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橹杰那……我现在表现怎么样？
从发完这句语音后，王橹杰心跳加速的同时还满是期待，几分钟过去，穆祉丞回了条语音，点开后是他略带疲惫但很放松的声音：
穆祉丞还行吧。手势舞又不难，你自己对着镜子多练几遍就会了
王橹杰自己练怕练歪了……哥哥，你什么时候有空，帮我看看标准不标准，好吗？
穆祉丞等回酒店再说。你先自己琢磨
王橹杰视频请求被接通的瞬间，他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滞了一秒，屏幕那端的穆祉丞是刚从汽水音乐节舞台走出来的只“属于”他的偶像。这么久下来妆造依旧能扛，红，白，黑三个颜色交错的衣服穿在穆祉丞身上给屏幕前的王橹杰带来了不小的震撼。穆祉丞坐在酒店床上，美瞳还没摘，暖色的灯光为他镀上一层毛茸茸的光边，像只会发光的小猫。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轻轻一撞，有点像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一样都被彼此吓到，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声的噼啪作响。
王橹杰（紧张）哥……
王橹杰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沙哑，他抬起手，笨拙地模仿那个简单的手势——五指并拢，掌心像一片迟疑的羽毛，从十点半的方向生涩地滑向四点半。
穆祉丞的视线飞快地在他手上扫过，随即落向别处，喉结微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他努力维持着师兄的镇定，声音却比平时低沉柔软，穆祉丞示范着，手腕流转，指尖在空气中划出一道优雅而慵懒的弧线，仿佛撩拨了无形的琴弦。
穆祉丞轨迹不对。太僵硬了。要……更柔一点，像这样。
王橹杰嗯
王橹杰的“嗯”声几乎是气音，他的目光早已叛逃，一丝不落的描摹着穆祉丞说话时的面部表情，以及那双明目——怎么会有人的眼睛长的这么好看？完全长在了自己的审美上，哥哥他简直是艺术品，是萌度超标的艺术品ฅ( ̳• · • ̳ฅ)
穆祉丞看懂了吗？
穆祉丞抬眼问他，却猝不及防地撞进一双过于专注和炽热的眼睛里，那眼神不像学生，更像猎手，心脏猛地漏跳一拍。两人对视的瞬间，一种混合着紧张和隐秘冲动的情绪在王橹杰心底破土而出，他故意将动作放得极慢，指尖模仿着轨迹，目光却大胆地、纹丝不动地锁住屏幕那头的人，声音轻得像耳语：
王橹杰没有……哥哥，你做得太快了。能不能……再慢一点？我想看清楚每一个细节。
这不再是请教，这是温柔的进犯。
穆祉丞的睫毛剧烈地颤动起来，他震惊于王橹杰的耍赖程度竟然能高成这样，他的脸不受控制的红了，但他最终还是妥协般的深呼吸，用近乎煎熬的慢速，再次重复那个简单到极致的手势，他的指尖仿佛承载着千钧重量，每一次移动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目光的追随。
穆祉丞（不自然）这次呢？
他问，声线里带上了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微颤。
王橹杰的胆子又大了一点，他开始了耍赖，明明是简单到几分钟就能完全学会的手势舞，硬是被他磨到了将近半个小时……
王橹杰哥哥，我好像还是找不到感觉……要不，你的手也贴着屏幕？我跟着你的影子学，好不好？
穆祉丞（气愤）王橹杰！
穆祉丞的耳朵瞬间红得滴血，连脖颈都染上了粉红色，他像是被无形的电流击中，猛地向后一缩，一把抓过旁边的衣物紧紧抱在怀里，用手臂挡住自己的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水汪汪的眼睛，隔着屏幕“恶狠狠”地瞪着王橹杰，声音闷闷的，带着点气急败坏的鼻音：
穆祉丞你……你不好好学，我我不教了。
……王橹杰的胆子在这无声的纵容里疯长，他不再满足于模仿，而是将并拢的五指轻轻贴在了自己这边的手机屏幕上，冰凉的玻璃触感也无法熄灭指尖的滚烫，他微微前倾，压低的声音里不仅有耍赖，还有蛊惑：
王橹杰好哥哥，教教我
穆祉丞你！
穆祉丞你再不好好学，我就……我就屏蔽你！
穆祉丞的声音因为激动和害羞而微微发颤，却带着一股虚张声势的威胁，这个“威胁”如同小猫哈气，毫无杀伤力，只让人觉得可爱的要命。
王橹杰被穆祉丞这突如其来的“反击”和超近距离的美颜暴击震得心神一荡，随即，一种巨大的、几乎要满溢出来的喜爱和冲动控住了他，王橹杰看着屏幕里那张又羞又恼的脸，再也忍不住缱绻地笑了起来，从喉咙里滚出的气音带着小孩的耍赖：
王橹杰哥哥，我错了
王橹杰认错认得飞快，眼神却依旧滚烫，语气也变得异常柔软，带着点哄人的意味：
王橹杰我保证好好学，不看别的了。哥哥不要屏蔽我，我还要听哥哥的新demo呢……
这话与其说是认错，不如说是更深的调戏和告白。穆祉丞被王橹杰这以退为进的无赖行径弄得彻底没辙，那股强撑起来的气势瞬间漏光了，穆祉丞猛地直回身子，一把抓过旁边的私服把整张脸埋了进去，只发出一点模糊的声音，穆祉丞没挂视频，也没再说话，只是抱着衣服，脸埋在里面。
王橹杰看着屏幕里那个羞到只肯露出半张脸的小海德薇，他的哥哥好可爱，不过，得让哥哥缓缓了，不然就该真的挂电话了。王橹杰没有再出声催促，只是静静地、温柔地看着，仿佛能透过镜头看到那个人通红的耳尖和疯狂跳动的心脏。
过了好一会儿，那半只“海德薇”才动了动，传来的是穆祉丞闷闷的、带着点自暴自弃又有点撒娇意味的声音：
穆祉丞……烦死了！
穆祉丞……手抬起来，最后一遍。
王橹杰的嘴角无法控制地扬起，无比顺从地抬起手，用非常认真地姿态比划着那个他早已学会的、简单易学的手势舞。这一次，王橹杰的目光专注地落在自己的动作上，而屏幕那头的穆祉丞，也终于从他的手臂下出来了。穆祉丞的脸趴在他的手臂上面目不转睛地盯着手势舞的动作，而王橹杰看到的是无奈挤出浅笑的哥哥认真看着自己的那双眼睛……
视频在一种暧昧的燥热中匆匆结束，王橹杰躺在床上，反复回味着刚才的每一帧画面，心跳久久不能平息，幸好他录屏了，以后可以随时回味。他鬼使神差地点开穆祉丞的微博，想从公开的领域里再寻找一点私密的联系。
然后，他看到了。
是穆祉丞更新的微博，显示五分钟前。
就在挂断视频后不久，穆祉丞更新了一条微博，只有几张看似日常的图：一张是用手比了一半的心，构图和角度，恰好能和他自己很久前发过的另一张照片拼成一个完整的🫶🏻；另一张是拿着水杯喝水的侧影，眼神慵懒地瞥向镜头，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这张照片王橹杰早就有拍，他有点兴奋于穆祉丞的“同款”。当他看到文案时，他终于懂得心头巨震的感受了——
“开心开心开心 🫶🏻😼”
那个🫶🏻！和他当初截图穆祉丞“欧巴”视频里藏着的小表情一模一样！王橹杰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不可思议的将穆祉丞那张“半心”照片和自己手机里存的那张拼在一起——严丝合缝。一个荒谬又让他狂喜的念头，如同烟花在脑海里炸开。
哥哥他……是在用这种方式，回应他吗？这算不算……他们之间是否又多了个独一无二的暗号？
王橹杰瞬间明白了，那条微博，根本不是教学结束后的随意记录，而是穆祉丞在经历了刚才那一场脸红心跳的“溃败”与“反击”后，情绪翻腾无法平息，却又无法直接对他说什么，只能跑到这个公开的领域，用一种只有他们才懂的方式，宣泄着内心最真实的情绪——
开心。
穆祉丞是在说，被你这样“烦着”，我很开心。
当然，这次的音乐节穆祉丞也很开心。
王橹杰将脸埋进枕头，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心脏被一种饱胀的、酸涩又甜蜜的情绪填满，这一夜，他注定要失眠了，而所有的甜蜜、猜测与悬而未决的期待，都凝聚在了那个完美拼接的🫶🏻之中。而事实是，今夜无人能眠，因为，另一位今晚也睡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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