套。像一句毫无感情的官方评语。
穆祉丞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这不对劲。
穆祉丞今天数学题做的怎么样？
穆祉丞换了个方式，用他们之间最近的“梗”试图撬开他的话匣子。如果小屁孩正常，应该会像之前一样为了能把话聊下去说句“好难”。
王橹杰还行。
又是干巴巴的两个字。这小孩今天是怎么回事，干什么整的像是在他面前筑起了一道墙一样。
穆祉丞“好好学习”，听到了吗？
穆祉丞没忍住，还是把直播里那句的话，用这种暗示的方式点了出来。
王橹杰嗯，听到了。谢谢哥哥。
依旧是这样。礼貌，疏离，把自己紧紧包裹在一层无形的盔甲里。穆祉丞几乎能断定，这小孩绝对有事，而且是不小的事。
穆祉丞看着屏幕，几乎能想象出王橹杰低垂着头，强装无事发生却浑身都散发着“我不对劲”的样子。他知道这小孩在硬扛，但他不知道王橹杰在硬扛着什么。穆祉丞有点迫切的想搞清楚，他想帮帮他。
穆祉丞王橹杰，你不对劲。
穆祉丞到底怎么了？
穆祉丞直接挑明，他不喜欢这种沉默的对话，而且他觉得，在这种时候的文字太苍白，也太容易伪装。
王橹杰没什么啊哥哥，就是有点累了。
王橹杰哥哥也早点休息吧。
王橹杰他在逃避，穆祉丞看出来了。
穆祉丞累不是你这个状态。
穆祉丞跟我说实话。
王橹杰真的没事……可能就是训练强度有点太大了
王橹杰还在硬撑。穆祉丞的耐心在一点点消耗，不是因为烦，而是因为一种无力感。他能感觉到屏幕那头的人正在往下沉，却不肯伸手让他拉一把。
穆祉丞就快要生气了，他对着这堵墙叩了半天，问了半天，这家伙一点想要说的心都没有，他就这么不值得依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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