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祺
马嘉祺“还没睡?”
马嘉祺声音低得近乎自语。
严浩翔“嗯。”
严浩翔把照片收进兜里,起身,
严浩翔“会长查房?”
马嘉祺“路过。”
马嘉祺停在他门前,目光落在医疗箱,
马嘉祺“张真源来过了?”
严浩翔“留了东西。”
严浩翔侧身,让出半扇门,
严浩翔“要进来么?”
马嘉祺犹豫片刻,还是抬脚跨过门槛。宿舍只开一盏台灯,光笼在书桌,映出两人交叠的影子,一个笔直,一个微斜。
桌上摊着那张工作证。马嘉祺指尖在焦黑边缘轻擦,声音听不出情绪:
马嘉祺“老许有哮喘,却跑进锅炉房,要么被胁迫,要么——”
严浩翔“要么,他想把什么藏起来。”
严浩翔接话,抬眼,
严浩翔“钥匙在你那,不开门看看?”
马嘉祺指节在桌面轻敲,节奏短促:
马嘉祺“后勤通道的锁,我昨天才换过。”
他顿了顿,抬眼,
马嘉祺“钥匙只有两把,一把在我手,一把——”
严浩翔“一把在我这。”
严浩翔忽然开口,掌心摊开,银色细链在灯下泛冷光。
马嘉祺愣住,目光从钥匙移到严浩翔脸上,眸色暗涌:
马嘉祺“你什么时候拿的?”
严浩翔“傍晚。”
严浩翔声音轻,却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挑衅,
严浩翔“你借我保管,我忘了还。”
空气瞬间绷紧,像有人把弦拉到极致。马嘉祺下颌线微紧,指节在桌面敲出最后一记重音,随即收回手,声音低而克制:
马嘉祺“好,那明早六点,一起去后勤通道。”
严浩翔“六点?”
严浩翔挑眉,
严浩翔“会长不是最守规矩?门禁六点还没结束。”
马嘉祺“规矩是我定的。”
马嘉祺抬眼,眸色沉静,
马嘉祺“我也可以破。”
清晨五点五十,天色青灰,玫瑰园浮着一层雾,像被谁罩了层纱。严浩翔推门出来,看见马嘉祺站在园外铁栏旁,黑色长外套未系,领口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马嘉祺“钥匙。”
马嘉祺伸手,掌心向上,指骨被冷得微红。
严浩翔把钥匙放上去,指尖擦过对方掌纹,干燥,却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颤。两人并肩往后勤通道走,雾在脚边缠绕。
通道门紧闭,锁孔新得发亮。马嘉祺低头开锁,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严浩翔站在他身侧,目光落在对方后颈,碎发被风吹起,露出耳后一颗小痣,颜色极淡,像不小心溅上的墨点。
“咔嗒——”锁簧弹开,铁门发出沉重呻吟。马嘉祺却没立即推门,他侧头,声音低得几乎被雾吞没:
马嘉祺“进去后,别离开我一米。”
严浩翔笑,眼尾弯出一点薄弧:
严浩翔“会长怕黑?”
马嘉祺“我怕你乱走,里面堆过化学废料,地面不平。”
严浩翔没再逗他,只点头:
严浩翔“好。”
门内黑暗像一堵墙,手电光扫过,尘埃在光柱里翻涌。两人一前一后,脚步声被空旷放大,回响在墙壁间,像心跳被剥离胸腔。
尽头,是一间废弃更衣室。铁柜半开,门板上用红色喷漆喷着一个歪斜的“X”,颜色陈旧,边缘却仍然很锋利。
马嘉祺脚步顿住,指节在手电光下泛白。严浩翔走近,指尖在“X”上摩挲,声音轻:
严浩翔“十年前,也有人留下这个。”
马嘉祺没答,只抬手,推开铁柜,柜内空空,只剩一个哮喘喷雾罐,罐身被利器划出深深痕迹,组成一个新鲜的“X”。
严浩翔俯身,指尖在划痕边缘轻擦,漆屑簌簌落下,像干枯的血痂。他忽然开口,声音低得近乎耳语:
严浩翔“会长,十年前,你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