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您这是...”采荷看到沈留月拿起那支玉镯，眼中流露出不解，这是沈留月自己带进宫，她们在冷宫最困难的时刻沈留月都没想过换银子。
“采荷，你记住，都在这里了，死物永远没有活物重要。”沈留月摩挲着冰凉的玉镯，眼神里透漏着冷静。
“特别是已经到了这种山穷水尽的时候。”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院外果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带着些迟疑的脚步声。不同于李公公的嚣张，这脚步小心翼翼，仿佛生怕惊扰了什么。
采荷按照沈留月的吩咐，早早将清洗过的夜香桶放在院门内侧，自己则垂手站在一旁。
一个穿着打满补丁、洗得发白的靛蓝色太监服的小太监低着头走进来，他身形瘦小，看起来不过十二三岁年纪，脸上还带着未脱的稚气，眼神怯懦，不敢与人对视。他熟练地提起沉重的木桶，转身就要走。
“小公公，请留步。”沈留月的声音从屋内传来，不高，却清晰地传入小太监耳中。
小太监身体一僵，提着桶，站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头垂得更低了。
沈留月在采荷的搀扶下走到门口，她没有靠得太近，保持着一段不会让对方感到压迫的距离。“本宫是安嫔。”她自报家门，语气平和。
小太监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发颤：“奴……奴才小栗子，给……给安嫔娘娘请安。”冷宫的废妃，也是主子，不是他这种最末等的小太监能怠慢的。
“你起来说话吧。”沈留月示意他起身，目光落在他那身单薄的衣服和冻得通红的双手上，“小栗子，本宫身处冷宫，往昔纵然再得宠，现如今也是落了泥潭，今天叫住你是有件事想要请你帮忙。”
小栗子抬起头，脸上写满了惶恐和难以置信。一个冷宫的主子，能有什么事让他帮忙？他又能帮上什么忙？
沈留月并没有立即说出自己的要求，而是对着身后的采荷使了一个眼色，采荷上前拿出一个白净手帕包裹着的粗粮馒头。
“天冷了，我知你们等级严厉，这个公公您先拿去充充饥。”
小栗子看着眼前掺着粗粮的馒头却不敢接只是喉头不自觉的滚动了一下，眼睛里虽然有渴望但是更多的是恐惧，他不敢这么轻易的接下这份贿赂。
沈留月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也不再绕圈子，伸手把手腕上的那只白净的玉镯褪下一并放在了帕子上，“这也是给公公帮忙的一点心意。”
玉镯在晨光的映射下反射着温润的光，小栗子看着眼前这只靠他俸禄要好几年才买的起的玉镯，已经开始动心。
他一个底层的太监，要是能吃上一个主子才能享用的馒头已经是惊喜，这只价格不菲的镯子可真是让人心动。
“不知道小主想让奴才做...做些什么？”小栗子的声音开始微颤，在这个皇宫内，做人做事最重要的有自知之明，不然这好东西有命拿没命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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