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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笺寄远,情谊分野

以乐为契,以友为翼

课间的走廊里,人声鼎沸。下课铃刚响,穿着各色校服的学生便涌出门外,讨论习题的争执声、追逐打闹的欢笑声、相约去食堂的呼喊声交织在一起,汇成青春特有的喧闹。梁小宏刚送完王芳回到教学楼三楼,远远就看见314宿舍的张泽、朱月坡和于小白三人正凑在隔壁琴房门口,脑袋挨得紧紧的,像三只探头探脑的好奇松鼠,连他走近都没察觉。

“看啥呢,这么入神?”梁小宏走过去,抬手拍了下张泽的肩膀。张泽立刻回过头,手指比了个“嘘”的手势,又急忙指了指琴房里。梁小宏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石雅男正坐在靠窗的钢琴前,面前没有摊开熟悉的五线谱,反倒摆着一叠素雅的米白色信纸和一支银灰色钢笔。阳光透过干净的玻璃窗落在他身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连发丝都染上了暖金色。平日里沉稳干练、统筹文宣部大小事务的他,此刻眉头微蹙,笔尖悬在纸页上方迟迟没有落下,像是在斟酌着什么滚烫又郑重的字句,眼神里满是少见的温柔,那抹别样的光亮在眼底流转,藏都藏不住。

“雅男又在写信呢,”于小白悄悄放下举着的相机,语气里满是疑惑,“这都快一周了,天天挤时间写,课间、午休,甚至晚上熄灯前还会在台灯下写一会儿。现在微信、电话多方便啊,发个语音、打个视频,想说啥立刻就能说,犯得着这么麻烦,一笔一划地写下来吗?”朱月坡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手里还攥着那本没看完的文学期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书页边缘,若有所思地说:“他之前闲聊时不是提过吗,他爸妈就是通过笔友相识的,年轻时隔着大半个中国互寄书信,到现在还保持着偶尔写信的习惯。对他来说,写信或许不是麻烦,而是最郑重、最真诚的表达吧。”

梁小宏看着琴房里专注的身影,心里忽然有了几分了然。他太熟悉这种眼神了,那是藏着心事与心动的模样,就像他每次想起王芳,想起两人一起在操场散步、分享零食时,眼底也会泛起同样的光。他悄悄拉了拉三人的胳膊,示意他们往后退了退,压低声音说:“别在这围着了,让他安心写。能让他这么上心、这么郑重对待的,肯定是很重要的人。”

张泽挠了挠头,还是没琢磨透,一脸困惑地说:“再重要也不用天天写吧?难道是写给家里?可他上周末才跟爸妈视频聊了半小时,聊得还挺开心的,没听说有啥需要写信说的事啊。”朱月坡合上文学期刊,轻声猜测:“说不定是写给某个特别的人?比如……有好感的女生?毕竟这种小心翼翼斟酌字句的样子,太像藏着心动了。”这话一出,于小白瞬间来了精神,眼睛一亮,立刻端起相机就要往前凑:“要不我凑近点拍个特写?看看信上写了啥,说不定能发现点线索!”

“别瞎闹!”梁小宏一把按住他的相机,语气严肃了些,“人家的私事,咱们别瞎掺和、别窥探。等着他自己愿意说就好,咱们做兄弟的,默默支持、尊重他的选择就行。”

几人正低声嘀咕着,楼下二楼的楼梯口忽然传来一阵不小的动静,夹杂着刻意放大的说话声。转头往下看,是210宿舍的五人正往上走,为首的张建业脸色不太好看,眉头皱着,嘴里还念念有词:“真搞不懂,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玩写信这种老掉牙的把戏,装什么浪漫、搞什么特殊化。”他身边的室友立刻跟着附和:“就是就是,有这时间不如多背几个单词、多打一场游戏,说不定是故意做样子给别人看的,想博好感罢了。”

张建业的目光扫过三楼琴房里的石雅男,眼神里带着几分莫名的抵触和嫉妒。上次全校表彰大会,他刚好坐在石雅男旁边,摄影社的同学为了校报素材拍了几张合影,结果照片发到校园网后,有同学在评论区调侃他“眼睛跟绿豆似的,眼缝还没石雅男的双眼皮宽”,这话像根尖锐的刺一样扎在他心里,让他耿耿于怀。再加上前段时间文艺社发布的一篇题为《兄弟情:314与210的不同模样》的博文,里面列举了314宿舍互帮互助的事例——石雅男声带受伤时兄弟们轮流照顾、梁小宏打球崴脚时大家一起帮他补习功课,而反观210宿舍,总是“各扫门前雪”,连集体作业都要互相推诿,这篇博文把两宿舍对比得明明白白,让他更是觉得脸上无光,对石雅男的反感也多了几分。

“有些人就是爱出风头,”张建业走到三楼走廊,停下脚步,嗤笑一声,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314的几人听得清清楚楚,“文宣部部长当久了,连做事都这么张扬,写个信还特意跑到琴房这种显眼的地方,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文化’‘懂浪漫’似的,真是够装的。”

梁小宏眉头一皱,心里的火气瞬间上来了,正要开口反驳,石雅男刚好从琴房里走了出来,手里捏着一封封好的信,信封上还没贴邮票,看到门口的两拨人,明显愣了一下。张建业见状,故意提高了音量,语气带着挑衅:“哟,石部长写完信了?这是要寄给谁啊,这么宝贝?该不会是寄给哪个女生,想靠这种老套的方式表白吧?”

石雅男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语气平静地说:“私人信件,就不劳张宿舍长费心了。”他没有再多说一个字,越过210的几人,走到314兄弟身边,拍了拍梁小宏的肩膀,示意他别冲动:“走,回宿舍吧。”

看着314几人并肩走进斜对面的宿舍,关门的瞬间还能隐约听到里面传来的轻声安慰,张建业身边的室友小声说:“老大,你说他会不会是写给哪个院系的系花啊?听说好多女生都挺喜欢石雅男的,又有才华,性格又好。”张建业脸色更沉了,咬着牙说:“喜欢又怎么样?装腔作势罢了。咱们210可不玩这些虚的,踏踏实实过日子比什么都强,比他们那假惺惺的兄弟情强多了。”话虽这么说,可他心里清楚,上次室友李斌家里出了事,急需凑一笔医药费,他和其他几人要么找借口说自己手头紧,要么装聋作哑假装没听见,最后还是李斌自己四处向亲戚借钱才解决的;而上周石雅男筹备校园文化节时,熬夜赶方案累得发烧,314的几人轮流帮他带饭、替他对接各个社团的工作,硬生生帮他扛过了最忙、最累的阶段,这些鲜明的对比,让他心里既不服气,又有些莫名的失落和羡慕。

回到314宿舍,张泽立刻忍不住说道:“雅男,刚才张建业那话也太过分了,纯属没事找事,你别往心里去啊。”石雅男笑了笑,把信轻轻放在桌上,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眼底的温柔又悄悄浮现:“没事,跟他计较没必要,浪费时间。”

“雅男,你这信到底是寄给谁啊?”于小白还是按捺不住好奇心,凑到桌前,盯着那封未贴邮票的信封看,“我刚才好像看见你往信封上写地址了,好像是国外的!你啥时候认识外国朋友了?还这么投缘,特意写信交流。”

石雅男的耳朵悄悄红了,他拿起那封信,小心翼翼地放进书包里,像是在呵护什么珍贵的宝贝:“是个笔友,在国外的一所艺术大学读书。”他顿了顿,补充道,“之前在一个国际青年文化交流网站上偶然认识的,一开始只是随便聊了聊音乐和文学,后来发现彼此的想法挺投缘的,就约定用写信的方式交流,也算是延续我爸妈的相处模式吧。”

“国外的笔友?”张泽眼睛都亮了,凑得更近了些,一脸好奇地追问,“那你知道她长啥样吗?多大年纪?学什么专业的啊?是不是个漂亮的外国小姐姐?”

石雅男摇了摇头,眼底带着一丝纯粹的期待和向往:“不清楚,我们没问过彼此的具体信息,也没发过照片、视频过。就只是分享日常的琐事、聊聊各自的爱好,还有对生活、对艺术的看法,这种不被外在条件束缚的未知感,反而挺有意思的。”他想起自己在信里会写校园里新开的桂花、宿舍兄弟们的搞笑日常,还有琴房里新谱的旋律,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我爸妈说,真正的了解,是透过文字看见彼此的灵魂,而不是被外貌、身份这些外在的东西所局限。”

梁小宏看着他的样子,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挺好的,这种纯粹的、不掺杂功利的交流很难得。需要帮忙买邮票、跑收发室寄信件的话,随时跟我们说,我们帮你跑。”他心里清楚,石雅男向来重情重义,对待感情和情谊都格外认真,这份跨越国界的笔友情谊,在他心里一定格外珍贵。

接下来的几天,石雅男依旧坚持写信,偶尔会在课间找朱月坡请教一些复杂的英文表达,确保自己的意思能准确传达;有时还会让于小白帮忙拍几张校园的四季风光照——春天的樱花、夏天的荷塘、秋天的落叶、冬天的初雪,说是要贴在信里,让远方的笔友看看中国校园的美丽景色,感受不同的风土人情。314的兄弟们都心照不宣地没有多问、没有窥探,只是默默配合着他:朱月坡会耐心地帮他修改英文句式,于小白会精心挑选照片并打印出来,张泽会主动帮他带饭,让他有更多时间写信,梁小宏则会在张建业等人说风凉话时,主动站出来转移话题,维护石雅男。

而二楼210宿舍那边,张建业偶尔还是会在背后说些风凉话,嘲讽石雅男“装模作样”“不切实际”,可他的室友们却渐渐有些动摇。有一次,室友王浩的笔记本电脑突然坏了,里面存着即将要提交的课程设计和好几份重要的学习资料,急得团团转,在宿舍里唉声叹气。张建业和其他几人要么低头玩游戏假装没听见,要么随口安慰两句“别着急,慢慢修”,却没人愿意真正伸出援手。最后还是于小白下楼买东西时路过210宿舍,听到了王浩的抱怨,立刻跑回三楼喊上梁小宏一起,两人陪着王浩把电脑送到校外的维修店,还主动垫付了维修费,熬夜帮他把损坏的资料一点点恢复,赶在截止日期前帮他顺利提交了作业。

这件事之后,210宿舍的氛围变得有些微妙。王浩私下里跟其他室友说:“其实314的兄弟们是真的够意思,上次我电脑坏了,要是没有他们帮忙,我这门课肯定挂了,说不定还影响奖学金评定。他们那种互相帮忙、不分你我的兄弟情,确实挺让人羡慕的。”另一个室友也点点头,附和道:“之前那篇博文里说的没错,咱们宿舍确实太‘各顾各’了,上次我感冒发烧,也是自己硬扛着去的医院,你们连杯热水都没给我倒过。”张建业听了,嘴上还是不服软,硬着头皮说:“咱们只是性格独立,不想麻烦别人而已,跟他们那种‘黏黏糊糊’的不一样。”可心里却不得不承认,314的那种凝聚力和真诚,是210宿舍一直缺少的。

半个月后,石雅男收到了一封来自国外的回信。那天下午,他刚从收发室回来,手里紧紧攥着一个贴着异国邮票的淡蓝色信封,信封上的字迹娟秀,还印着小小的樱花图案,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脚步轻快地跑回三楼314宿舍,迫不及待地拆开了。兄弟们见状,立刻围了过来,好奇地探头张望。只见信纸上的字迹工整清秀,还夹着一片干枯的红色枫叶,叶脉清晰,边缘带着淡淡的金色,末尾用略显稚嫩的中文写着“你的分享很有趣,期待你的下次来信”。

“哇,外国笔友的字真好看!”张泽凑得最近,眼睛瞪得圆圆的,兴奋地喊道,“她还特意寄了枫叶过来,也太有心了吧!这枫叶比咱们校园里的好看多了,红红的像火焰一样。”

石雅男脸颊微红,指尖轻轻摩挲着那片枫叶,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她在信里跟我讲了她学校的秋天,说枫叶红的时候,整个校园像被染成了红色,还跟我聊了国外的校园文化,比如他们的艺术展、音乐节,写得特别生动,就像我亲眼看到了一样。”他没有多说笔友的其他情况,兄弟们也识趣地没有追问——他们知道,这份带着未知与期待的情谊,正是石雅男所珍视的,不打扰、不窥探,就是对他最好的支持。

朱月坡笑着说:“这种跨越国界的文字交流,真的很有意义,既能了解不同国家的文化差异,又能收获一份纯粹的、不掺杂任何杂质的情谊,比网上那些快餐式的社交有价值多了。”于小白立刻举起相机,提议道:“那下次你写信的时候,我帮你拍几张认真的侧影,再拍点校园里的桂花、银杏,一起贴在信里,说不定能让笔友透过照片,更直观地感受到你的真诚和咱们校园的美好呢?”

梁小宏拍了拍石雅男的肩膀,真心为他高兴:“不错啊兄弟,这份笔友情谊挺特别的,一定要好好维系。以后要是想给她寄点中国的小礼物,比如手工书签、京剧脸谱明信片、剪纸之类的,我们一起帮你挑选,保证让她感受到中国文化的魅力。”

宿舍里一片欢声笑语,温暖又热闹,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亮了每个人脸上真诚的笑容。而楼下二楼的210宿舍,却一片寂静。张建业坐在书桌前,能隐约听到三楼传来的热闹声响,心里五味杂陈。他看着桌上那本落了灰的通讯录,里面记着几个初中同学的联系方式,却早已多年没有联系;又想起了王浩电脑坏了时的窘境,想起了自己生病时没人照顾的孤单,第一次开始反思,或许210宿舍的兄弟情,真的可以不一样,或许那种互相扶持、彼此牵挂的情谊,才是真正值得珍惜的。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满校园,将教学楼的影子拉得很长。三楼314宿舍的灯光渐渐亮起,兄弟们围坐在一起,听石雅男分享着信里的异国趣事,偶尔插科打诨,笑声不断,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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