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祺背脊微不可察地一僵,随即抬眼,眸色沉静:
马嘉祺“在,也不在。”
严浩翔“什么意思?”
马嘉祺“我转学过一年。”
马嘉祺声音轻,却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哑,
马嘉祺“那年,玫瑰园死过一个孩子。”
严浩翔“谁?”
马嘉祺“不知道。”
马嘉祺垂眼,睫毛在眼下投下细碎阴影,
马嘉祺“只知道,他后背写着X。”
回程时,雾更浓,玫瑰园被裹成一片模糊的白。两人并肩走在小径,肩与肩隔着一个拳头的距离,却谁也没再开口。
直到宿舍楼下,马嘉祺才停下脚步,声音低而稳:
马嘉祺“今天的事,别告诉第三个人。”
严浩翔“包括老许?”
马嘉祺“尤其是老许。”
马嘉祺抬眼,眸色沉静,
马嘉祺“他若是回来的话,第一时间告诉我。”
严浩翔没回,只抬手,把钥匙放回对方掌心,指尖在对方腕侧轻点:
严浩翔“会长,你脉搏很快。”
马嘉祺指节微紧,却没抽回手,声音低得近乎自语:
马嘉祺“你感觉错了。”
严浩翔“也许吧。”
严浩翔笑,眼尾弯出一点薄弧,
严浩翔“但身体是不会说谎的哦。”
他转身进门,背影被雾吞没。马嘉祺站在原地,指节在钥匙边缘轻摩,良久,才抬手,覆在自己腕侧那里,脉搏正一下一下,撞得生疼。
午后,图书馆。严浩翔坐在靠窗位置,指尖翻着十年前的校刊。阳光穿过彩绘玻璃,落在他睫毛上,碎成细小的虹。
对面椅子被拉开,张真源坐下,把一杯酸奶推过来:
张真源“草莓味,压压惊。”
严浩翔“我没惊。”
严浩翔笑,却接过酸奶,指尖在杯壁轻敲,
严浩翔“你呢?”
张真源“我?”
张真源垂眼,声音轻,
张真源“我担心老许。”
严浩翔“还有呢?”
张真源抬眼,目光在严浩翔脸上停了一秒,随即移开,声音低得近乎自语:
张真源“也担心你。”
严浩翔指尖微紧,塑料杯发出轻微“咔”声。他忽然开口,声音轻:
严浩翔“十年前,你在玫瑰园见过我吗?”
张真源愣住,睫毛在眼下投下细碎阴影,良久,他轻声答:
张真源“见过。”
严浩翔“那时,我什么样?”
张真源“背着光,看不清脸。”
张真源声音轻,却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颤,
张真源“只记得,你后领写着X。”
严浩翔没再追问,只抬手,把酸奶推回去:
严浩翔“你喝吧,草莓味太甜。”
张真源接过,指尖在杯沿轻摩,声音低:
张真源“我习惯了。”
傍晚,篮球馆。刘耀文投篮,球砸在篮板,发出沉闷“砰”响。他抬手抹汗,目光穿过栏杆,落在场边,严浩翔倚在入口,指尖转着那只旧工作证。
刘耀文“喂!”
刘耀文小跑过来,呼吸里带着一点运动后特有的热,
刘耀文“找我?”
严浩翔“嗯。”
严浩翔抬手,把工作证递过去,
严浩翔“见过吗?”
刘耀文接过,指尖在照片边缘轻擦,眉头皱起:
刘耀文“老许?他昨天请假,说回老家。”
严浩翔“什么时候说的?”
刘耀文“中午,在更衣室。”
刘耀文沉思后说道,
刘耀文“他脸色很差,像被什么吓着。”
严浩翔“还说了什么?”
刘耀文“让我离你远点。”
刘耀文抬眼,目光直率,却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委屈,
刘耀文“他说,你危险。”
严浩翔笑,声音轻:
严浩翔“那你离远了吗?”
刘耀文喉结滚动,忽然伸手,扣住他手腕,掌心滚烫:
刘耀文“我想再近点。”
严浩翔没抽手,只抬眼,目光在刘耀文脸上停了一秒,声音低:
严浩翔“近点,可能会受伤。”
刘耀文“我不怕。”
刘耀文声音低,却带着少年特有的执拗。
话未说完,球馆灯忽然闪了下,随即熄灭。黑暗里,只剩两人交叠的呼吸,和心跳声,一下一下,撞得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